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嫉妒心起

“滾，你們都給我滾下去。”一聲斥蔓延在翠軒的上空。

隨著一陣噼裡啪啦陶瓷摔碎的聲音，翠軒正屋走出來兩個小廝，中間拖著的是一個頭發披散在臉上嚎啕大哭的丫鬟茗湘。

茗湘苦苦哀求道：“大，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這悽慘的聲音漸漸的消失在翠軒，待在正屋裡的其他丫鬟們隨後也紛紛貓著腰從屋快步的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不敢吭聲，腳步雖然走的極快，但卻沒有一人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再次惹怒了上晨月，最後落得和茗湘一個下場。

茗湘幾想掙，卻被一個小廝在上狠狠的踹了一腳。

其中一個小廝恐嚇道：“你若是想死也別拖累我們哥倆，不然的話有你好果子吃。”

另一個小廝也道：“你最好給我閉，自己沒本事惹怒了大，你只有自尋死路。”

茗湘可憐的著那兩個小廝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們替我向大求求好不好，我還上有弱多病的老母親，我若是死了，該怎麼辦啊。”

茗湘跪在地上朝著他們兩個紛紛磕頭，邊磕邊說道：“我不想死，你們救救我好不好。”

其中一個小廝見茗湘可憐不免了惻之心，把另一個小廝拉到一邊說道：“依我看倒不如把放了行了，你看也怪可憐的。”

另一個小廝則不爲所，他斜著眼看了看一臉可憐的茗湘，見茗湘長的還算標緻，牽角出一副笑的神，說道：“是可憐，可是你也別忘了這大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主。若是我們把放了，這大若是問起來的話，到時候你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個小廝仔細思考了下道：“也是，總不能爲了救，賠上自己的命。”

茗湘還在那跪著見兩個小廝商量起來，心裡算是安定了下來，看來今日還有戲，還不至於會命喪黃泉。

其中一個小廝轉過子笑瞇瞇的對茗湘說道：“大家都是可憐之人，我不會看著你不管的，走吧。”

茗湘喜極而泣。又給他們兩個磕了幾個響頭，這才起隨著他們去了。

待走了很長一段路之後，越走越荒涼。茗湘心裡不由得有些張，聲問道：“兩位小哥這是要帶茗湘去哪裡啊？”

其中一個小廝獰笑道：“你說呢，這裡這麼荒涼當然是想……”

茗湘聽到小廝這麼說，連忙哀求道：“兩位小哥，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兩個小廝相視一笑，便往茗湘上撲去。

茗湘的掙扎聲在這空曠的田野上越飄越遠。

上晨月一臉怒氣的坐在太妃椅上，寒冬時節竟然拿起一把團扇在面前扇來扇去，看來這次是真的了氣。

採蓮心驚膽戰的站在上晨月的後，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再次惹惱了。

剛纔不過是因爲茗湘隨口說了句“今日的梅花開得甚豔。不如折幾支瓶可好？”就立即遭到了上晨月的罰，雖然當時上晨月只是說把送到柴房好好的關著，但畢竟採蓮跟著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上晨月口中所說的柴房還是知道的。

所謂“柴房”不過是把人殺了之後，剁一截一截像是劈開的木柴那樣，所以柴房又稱爲“人柴”。

其實也難怪大會對“梅花”如此敏，早膳的時候府裡上上下下都已經傳遍了，說是爺爲二打造了一間花房。屋隨可見大片的梅花，就連初曉堂裡都被爺親自移植了兩株尚好的梅樹。

爺對二的寵只怕是愈演愈烈。府裡傳言說若是二不日誕下子嗣的話，只怕大的份到時候在府裡只了一個擺設，現在已經有不的下人在暗中結初曉堂的人。

今日只要提及到“梅花”二字便是及了大的區，這一段時間還是小心爲好，無論如何也不能提到和梅花相似的東西。

採蓮不想再重蹈覆轍，索站在那什麼話都不說，這樣總該能安全些吧。

上晨月扇扇子的手累的有些酸，索氣呼呼的把團扇扔在桌子上，口中嚷嚷道：“熱，熱，熱。”

採蓮很是利索的拿起桌子上的團扇，一下一下的爲上晨月扇了起來。

直到上晨月不再說話，而後很是的微閉上眼，只留角那一抹怨懟的笑容，採蓮纔敢輕輕的口氣，手上的力道自然慢了些。

上晨月猛地睜開眼睛呵斥道：“你這個死蹄子，又是想懶是不是，就是因爲有你們這些不長進的下人伺候，爺才這般不待見我。”

