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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前夫當繼母》高然

顧徽彥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侍們都十分乖覺,魚貫退出室,還輕聲帶上了門。

等人都走了,顧徽彥看著林未晞,慢慢地問:「你去哪兒了?」

他雖然這樣問,可是林未晞卻明白,他一定已經知道了。看守高然的丫鬟,本來就是他的人。

林未晞心本就不虞,現在被人興師問罪,越發來火。綳著臉穿過顧徽彥,到室去看兒。經過顧徽彥時,沒好氣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顧徽彥竟然說不出話來,他才是來興師問罪的人吧,為什麼林未晞看起來比他還生氣。

裡面已經傳來林未晞抱瑞的聲音,瑞咿咿呀呀地著,聽聲音很是歡快,母兩人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顧徽彥在外間站了一會,到底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眼。

他看的是瑞

小姑娘一出生就盡寵,洗三那天全城出,壽康大長公主喜不自勝地給小丫頭打了長命鎖,不止如此,宮中也送出許多賞賜,皇帝送了對金鎖,錢太后也跟著添了對玉如意。燕王把宗人府的人過來在書房裡商議許久,最後給這位萬眾矚目的小郡主取名——瑞

瑞是祥瑞之瑞,是朝

只能說人世間的事就是這樣奇怪,如果林未晞生下一個男孩,那人們即使不說,來探時也不得要琢磨琢磨。可是林未晞生下的是兒,不燕王把兒寵上天,顧呈曜也對這個小了自己十九歲的妹妹視若珍寶。燕王一眾下屬們過來道喜,都忍不住將燕地這位小郡主看了又看,簡直稀罕到不行。

現在才一個月大,如果說能看出來什麼傾城之姿那純屬胡扯,可是每一個見到的人都憐極了,就連壽康大長公主都說,見過這麼多家孩子,還從沒見過瑞這樣乖巧喜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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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徽彥走進室時,見看到林未晞抱著瑞,母倆正頭對頭玩。瑞躺在鵝黃錦墊上,漉漉的眼睛專註地看著林未晞,不知道看到什麼,突然咧笑了,小不斷蹬著,還想手去抓林未晞的耳璫。

「這個你還不能玩。」林未晞笑著躲開,可是沒想到小孩子手勁倒大,竟然還是抓住了。林未晞哎呀了一聲,想揪開又怕傷到的手指,而這個角度正好在看不見的地方,一時間為難極了。

顧徽彥上前,輕輕握住瑞的手,慢慢地將的指頭分開。林未晞的耳墜可算解救出來了,方才瑞那一抓,狠狠扯到了的耳垂。

林未晞耳垂轉眼就紅了,用手輕輕點了下瑞的額頭,說:「你才多大,你要耳璫做什麼?」

而顧徽彥眼睛卻落在林未晞的耳朵上。欺霜賽雪,一截脖頸修長優,連耳朵也是巧玲瓏,上面垂著玉的耳璫,搖擺之間說不出的好看。可是現在耳垂那一塊卻紅了,瑞雖然是小孩子,可是正是小孩子才不懂得控制力道,的耳垂必然被扯疼了。

林未晞俯逗弄瑞邊一黑,隨即看到顧徽彥手臂撐在側,虛虛地從後面將整個人都攬住。林未晞下意識地要躲,卻被顧徽彥按住:「別。」

林未晞很快就到顧徽彥在的耳垂,作輕,力道卻拿的非常好。

林未晞彎腰抱著瑞,現在顧徽彥又從後面攬住,彷彿一手將們兩個人都抱住了。林未晞有些僵,而瑞卻以為爹娘在和玩,樂得又是蹬腳又是揮手,笑聲咯咯。

林未晞看到瑞又往裡塞拳頭,趕攔住:「不許吃手。」

顧徽彥瞅空朝下瞥了一眼,說:「喜歡就讓去做吧,反正手都是乾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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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未晞簡直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了顧徽彥一眼,現在都還記得新婚那兩天,因為睡姿不夠端正,大半夜的被顧徽彥掰著一點一點扭回來。但是現在他說什麼?

林未晞心道人不可貌相,果然男人對兒和對人完全是兩碼事。林未晞負氣抱起瑞,沒好氣地扭了下腰,將自己的腰肢從顧徽彥手中掙出來:「你喜歡什麼我管不著,但是可別教壞我的兒。」

顧徽彥聽到這裡立馬沉下神手一攬就又把人控制住:「你的兒?」

「本來就是我生的,會踢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顧徽彥語塞,這件事就是他的致命弱點,然而即便他對此有愧,也不代表林未晞能用「一個人的兒」等字眼鬧脾氣。

林未晞趁顧徽彥愣神的時候,已經掙了他的手往外走。走出半個屋子,然而顧徽彥只是兩步,就很快攔住:「你今日私自跑出去吹風,日後頭疼怎麼辦?把瑞給我,你去將葯喝了。」

「我才不用你管,不喝。」

顧徽彥也肅起臉,聲音轉瞬間出威嚴肅殺來:「去不去?」

「不去!」林未晞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惡狠狠瞪了顧徽彥一眼。外面捧著葯碗的丫鬟簡直要嚇死了,可是眼看著王妃一轉,將郡主塞給旁邊的娘,自己端起葯碗就一口喝了。後來因為喝的太急,被葯嗆到,掩咳了兩聲,眼睛中都被苦出淚花來了。

