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麼來了！”王敬勇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人都打上門來了，我若坐視不管那還得了？”蕭夫人低聲音拿帕子遮著臉：“那臭小子倒不算太沒腦子，至還知道派你來刺探敵！”

王敬勇：“。”

他是自發的……

“快快，人出來了！”時刻盯著那間香料鋪的蕭夫人連忙推了一把王敬勇。

衡玉幾人已從鋪子里走了出來，幾個使和韶言邊的小廝手中提著幾人買來的大盒小盒。

幾人不知說了什麼，顧聽南出手指著前側方的方向。

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王敬勇反應極快：“應當是要往酒樓去了。夫人，接下來要怎麼做？”

他有功夫在，爬個房頂聽個墻角不在話下，但夫人這個累贅怎麼辦？

“看這形，不能再來暗的了……”蕭夫人直起，急聲道：“跟我來！”

王敬勇將信將疑地跟上去。

街鋪鱗次櫛比，華燈高掛，衡玉幾人來到了一座酒樓外，被伙計熱地引進了大堂。

此酒樓是方才買點心時，被點心鋪子的掌柜推薦而來，說是樓中菜式兼顧南北風味，酒水也頗有特，乃是城中一絕。

更絕的是，顧聽南剛進得堂中，便瞧見了那塊萬年玄鐵——

“王副將？”顧聽南訝然開口。

王敬勇聞聲僵地轉過頭來，努力想做出一“好巧”的神，但表不聽使喚，遂也只能繃著臉微一點頭。

好在他素日里也是如此，倒人看不出太多異樣。

因此，演技這一塊兒，便悉數落在了一旁的蕭夫人上——

“呀，是阿衡啊。”蕭夫人面上有著恰到好的驚喜神態，不不慢地走過來：“裴姑娘顧掌柜也都在，倒真是巧了。”

衡玉一行人便都施禮，韶言亦跟著行禮。

“夫人也來此用晚食？”衡玉笑著問。

“聽春卷說你有客至，晚食不在驛館用了，我尋思著一人獨吃倒也無趣，不如出來走走。”蕭夫人笑著道：“走著走著便走到這兒來了，倒沒想到在這兒遇著你們了——”

說話間，視線極自然地落在了韶言上，含笑問：“想來這位便是阿衡的貴客，京師來的韶言郎君了吧？”

明知故問那一套太過浮假，來人是誰驛館里都快要傳開了，若還不知道，那不是把自個兒給演傻子了嗎？

“正是了。”衡玉在中間對韶言說道：“韶言，這位夫人便是蕭伯母了。”

此人來人往，定北侯府這等名號不宜特意提起，左右自己人聽得懂便夠了。

韶言便再次行禮：“晚輩見過夫人。”

蕭夫人含笑點頭：“韶言郎君不必見外多禮。”

而待年人禮罷抬起頭之際，蕭夫人只覺眼皮一陣狂跳，心跳也了兩拍，暗暗抓了手中帕子。

方才遠遠地看著，只覺氣質風姿的確出眾，而當下離得近了這麼一瞧，才真正意識到危機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怎會有年生得如此漂亮？

俊不必多提，偏這份俊中盡是純粹潔凈之，如春日山間清泉，人見之便覺心曠神怡，舒心愉悅。

雖同樣是生得好看，但相較于家那個冷面殺神生人勿近模樣的，小姑娘們更喜歡哪一款，哪里還有什麼懸念？

也是年輕過的！

且莫說年輕時了，便是當下，著那張清雅舒和的年面龐，都覺得有些無法招架了！

對了，要干什麼來著？

蕭夫人怔然一瞬，花了兩息的時間平復心態，清醒頭腦。

“夫人也是剛到吧？”顧聽南提議道：“既如此湊巧，不如一同吧？”

蕭夫人矜持道：“這怎麼好？你們年輕人湊一，我若在旁，豈不掃了你們的興致？”

“豈會，夫人疏闊，一眾長輩中，數您最是平易近人了！”裴無雙在旁說道。

衡玉則笑道：“伯母請吧，咱們上二樓雅室。”

蕭夫人便不再推拒，自然地挽過衡玉一只手，玩笑嘆氣道：“橫豎還是沒免得掉對著我這張老臉用晚食……”

看著二人親昵的模樣，韶言若有所思。

進了雅室，眾人依次坐下，王敬勇杵在那里又當起了門神，顧聽南不由看向他。

這人不坐嗎？

雖說依照份規矩來說，蕭夫人在，王副將不宜同桌，但這般份都跟著坐了，又是如此私下場合，顯然也不甚講究那些了——

果然便聽蕭夫人發話道：“敬勇也坐吧。”

看眼幫著說話顯然指不上了，但在旁壯壯氣勢也是好的。

“是。”王敬勇沒有多言，形筆直地在顧聽南邊唯一的空位上坐了下去。

“伯母來點菜吧。”衡玉將盛放著菜牌子的竹筒推到蕭夫人面前。

蕭夫人含笑推向韶言：“韶言郎君是客。”

“那晚輩便僭越了。”韶言未來回推辭，認真挑選菜式。

蕭夫人看在眼里，略覺放松——這年輕人也不過如此嘛，只顧著自己點菜，本都不知問一問阿衡的。

直到年挑好之后，伙計報了菜名核對——

蕭夫人越聽越不對了……

前頭一半，全都是阿衡吃的！

至于后頭一半……

都是吃的！

“隨意點了些北地菜式，如有不妥不全之，還勞夫人、王副將和二位娘子提醒。”年笑意和煦。

蕭夫人：“……都好。”

王副將未察覺到于細節之上的恐怖之，繼續維持著面無表。

“韶言郎君真是周到。”顧聽南笑著夸贊了一句，不由道：“不過話說回來，韶言郎君才是客，豈能顧著照顧我們的口味？”

“不會。”韶言笑著看向衡玉：“我與阿衡一同長大，喜好相近，喜歡的，便是我喜歡的。”

蕭夫人努力讓自己的笑意看起來不算勉強。

“那客們還有別的吩咐嗎？”伙計笑著詢問。

韶言道：“勞煩再添一壺桂花漿茶——”

“好嘞，那客們稍等。”

“韶言郎君喜飲茶？”抱著知己知彼的想法，蕭夫人含笑隨口問道。

韶言認真答：“是方才在外頭聽阿衡咳了幾聲，春日干燥，桂花潤肺溫中，或有幾分效用。”

“……”蕭夫人含笑點頭。

就是說，為什麼要問……

“韶言郎君未免也太周到細致了。”裴無雙在旁嘆道：“如此心細的郎君，實在見呢。”

衡玉看向韶言，正要開口時，只見他笑意從容溫和：“此番出門前，殿下多番叮囑待，要好生照料阿衡，我不過只是代殿下做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

蕭夫人聽得心神一，無聲輕“嘶”了口氣。

瞧著溫良無害，實則卻是個有手段心計的！

這聽似簡單的一句話里出來的手段可太高明了！

－－－－－－題外話－－－－－－

今晚陪崽子，明天多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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