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庭并不以為然。
“他心里不舒服,我還不舒服呢!”祝庭囔囔了兩句,“他姓趙的小子配得上我姑娘嗎?”
“那你還能讓他們離婚?”
那倒是不能。
祝庭嘆了一口氣才道:“既然小茹了委屈,咱可不能讓小蕊再委屈了。”
“嗯。”紀新榆的眼皮掀了一下,“小蕊和邵家的事,我還是覺得咱們高攀了。”
“是,誰說不是呢!趙國福是個什麼東西,要不是咱們,他還待在老家呢。趙家家世是單薄一些,不過不是還有咱們呢嗎?”祝庭道:“小蕊現在的工作也穩定的,只要能和耀結婚,嫁妝我多出一些也行。”
紀新榆只道:“你不怕別人說你攀附?”邵家那是什麼家庭!正經的名門之后,說是位高權重也不為過,在京都,能蓋過邵家風頭的可不多,非要列舉,宋家算一個。
關家與之齊鼓相當。
剩下的人家都要排在邵家以下。
邵家這一輩的當家人邵衛邦剛過五十,居要位,可以說是天子近臣。
能和這樣的人家結親,就算被說攀附又有什麼關系!
“讓他們說去,他們是嫉妒!”
紀新榆笑了笑,“要我說啊,兒孫自有兒孫福,也不用強求。”
“那怎麼行!這是好姻緣,除了咱家小蕊,別人想都不要想。”
安子溪十分好奇,這個小蕊,也就是李茹的兒,到底有何特別之啊,竟然讓祝庭如此看重。
現在覺得,這祝老頭,也有點不對味。
“可是邵耀有些孩子心,兩個孩子年紀還小,這種事誰也說不準的。”
“嗯,我更看好錦那孩子,只可惜,比小蕊大的多了一些。論格,做模樣,老大都比老二出挑,可惜人家看不上咱們小蕊。”
紀新榆重新躺下,手拍了拍祝庭的胳膊,“你也快點睡,這些都是沒影的事呢!”
“誰說沒影啊!再過兩年小蕊就到年紀了,等領了證,我可就是邵家的親家了。”他心里一直憋著一口氣,如今想著和邵家結親,說起話來也有了幾分意氣風發的意思。
“我退休不過半年,以前的老下屬都不常來了,平時逢年過節來看我的那些人,就像死絕了似的。我咽不下這口氣!不就是看我退了,沒權了嗎,一個個都是狗眼看人低。等小蕊和耀結婚的時候,我要好好打一打那些人的臉!對了,我不是列了一份名單嗎?小沒走吧!到時候你記得把名單上的人都請來,我要好好打一打他們的臉。”
紀新榆的臉陷在影之中,安子溪看不清臉上的表,但是對方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有耐心,“好,知道了,你不好,不要激。趕睡覺吧,有什麼話明天早上再說。”
“嗯!”祝庭躺下。
燈被關了。
祝庭的聲音再次幽幽響起,“你記得告訴小蕊,讓抓一點。”
“好,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終于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安子溪在空間里冷笑,眼中盡是失之。
就不應該對祝庭抱有幻想。
潘月坤死了將近四十年,祝庭和紀新榆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是死人對他的影響大,還是活人對他的影響大?
紀新榆的格,思想,時時刻刻都在影響,改變祝庭。
兩人的三觀也會越來越像!
曾經年輕的祝庭也是一個優秀青年,他也想做先驅,也想做旗幟。可是歲月磨平了他的棱角,消亡了他的抱負。
退休后的他,心理上產生了巨大的落差,門庭若市的家冷清得如同清晨四點的大馬路一樣,那些捧著他,贊他的人,換了別的大抱,這讓他很不舒服。
所以,祝庭要換一種方式重新站在別人面前,他不介意攀附,甚至希自己的外孫再主一些,早點為那個可以為他增加榮的人。
如此祝庭,如此小人……
安子溪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不是難過,更多的是可惜和慨。
又不是原主,難過什麼呢!
人的自私,虛榮,前世就見過了呀,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可惜的是,祝庭的心已經腐朽了。
至于慨嘛……
太多了,一時不知道該從哪條說起。
安子溪甚至懷疑,他或許也知道紀新新榆的把戲,只不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反正就是一個出嫁的兒而已,反正就是一個外孫而已,真的假的又有什麼關系,能帶來好才是真的呀!
怪不得!
怪不得之前保姆他領導的時候,安子溪覺得哪里怪怪的。
祝庭比阮芳大了二十多歲,叔叔也行,為什麼非要領導!
現在全明白了。
失是有一點的,不過安子溪并不是一個喜歡悲傷春秋的人!既然現在弄明白了祝庭的為人,那就沒有認親的必要了。
想必趙國福阻止考大學的真正目的,就是怕會穿李茹和那個小蕊的真正份吧!認了祝家這門親,他們無異于犬升天!如果那個小蕊真能嫁到邵家去,估計他們家祖墳都要著了吧!
行了,隨他們折騰去吧!
拿走了祝家的財產,臨走的時候再給他們加點料,世什麼的,就翻篇吧!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實在于與這些人為伍!
安子溪悄悄地出了空間,站在床邊揮了揮手,極淡的未從手中揮出,不知不覺被祝庭和紀新榆吸了進去。
安子溪邊走邊清理屬于自己的痕跡,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祝家小院。
剛翻墻而出,突然覺危險向自己靠近,安子溪迅速做出反應,立刻又進了空間。
不多時,腳步聲突然在胡同里響起,一道亮朝著安子溪剛剛站著的地方掃過來。
空的,什麼都沒有。
武紹波疑地將亮照向地面,再照向墻面,結果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現。
“頭,那賊不可能還來吧!該的不是都的差不多了?再說,人家都報案了,他還敢來,那不是傻嗎?”
武紹波若有所思,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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