丫鬟想笑又不敢笑,後的同伴拽了拽的袖擺,丫鬟就識趣地收起盤子退下。

顧徽彥站在原地,忍不住抬手按眉心。林未晞一定是專程來克他的,輕而易舉就能將他氣得不輕,可是轉瞬又讓他哭笑不得。

這絕對是個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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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林未晞咳得不輕,眼睛都咳出淚來了。他沒吩咐人在葯里加甘草,想想都知道有多苦,這個氣人竟然一仰頭一口喝了,氣派倒是乾脆。顧徽彥到底不捨得,沉著臉走到跟前,給裡塞了顆餞,隨即又冷著臉給拍背:「剛才喝葯不是豪氣的很嗎,現在知道自己罪了?」

林未晞眼睛紅得像兔子,臉也被苦得皺起,然而即使如此都不肯:「這是哪個太醫開的葯,竟然這樣苦。這是他思慮不周。」

「我覺得這不能怪太醫。」顧徽彥幽幽地說,「畢竟哪個太醫開藥都不是讓病人當酒一樣豪飲的。」

林未晞氣憤地抬頭瞪了他一眼,即使隔著距離,顧徽彥都能覺到這一眼瞪得力度極大。他本來綳著臉,可是角卻輕微地翹了翹。

經過這一曲,兩人的氣氛迴轉許多,彷彿又回到那些一個鬧一個縱容的歲月。今日高然找林未晞說了什麼,顧徽彥自然是知道的。他剛開始聽到時震怒,但是他也不知是憤怒高然的話,還是氣林未晞去找高然這個行為。高然只是模糊不清地傳了句話,林未晞便當真找過去了,這是不是意味著,林未晞也對前世沒法釋然呢?

要不然,何必這樣在意。

顧徽彥親手喂林未晞喝了一杯水,放下杯子時,沒頭沒腦地說:「以後不許再過去了。」

林未晞頓了頓,低低「嗯」了一聲。

顧徽彥垂眼看著林未晞,心裡也很奇怪,明明服的時候可的不得了,為什麼這張說話的時候就這樣氣人呢?

顧徽彥給將被瑞的頭髮梳理好,說:「還有點事需要我去理,我一會回來陪你們。」

林未晞再次點頭應下。等顧徽彥出去后,林未晞抱著瑞輕輕逗弄。看著兒細的臉頰,不由有些出神。

他是已經知道了吧。可是即使這樣,他都只是說,以後不許再去了。

林未晞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覺,正在發獃的時候,門柩被人敲了敲。

顧明達站在門口,眼睛守禮地盯著地面,但是語氣中卻說不出的鄭重:「王妃,關於王爺和沈王妃的事,屬下有些其他的話想告訴您。」

.

靜思堂里,自從林未晞走後,高然就一直獃獃地坐在地面上。

高然面對周圍的人時一直有種優越知道自己和這些古代子是不同的,更聰明,更通識趣,也更討人喜歡。所以高然和同府姐妹、其他千金結時,總是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在可憐們,因為知道這些人日後過得都不如,要麼丈夫納妾,要麼生不齣兒子,總之高然才是所有人中唯一的贏家。

而英國公府的生活更加加深了這種自信,越來越隨心所,越來越無所忌憚,依然覺得無論做什麼,都不會被人識破。是穿越,怎麼會計謀失敗,並被人厭惡呢。

可是最後得到了什麼?丈夫和離心,公爹親自下令將佛堂,祖母被氣得重病不起,聽說這幾日已然垂危。而弟弟的國公之位也無了,反而得罪了真正的繼承人,高恪。

這樣一個姐姐,高忱日後會過什麼樣的日子,高然沒法去想。至於的生母,的姨娘韓氏,早已生死不明。下落,恐怕只有英國公老夫人知道了。

這個的父親對真的很好,可是在得知他真正的死因時,高然卻選擇了掩瞞。高然覺得自己是有苦衷的,沒有辦法,是被韓氏的。

高然在模模糊糊之中,約看到英國公世子披頭散髮地站在佛堂中,臉灰青,面無表地指著:「我真心把你當兒,別人對不起你,可是我做了什麼,你連救我都不願?」

「我沒有……」高然眼神漸漸變得驚恐,對著空無一人的佛堂大喊大,「你不要過來,我也是被的,我並沒有對不起你!」

門外看守丫鬟聽到,眉梢,但還是八風不地站著,不理不管。

可是過了一會,高然瘋瘋癲癲地跑出來,死死扣著丫鬟的手:「裡面有鬼,裡面有鬼要殺我!」

丫鬟朝裡面掃了一眼,禮貌又冷淡地說:「世子妃,裡面什麼人都沒有,你癔癥了。」

「不,我沒瘋,我沒瘋!你帶我去找燕王,我有話要告訴他。他心心念念的王妃,其實是……」

高然瞪大眼睛,徒然張著,可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愣愣地盯著看守丫鬟,這個不起眼的,此生最後見到的人。

丫鬟輕輕放了手,高然砰地一聲砸到地面上,可是已經覺不到痛了。嚨一上一下地著,還是妄圖說出手中最大的王牌:「林未晞,其實是,是……」

高然沒能說完,就瞪著眼睛,失去了氣息。

看守的丫鬟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無論高然想說的是什麼,既然燕王不願意讓人知道,那天底下就沒人可以聽。幸好高然沒有說完,要不然,也活不了。

看守丫鬟輕輕合了門,作輕盈地走到佛堂外,對著樹林中那個人恭敬地抱拳半跪:「王爺,已經理好了。」

還有點事需要我去理。

這就是他要理的事。

放虎歸山,放任患壯大,乃兵家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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