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馮東初來淮江的時候,就和薛蘭達了戰略級合作意向。
不過,那樣的合作不過是口頭合作。當時并未敲定諸多合作細節。薛蘭的意思是,一切的合作要等到馮東拿下武聯會冠軍之后再說。
雖然之后發生的事,和原來的計劃有所詫異,但總上還在計劃的方向之上。
如今,馮東破筑基,任會長,已經到了和葉府攤牌的時候了。
馮東一路抵達也府大門口。
只見葉瑞文早早的在大門外等候,看到馮東走來,連忙迎了上來:“馮東,你可算來了。我母親一直在等你。”
馮東點點頭:“帶路吧。”
一路前行,馮東看到葉府比之前繁盛了很多。
院子之中的大廣場上,集聚著數百名天分過人的子弟,在日夜苦修。
之前來這里的時候,分明沒那麼多人的。
而且,這些人的實力很強!
有部分領頭的師兄級別大佬,實力居然達到了驚人的煉氣九層,而且不止一個。
走到最后,馮東看到好幾個煉氣九層之中,打開了八九十條氣脈分支的中年男子!
這樣的實力,分外驚人!
就連馮東看了都萬分詫異。
這樣的陣容,極其嚇人啊。
就算是現在武聯會,除了自己之外,也未必能比得上此地的子弟們。
葉府,什麼時候還潛藏了這麼強悍的實力?
韜養晦?
一時間,馮東覺到葉府很不簡單。
或許,葉府才是淮江只地藏的最深的大boss啊。
站在一旁的葉瑞文發現馮東停下來觀良久,顯然知道了馮東的想法,當下微微道:“馮先生,過往三年來,我們葉府搬遷到江南市最較弱的地方,韜養晦,積蓄了不小的力量。而你現在所看到的這一切,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的況,我母親會向你說明。請吧!”
馮東這才微微點頭,緩過神來,跟著葉瑞文穿過廣場,最后來到了此前和薛蘭獨自見面的院落之中。
葉瑞文站在院子的門口,沖馮東手一引:“我母親就在涼亭之中,馮東請。”
馮東點點頭,轉走進大門,一點點的走到涼亭之外。
那悉的涼亭之中,只見薛蘭仍舊和之前一樣,靜靜的盤坐在石桌旁邊,獨自烹茶。
這個中年人,上有著一無法言表的氣質和能量。
相比蘇那種運籌帷幄的模樣,上多了幾分斂。又多了幾分銳利和冷。
是的,冷。
馮東站在面前都到渾不自在。
呼!
馮東深深呼吸,在薛蘭對面坐了下來,輕聲道:“蘭姨。”
出于當初葉蒼龍的事,加上薛蘭在淮江對馮東的幫助,馮東尊稱一聲蘭姨。
薛蘭微微點頭,主給馮東倒了一杯茶:“喝茶吧。嘗嘗我的手藝如何。”
馮東端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茶。
微,很快就帶著一甘甜的味道,在齒間留香,久久不散,令人流連忘返。
“好茶,適合細品。”
馮東給出了很高的評價。
薛蘭微微笑道:“看來馮先生的心緒十分寧靜。并沒有因為最近的就,修為的突破而出現膨脹。”
馮東苦笑:“我來淮江時間也不短了,至今都還沒完全站穩腳跟。距離我所要做的事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怎麼可能膨脹。”
薛蘭輕笑道:“先生,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出的多。在這麼短的時間里,你居然吸收了石碑的力量。還拿下武聯會會長,破筑基境。”
“這一切,都比我想象中要來的快!”
“馬老之前和我說過了你的意思……我覺得,你可能還沒明白我葉府和你合作的真正目的。”
馮東皺眉頭:“真正目的?”
薛蘭道:“不錯。我葉府和你合作,不是為了什麼名譽。更不是為了武聯會的會長職位。”
馮東微微一愣,詫異的打量著薛蘭。
薛蘭道:“難道在你眼里,我們葉府的格局就這麼小麼?”
