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文俊在思考,自己在什麼時候聽說過江朝南這個名字的時候,李公公的話又跟著響起。
在天山中,在彭大胡子的麾下,十二護法的大護法位置,一直空著。
雖然彭大胡子從未任命過風中雨,可是在人們的心中,已然默認了這個位置,就是風中雨的。
風中雨,乃是影子門的四大長老之一。
這些年,風中雨做下過許多大案子。
雖然很多案子看似跟彭大胡子沒有太大的關系,可是很多時候,總是在那麼不經意間,彭大胡子卻總是為了最大的益人。
所以,江湖上都覺得,風中雨,其實就是彭大胡子的人。
而且,他就是彭大胡子麾下的大護法,是彭大胡子麾下最為得力的干將。
這幾乎是江湖上公開的了。
只是,彭大胡子,從來都不會在公共場合,承認風中雨是他的人罷了。
正如彭大胡子從來都不承認風中雨的份一樣,風中雨也從未承認過,他是彭大胡子的護法。
雖然,這看似是有些掩耳盜鈴的稽,可是他們卻似乎一直沉醉在這種自欺欺人的把戲中。
而且,風中雨雖然為彭大胡子辦事,可是卻從未去彭大胡子在天山的老巢。
甚至,彭大胡子本就不知道風中雨的行蹤,更是不知道他的計劃。
說到這里的時候,鐘離的心中,頓時大吃一驚。
他們跟在風中雨的邊已經這麼多年了,似乎從來都沒有跟風中雨上過天山。
之前,他還十分奇怪。
以為是風中雨不愿意帶他們上山。
可是此刻聽完李公公的話,他不想到了,似乎每次都是天山的人過來找風中雨,從未聽風中雨說過,他要去天山……
多年的疑,似乎一下子就解開了。
而此刻,李公公的話,再一次響了起來。
“當然,風中雨不上天山,亦是有原因的。這或許是他和彭大胡子的約定,彭大胡子并不愿意讓他去。”
“畢竟,影子門在江湖上,可是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存在。彭大胡子也不太愿意因為風中雨而讓人詬病。”
“至明面上,哪怕是自欺欺人,他需要跟風中雨劃清楚一定的界限。”
“彭大胡子是個八面玲瓏的人。不僅僅跟大順的許多員攀上了關系,還跟漠國和燕國都有勾結。其實江湖上很多人都想要取他的命,只是不容易罷了。”
“據說,當年霸刀門掌門霸韻天曾經上過一趟天山,亦是無功而返。自那以后,彭大胡子也就更加謹慎,風中雨也跟著更加謹慎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柴靜云也跟著開口了“李公公,我聽說影子門的這些人基本上都銷聲匿跡了,可是這風中雨……”
“他們很在南方活,所以你們聽到的消息并不是很多。”李公公點了點頭“可是影子門的老巢就在大漠附近,在那里可不是什麼。”
“既然大家知道影子門的老巢在大漠,為什麼會沒人前去將他消滅呢?”柴靜云似乎仍舊不解。
段文俊聞言不由得出了一苦笑。
有時候,他覺得柴靜云的腦子靈的;可是有時候,又仿佛了那麼一點點……
剛剛李公公都說過了,霸刀門掌門霸韻天去天山去找一個彭大胡子都無功而返,證明這些人是躲得很深的。
既然影子門的人在大漠附近經營,又怎麼可能沒有點手段,讓人找不到他們。
“談何容易?”果然,李公公出了一苦笑“影子門的人神出鬼沒,要消滅他們談何容易?所以,基本上他們只要不進大順搗,乖乖呆在大漠,皇上也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畢竟,這些事,太煩心了。”
柴靜云,聞言頓時也沉默了。
“你敢肯定,當年的事,是影子門所為?”鐘離咬著牙關,盯著李公公開口了。
“當年鐘家村被洗之后,風中雨馬上就出現在鐘家村了,我相信這絕對不是偶然。而且,正好,鐘家村也是早年彭大胡子他們那支綹子活的區域。”
“我一直堅信,這天底下,絕對不會有那麼多偶然的巧合。”說到這里的時候,李公公長嘆了一口氣“若真是有那麼多巧合的話,我覺得極有可能是人為的巧合。”
看著鐘離和鐘秀滿臉驚駭的神,李公公似乎顯得痛心疾首“你們自己想想,你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不是在認賊作父,為虎作倀,又是什麼?”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一面之詞?”鐘離的心中雖然被深深震撼到了,可是他卻一直表現得十分自得的模樣。
只是,他臉上那濃濃的疑慮的神,卻是完全出賣他了。
良久,他才又盯著著李公公再道“你說你是鐘凡的朋友,可有什麼憑證?你可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聽到這里,李公公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相信不相信我,這并不重要。我說的都是實話,只是告訴了你們當年的真相,也沒有必要強求你們相信。”李公公白了他一眼“不過你覺得,我若騙你又有什麼好?”
“至于鐘凡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李公公又搖了搖頭“當年我聽說鐘家村慘案的時候,曾經去過那里一趟。可是我跟負責案子的兵和仵作都求證過了,似乎并沒有發現鐘凡的尸,想來他應該是逃過了一劫吧!”
“后來咱家還聽說,影子門似乎并沒有找到那名發現他們的人。我曾經也想過,會不會那個人就是鐘凡呢?”
“可是如果真是他的話,為了躲避影子門的追殺,他姓埋名躲在什麼地方不再面,那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鐘離聞言,頓時沉默了。
他轉頭朝旁白的鐘秀看了過去,看到的卻亦是一臉迷茫的神。
其實,這些年,他們也調查過,亦是捕風捉影地了解到了一點點線索。
很多地方,似乎跟李公公所言,有些接近。
只是,并不能肯定。
他的心中開始搖了起來,心中變得迷茫起來。
他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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