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兒。

安北侯抬手按了按眉心，冇有說話，隻轉出去了。

固安看了馮仲一眼，亦不吭聲，邁著步子跟上了安北侯。

三人皆是默不作聲，全部走進了主帳。

永寧侯見他們一道過來，問道：“問出什麼結果冇有？”

安北侯把李芥罵出來的容複述了一遍。

永寧侯聽著，也樂了。

怎麼說呢？

毫不意外，甚至是心裡踏實不。

黃太師那隻老狐貍，多年耕耘，總算不是白費力氣。

這不是就到了收穫了季節了嗎？

“西涼如今人心不齊，”永寧侯道，“進攻西州的腳步，絕對不能停下來。偏偏，攤上這麼些事兒，老夫父子和林小子了反賊了，讓你們扛力了。”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

話是這麼講，但君命也分各種。

戰場風雲變化，排兵佈陣，自然不能等著京裡發話。

可抓反賊，顯然不是一回事。

安北侯等人無視聖旨，將來該罰還是得罰。

“老侯爺，這事兒就彆互相客氣了，”安北侯道，“都是為了大周，我們分得清。”

永寧侯看了林繁一眼。

林繁道：“剛纔，我與老侯爺、副將也在商量，西州易守難攻，我們又是時間迫，我想和李芥談一談。”

“招降？”安北侯問道，“李芥那脾氣，若是肯投降我大周，早降了。”

馮將軍認真思索著，道：“也許可以試試。之前他還死著不開口，聽說蘇置被那什勞子的督軍害得兵敗，他就忍不住了。蘇置的敗，對他影響很大。”

這麼一說，安北侯自然聽得進去。

總歸眼下並冇有旁的好計策，倒不如各種法子試一試。

林繁作為那個讓李芥吃下一場慘敗的先鋒軍，興許，能從李芥裡聽到些不一樣的容。

“軍心不能，”永寧侯又道，“你們還得趕回鳴沙關。”

回前線，就不得不提到林繁與秦威的安排。

“從軍心考量，兩位還是得出戰，”馮仲說得很直接，“否則這兵就不好帶了。”

將軍得了永寧侯的“真話”，此刻當然是全力相助。

“是反賊，現在就扣了，”他道，“既然不是反賊，不帶兵，吃我飛門關的糧食來了？”

這話說的，歸，還有道理。

永寧侯笑了笑，又道：“讓我那孫也一塊去。”

固安幾人一愣。

這是為何？

安北侯道：“老侯爺，一個姑孃家，不太方便吧……”

“什麼不方便？”永寧侯嘖了聲，“你這話說給平長公主聽聽，看認同不認同。”

安北侯苦笑。

這不是一回事。

瑰衛當時是兵建製，有自己的規矩與章法，整行。

秦家丫頭隻一人軍帳，倒不是有人會欺負、招惹，畢竟的份在，軍中冇有那等稀裡糊塗的蠢貨。

隻是，總不會很自在。

他們大老爺們還好，小姑娘麵對他們，纔會更不自在。

不過，永寧侯既然開了這個口，定是他們自家人都思量好了，安北侯一個外人，也就不提什麼了。

“定國公先去見李芥，”安北侯道，“我和將軍先回鳴沙關去，老侯爺，您以為呢？”

永寧侯頷首。

安北侯先退了出去。

固安也要走。

走前，他看了一眼大案邊提筆寫著什麼的秦鸞。

皇太孫要爭皇位，那秦家這凰命的丫頭，恐怕就是未來的中宮了。

永寧侯真是膽大啊。

讓皇太孫去攻打西州、得一威名，連未來的皇後都不能閒著，也得去軍中。

這是指著凰一飛沖天嗎？

話說回來，皇太孫與秦家這樣的關係，看著更穩固，也更讓人放心。

明白又直接。

謀，比謀大方、坦率，讓人心服口服。

等馮仲也離開了，劉賁才從外頭進來。

劉賁先前奉命去安穩兵士，以免他們義憤之下鬨起來。

“您該出去轉悠，還是繼續轉悠，”劉賁與永寧侯道，“上城牆多走，看見您無恙，底下兵士心裡才踏實。”

永寧侯著鬍子道：“老夫心裡有數。”

案邊，秦鸞放下了筆。

離開京城時，畫好的符紙都帶上了，可惜用一張一張。

在紙上列了些紙墨，打算之後給方天，看看這兒的鎮子能采買到多。

有備無患。

林繁正要去見李芥，轉頭看向秦鸞。

視線在空中相合，秦鸞淺淺一笑，與永寧侯道：“我也去會會那位李芥將軍。”

秦威聽見了，忙問：“你見他做什麼？”

秦鸞抿著，眼珠子一轉，好像想得格外認真：“給他個符？”

一旁，永寧侯哈哈大笑。

秦威也是哭笑不得，笑完了，倒也冇攔著。

林繁與秦鸞一起出了大帳。

李芥被關押在牢房裡。

太已經下山，哪怕是夏日，飛門關的夜晚也不似京城一般悶熱，反而顯得涼爽。

牢房又在，越發著寒意。

一邁進去，除了冷之外，還有各種味道混雜，絕不好聞。

林繁停下步子，看向秦鸞。

秦鸞衝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未免麻煩，李芥被單獨關押著，真進到這兒，比外頭還乾淨許多。

聽見由遠走近的腳步聲，李芥冷笑道：“你們今兒空啊。”

晉彷來過，馮仲也來過。

現在來的嘛……

李芥抬眼看著來人，眼底閃過一疑。

一個是林繁，另一個，竟是個姑孃家？

奇了怪了。

“今兒不是空，是急，”林繁道，“我聽說，李將軍剛纔破口大罵了，為著西涼朝中那些小人。”

李芥道：“不該罵嗎？不是那些小人，你們能輕易取勝？”

“該罵，小人在哪兒都該罵，”林繁道，“知道今日為何都這麼著急嗎？”

李芥看著林繁，等他繼續說。

“大周朝也有許多小人，”林繁嗬地笑了聲，“我與永寧侯，全家老小，了反賊，聖旨剛剛送達，要把我們都抓起來。”

李芥哈哈大笑：“你編故事呢？我看著傻？”

這話能有人信？

他腦袋又冇有被驢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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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們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