說著便起手扯著採蓮的頭髮，生氣的怒罵著。

採蓮被上晨月這一扯，吃痛，手上的團扇“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採蓮手去護，可誰知上晨月竟越扯越兇。

採蓮索忍著疼，彎腰跪在地上，低著頭說道：“大莫要氣壞了子纔是。”

上晨月這才憤憤的鬆手，說道：“起來吧。”

採蓮起後，著上晨月的肩膀說道：“依奴婢看，大無需氣，今日之所以如此，還不是昨日您去求老夫人的結果嗎？”

上晨月聽採蓮這麼一說，心裡也活泛了不，秀眉一挑，若有所思，而後說道：“你的意思是……”

上晨月隨後擺手讓採蓮停下來，則扭過頭對採蓮說道：“也不枉我平日裡疼你，剛纔沒弄疼你吧。”

採蓮低聲說道：“沒有，只要大不生氣，奴婢無礙的。”

上晨月很是滿意的了採蓮散落下來的一縷一縷的頭髮說道：“去收拾下，一會跟我去趟初曉堂。”

採蓮點點頭，福禮退下。

當上晨月踏進初曉堂的時候，遠遠的便看見院子裡的那兩株梅樹，心還是痠痛了一下，和章季軒在一起這麼多年，別說是兩株梅樹，即便是一朵花他都不曾送過自己。

巨大的心裡落差讓上晨月心裡極其到不舒服。

春花見上晨月朝著這邊走來，角泛起一冷笑，這會子來這裡難不也是想結二來了，臉皮厚的人倒是見得多了，還沒見過如此厚臉皮的人，都這會子了竟還好意思來這裡湊熱鬧。

春花迎上前去，隨便福禮後也不等上晨月命起，便直起腰說道：“大來的還真是不巧呢，爺此刻正在裡頭，您還是請回吧。”

上晨月微微一笑，毫不在意春花的嘲諷，轉臉對採蓮吩咐道：“既然如此，採蓮那我們就先回去。”

春花見上晨月沒有毫不悅，心裡很是得意，看來真所謂是一人得道犬升天，還真是沾了二的，得了不的好呢。想到這裡未等上晨月離去，便轉忙去了。

採蓮著春花得意的背影，氣的是直跺腳，嘟囔道：“有什麼好神氣的，若不是大在老夫人面前提點，能會有今日。”

上晨月制止採蓮再繼續說下去，轉過小聲道：“這樣對我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採蓮大不解的看著上晨月，上晨月淡淡的笑了笑，而後步伐平穩的朝著翠軒走去。

採蓮見上晨月回去，著急道：“大，依奴婢看您應該去百暉堂，讓老夫人出面好好的教訓教訓。”

上晨月停下腳步說道：“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嗎？”

採蓮想了想說道：“唯有戒驕戒躁方能走的遠，大奴婢懂了。”隨後笑著陪在上晨月邊回到了翠軒。

採蓮見上晨月的心很好，遂想起茗湘，張了張口又忍著沒說。

上晨月見狀，目在採蓮上輕輕一掃，說道：“但是你也要記得，有這兩點還是不夠的，你要知道無論做什麼事都不能心，心不了大事。”

採蓮欠點了點頭，“多謝大教誨。”

…………

一陣**之後，章季軒離開，秋錦瑟起喝下息墨預備好的避子湯，一飲而盡。

不知何時漸漸習慣了這酸苦的味道，每次著那藥碗裡漆黑的湯，想起曾經期盼的這一刻卻變得異常難捱，一陣心酸。

息墨收起藥碗，站在秋錦瑟面前緩緩張口道：“二，不是奴婢多舌，爺他既然對你這麼好，您還爲何？”

秋錦瑟著十指上那塗滿淡紅的蔻丹，悽楚一笑，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變得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自己，上的服和首飾越來越華貴，耳旁越來越多諂的話聽的耳朵都起了繭子。

那些曾經不敢奢的事，如今一件一件的發生在的上，卻沒有毫的開心。

“若是對我是真的好，就不會讓我在這樣的境地；若是對我真的好，我又怎肯這般折磨自己，不過是鏡花水月，自欺欺人罷了，他於我這般，不過是顧念著我能爲他生子，又豈是對我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