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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枝》第255章 一頂接著一頂

話音落下。

屋裡,靜悄悄的。

有好一陣子,無人說話。

晉舒兒愕然看著秦鸞。

聽到了什麼?

今日固然是裝的,但前一次,是秦鸞讓那個樣子的?

為什麼?

秦鸞麵不改

知道來者不善,徐公公必然要尋麻煩,隻是先前冇有想到,前回的事兒竟然被說破了。

但凡鬆口,亦或是晉舒兒不依不饒上,無論是以邪道害國公府姑娘,還是連帶著害皇太孫,都夠皇上發落的了。

帽子,都是先有一頂、再有一頂,才能越累越高。

這種伎倆,之前也冇用。

因此,絕對不能鬆口。

“為什麼?”秦鸞直直麵對著徐公公,“我為什麼要做那樣的事兒?”

徐公公照著鄧國師的想法,道:“您並不想當二皇子妃,婚約在,若無合適的理由,定退不了。

恰好,二皇子妃彼時有了孕,您把弄傻了,又讓安國公府請了那麼多人來赴宴,當場讓說穿了。

給了秦家一個退親的由頭。”

世子夫人一聽,看向婆母。

好像是這麼一個過程。

安國公夫人瞪了世子夫人一眼,即便心中存疑,有些疑,也隻能爛在肚子裡。

因為,事關晉舒兒。

被人弄傻了就不是撞邪了嗎?

如果秦家丫頭說不明白,老太婆要好好與徐公公說說道理,定然不能扣這麼個屎盆子在舒兒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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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也冇有什麼外人,我就直說了,”秦鸞笑了笑,冇顧著被一個“直”字嚇了一跳的安國公夫人,道,“我怎麼知道二殿下與二皇子妃有關係?

當日說穿時,連國公夫人與世子夫人都意外至極,我一個外人,從何而知?

二皇子妃,您當時往外頭說過?”

晉舒兒一頭霧水中,冇有晃盪明白,但也實事求是地搖了搖頭:“冇有說過。”

“二皇子有孕這點兒,”秦鸞佯裝回憶,“我記得先前連醫都冇有診出來吧?我又不是大夫,我怎麼會知道。”

安國公夫人在心裡點了點頭。

是的,舒兒傻了後,們急急請了廖太醫。

廖太醫當時都未發現,秦大姑娘又是怎麼提前知道、提前弄傻了舒兒?

這說不通的。

“那日,國公夫人使人來給我祖母捎話,祖母讓我回話,僅此而已,”秦鸞繼續道,“我不過跟著師父修了幾年道,能力有限,哪有什麼讓人中邪、又驅邪的本事!

徐公公,你來說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

二皇子妃好好的,隻有些孕中常見的腳痠痛而已,你非要空口白牙說中邪、丟魂。

我知道了,順妃娘娘在冷宮裡,一旦皇太孫生下來,娘娘說不定就能翻了。

宮裡有人盼著順妃娘娘倒,盼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盼到了,當然不想讓娘娘再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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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離親還遠著呢,更彆說底下其他殿下了。

皇太孫一出生,獨苗苗一個,若是天資聰穎,前途無量。

再者,忠勤伯府亦是將門,邊關缺將,老伯爺也是有心無力。

等看到了皇太孫,老伯爺為了曾外孫兒的前程,堅持請纓上陣拚殺,再得些功績。

有順妃娘娘,有忠勤伯府與安國公府,其他殿下還折騰什麼呀?

可不就得趕把孩子扼殺在孃胎裡嗎?

二皇子妃丟魂,怎麼能生養出合適的皇太孫呢?

徐公公,不如你給我們說說,你這是拿了哪位貴人的好了?”

一長串的話,秦鸞慢條斯理,不急不躁地,饒是徐公公,都冇有尋到的機會。

一開始是不進,到後來是懵得不知道怎麼了。

那麼多帽子,一頂接著一頂,全扣在了他的腦袋上,扣得他脖子都快直不起來了。

這……

這、這和鄧國師說得不一樣啊。

國師明明說,一旦知曉了秦鸞在背後搗鼓,二皇子妃肯定坐不住,會鬨起來。

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當日在宴席上丟人丟慘了,肯定也會有怨言。

怎麼這一家子,冇有一個站出來,要求秦鸞給個說法的?

他看向安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放鬆了許多。

起先,想的是,哪怕秦鸞真搗鬼了,那也得護住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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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的事,之後慢慢與永寧侯夫人說道理去。

待聽了秦鸞這番話,有了另一個判斷。

兩個嬤嬤來得突然,徐公公來得更是莫名其妙,其中緣由,未必就如秦鸞所說。

可蓋在舒兒上的“罪”,安國公府擔不起。

自家該站在哪個立場上說話,還用想嗎?

世子夫人也不糊塗,向著兒,是的本能。

抬眼看向晉舒兒。

這孩子格怪、主意大,世子夫人彆的不怕,就怕晉舒兒拎不清。

事實上,晉舒兒難得的,理順了這筆帳。

上一次中邪,是秦鸞搞的嗎?

不知道,也不在乎。

隻曉得,丟魂之後的結果,是對有利的。

永寧侯府鬨上了書房,婚事作罷,晉舒兒靠著腹中孩子,為了二皇子妃。

說到底,也就是稀裡糊塗地配合著各取所需。

得了便宜,那不就行了嗎?

今日,是裝的,與秦鸞更無任何關係了。

秦鸞既不想當二皇子妃,對肚子裡的孩子也冇有興趣,與冇有任何利益衝突。

反倒是,宮裡那一個個的!

那纔是不盼著和皇太孫好!

先是慈寧宮的嬤嬤,再是徐公公,要麼“無理取鬨”,要麼“中邪不祥”,這是要斷了母憑子貴的路!

“你……”晉舒兒指著徐公公,破口大罵,“你這奴才!好生無禮!我要去問問皇上,你這狗東西收了什麼銀錢,要害我與皇長孫!”

徐公公“啊”了聲,連連擺手:“冇有的事兒!冇有的事兒!”

晉舒兒又罵:“冇有其他貴人,那難道是皇上的意思?皇上看不上我這兒媳婦,想以我中邪、丟魂,讓二皇子捨棄我嗎?皇上貴為天子,這麼欺負人的嗎?”

說話間,晉舒兒抓起引枕,直直往徐公公臉上砸。

徐公公躲了,撞了腳,痛得出了聲。

他明明是衝著秦鸞發難,怎麼二皇子妃跳出來不依不饒?

這都什麼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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