馮東頓時對這個人刮目相看:“蘭姨,有話不妨直說。”
薛蘭道:“我葉府韜養晦,忍辱負重這麼多年。自然不會為了區區名利。若是只為名利,我葉府三年前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了。”
馮東陡然明白了什麼。
是啊,在三年前東霞山帥府之案發之前,葉擎還是淮江總督的時候,上面就多次督促葉擎調查東霞山帥府叛國的罪行。葉擎一次次對上面陳帥府的清白,最后才被罷黜職位。
如果葉府在意名利的話,當初直接迎合上面,豈不是榮華富貴一生之不盡?
馮東深呼吸一口氣:“既然如此,葉府到底是為了什麼?”
薛蘭道:“其中詳,由我公公對你言述。跟我來吧。”
薛蘭喝了兩口茶,隨后起而去。馮東跟在后,最后來到一偏僻的林子之中。這里有一很莊嚴的祠堂。
薛蘭帶著馮東來到祠堂門口:“馮先生,你進去吧。公公就在里面等你!”
馮東點點頭,走了進去。
祠堂的院子里栽種著一棵很大的菩提樹。
這里的構造和東霞山帥府的祠堂很一致,各個角落的細節,構造,擺設……幾乎一樣。
馮東看到這一切都萬分吃驚。
祠堂的構造,怎麼會如此相似?
祠堂里,點著無數的蠟燭,中央的地面上跪著一個老人。
馮東慢慢的走了進去。
祠堂正前方,是一個靈臺。上面整齊的擺放著無數的靈牌。
馮東走到中央,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灰老人:“你是葉擎?”
老人慢慢直起子,轉打量了馮東一番,微微笑道:“不錯,看我就是葉擎。馮東,好久不見了。”
馮東苦笑道:“是啊。上一次相見,已經快四年了。”
三年前,馮東封將的時候,還是葉擎親自給他頒發的將勛章。
自那之后,馮東率軍離開淮江,出境抗敵。
從此……一別生死。
葉擎微微嘆息道:“那時候的你,是那麼的風華絕代,傲世無雙。只是沒想到,自那一別之后,淮江之地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如今再次相見,已經是人非!”
馮東神暗淡,并未多說。
葉擎這時候指著靈臺的方向:“去上柱香吧。”
馮東好奇。
葉府的祠堂,自己去上香?
哪有這樣的道理?
馮東心十分排斥,不過當馮東看到靈臺上的靈牌時,整個人都如遭重擊,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句話說不出來。
這靈臺上安放著的靈牌,居然……是東霞山帥府的老帥。
首當其中的,就是老帥馮國華!
“太,太爺爺!”
馮東呆呆的上了一炷香,扎香爐的時候,馮東已淚流滿面。
這靈牌已經有些歲月的痕跡了,顯然不是新做出來的。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小時后和馮國華度過的點點滴滴。
過了很長時間,馮東才慢慢的緩過神來:“葉老,怎麼回事?”
言罷,馮東猛然轉過頭,死死的盯著葉擎。
葉擎道:“老帥,也是我的上司啊。沒有老帥,何來我這個淮江總督?”
這話一出,馮東倒吸了一口冷氣,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老人。
自從上次薛蘭告訴馮東,葉蒼龍的死是故意的。馮東就意識到葉擎和太爺爺的關系可能不太一般。可當親耳聽到葉擎說出這話的時候,馮東仍舊到萬分吃驚。
“為何我不知道?”
馮東皺眉頭。
葉擎道:“老帥安排的很多人,都非常。提拔的很多人,同樣。因為,老帥早就知道自己難逃一劫。如果不這麼做的話,被牽連的人就太多了。”
“當年老帥引領圖騰東部參加了圖騰定國之戰。為開國元勛,整個圖騰東部一十三行省都為之震,功高蓋世,人人敬仰。可,高不勝寒。老帥仿佛意識到了什麼,所以安排了一批人在圖騰東部任職。也算是讓他們能夠榮耀晚年吧。”
“老帥這麼做,都是為了保護我們啊!”
葉擎長嘆一聲,緩緩抬起頭凝視著老帥的靈牌,久久說不出話來。一雙深邃的眼神之中,含著淚。
聽了葉擎說的話,馮東慨萬千。
這些話,馮東一聽就信了。
從馮東所了解的消息,太爺爺的確就很早知道會有這一場浩劫。
葉擎所說的這一切,完全吻合。
頓了頓,葉擎繼續道:“三年前,鎮東王多次下令,讓我調查老帥的叛國通敵罪名。我一次次陳,表明老帥一生正氣,國士無雙。可鎮東王府對我的結果不滿,每次都駁斥我的陳文書,要求重新徹查。四五次之后,他們見我還是沒改變說法,終于怒了。于是,撤換了我這個總督。”
“更要命的是,還有人扇輿,說我和老帥沆瀣一氣。矛頭開始對準我。試圖徹查我的叛國通敵之罪。”
葉擎很平靜的闡述著過往的事。
馮東聽了目凝滯:“誰在扇輿?”
葉擎道:“此人就是當時的青江副總督任武行。鎮東王府見任武行態度很好,可用。于事,急調遣任武行駐淮江,代替了我的位置。任武行坐鎮淮江之后,立刻啟了對東霞山帥府的調查,各種誣陷,最后釘死了東霞山帥府的罪名。另外還把我葉府給連帶其中。”
“當時的況已經萬分危急。老帥為了保全我葉府,和我商議對策。最后,我兒葉蒼龍主赴死。這才有了三年前,談判桌上,老帥怒殺葉蒼龍的起源。”
“老帥這麼做,不過是為了和我葉府撇清關系。若不然,我葉府也早就了人間煉獄。”
“我葉府,欠老帥太多太多!”
葉擎抬起頭,深深嘆息。
馮東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老帥素來冷靜平和,看穿生死。怎麼可能在帥府談判桌上怒殺葉蒼龍,主挑撥矛盾麼?
原來是這樣……
聽著這段往事,馮東的眼睛都忍不住潤了。
葉擎忽然沖馮東深深拱手:“馮東,我葉府欠老帥的。對不起!”
呼!
馮東深深呼吸:“這是太爺爺自己的選擇,你不必覺得愧疚。”
過了好一會兒,馮東才緩過神來:“東霞山帥府慘遭滅門之后,尸首都由魏王運走的。當時的尸首呢?”
葉擎道:“東霞山的那一次談判,我當時已經不是總督,并未參加。我兒葉蒼龍參加了。的事我不太清楚。但尸首的確是由魏王運走的。魏王帶著尸首進魏王府之后,就沒有了消息。事后我多方打聽,也沒打聽出的消息。這尸首的去想,恐怕只有魏王才知道了。”
“咳咳咳!”
馮東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個案件太大了。
縱然馮東現在抵達了淮江,也還沒夠著幕后的元兇。
馮東緩過神來,繼續問道:“如此說來,當初要針對我東霞山帥府的,是鎮東王府?”
葉擎微微點頭道:“據我所知道的消息,是這樣的。鎮東王是圖騰立國之后,在圖騰東部一十三行省設立的最高機構。王侯至尊,橫霸圖騰東部。我不知道老帥和鎮東王府之間有什麼掛噶糾紛,居然引發了這麼大的慘案。”
“那一場浩劫,連明鏡湖,圣道場的人都參與了啊。最終連東天戰神陸問天都沒能夠阻止。如此浩劫,乃是圖騰立國之后最大的一場浩劫。我都不敢想象。”
葉擎深深嘆息:“如此浩劫,又豈是我葉府這樣的小人能夠阻攔的?”
馮東呆呆的站在原地,凝視著前方馮國華的靈牌,良久說不出話來。
太爺爺……
馮東聲音哽咽:“這三年來,你葉府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