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倦極了,安然一夜好眠,連夢影都沒有半只。
一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就躺在聶擎宇的懷里。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男子從沙發挪到了床上,摟著睡得十分香甜。
的腦袋就枕在他的肩窩里,目是他虬結的結實膛,鼻息間是屬于他獨特的魅清香。
結婚三年,這是第一次在他的懷抱里醒來。
安然有些懵,愣愣的一不敢,生怕驚醒了他。
是怕他醒后對生不軌之事,還是怕他翻臉而去?有些難以辨別得清楚了。
男子濃的睫羽微了一下,他睜開了黑漆漆的眸子,那雙迷人的黑瞳仿佛永遠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和理智。
“還疼嗎?”他修長的玉骨手指輕上紅腫消褪的角,仿佛一件易碎的瓷。
安然別開了視線,輕輕搖首。
“不舒服?今天可以再休假一天。”他淡淡地道。
“不用了。”輕輕推開了他的大手,然后攏了攏睡,準備起床。
聶擎宇睨了片刻,先下床去洗手間洗漱了。
安然趁機換好了服,然后去了外面的洗手間。
十多分鐘之后,兩人一清爽地坐到了餐桌前。
經過昨晚的休息,安然神和力都恢復了許多。看著劉嫂端上來的盛早餐,突然有了一些食。
聶擎宇慢慢吃著飯,時不時打量,見胃口還算不錯,神略舒緩了一些。
吃過飯,臨出門的時候,他淡淡地提醒:“把婚戒戴上。”
“啊?”安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聶擎宇瞇了瞇眸子,聲音冷了許多:“需要我提醒第二遍?”
安然明白過來了,小聲地說:“鉆戒太大了……我怕影響不好。”
聶擎宇抿,睨著的目仿佛像要看一般。
安然低著頭,倔犟地堅持自己的觀點。只是樂團里一個普通的員工,戴那麼大的鴿子蛋,本不符合的份。
聶擎宇終歸沒再說什麼,陪著一起出門。
坐在車上,安然有些恍惚。
曾經這是眼穿的幸福生活——夫妻倆雙對!
然而事實是:這三年來,他除了跟歡的時候,平時幾乎見不到他的人影。
從昨晚到現在,跟他才有一點正常夫妻的覺。
多半是他昨天為卓佳萱打了一掌,給的補償吧。
想到這里,心里又多了一苦。
就算他對態度有些許轉變,可是絕對接不了三人同行的生活。更何況,那個人還懷了他的孩子……
聶擎宇莫名其妙,他還什麼話都沒有說,就滿懷幽怨地扭過頭賭氣不看他。
人心,海底針。想到可能因為他不允許搬出去住才耍子,他的神更冷了幾分。
車廂里的氣很低,兩人都沒再說話。前面開車的阿豪也是惜字如金,一路沉默著駛進了劇院,車子直接停在了清泉樂團的門口。
安然下車的時候,聽到后男人冷冷地吩咐道:
“下班我過來陪你去買戒指!”
“啊?”以為自己聽錯了。
聶擎宇抿了抿淡的薄,耐還算不錯地解釋:“買個你能戴著上班的戒指。”
直到車子駛走了,安然仍然呆呆地立在那里。
盡管不愿意承認,可真的心了怎麼辦。
畢竟了他整整十年,已經為習慣了。三年婚姻,一切付出都猶如泥牛海得不到半分回應,突然間他肯回應了。
——說不定他快要想起如何了!
——也許應該再給他一次機會,也給一次機會!
——他們還有寶寶呢!
“可是,”著平坦的腹部,淚水盈上了眼眶,絕地自語著:“那個人也懷孕了。”
“安然,”鮑元清快步走過來,看向安然的目閃爍了一下,低聲音問道:“昨晚你……你沒失吧?”
安然臉頰一燙,啐道:“胡說什麼呢!我們……我們都準備離婚了。”
“咦?”鮑元清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這怎麼過了一夜又變準備離婚了!”
“他……他把離婚協議書扔進碎紙機里了。”安然心里五味雜陳。
“又不離婚了!”鮑元清瞠目。
安然低下頭,語氣很堅定:“可是我……我還是打算離開他。”
“為什麼?”
“因為我無法接跟另外一個人一起分他,何況那個人還懷了他的孩子……”這是安然的底線,哪怕再,也不容他如此踐踏的真心和自尊。
鮑元清嘆了口氣,道:“原本我還打算幫你報警的,現在看來幸虧沒報警。你們倆又沒離婚,清難斷家務事,警察來了也沒用。如果不小心得罪了聶大總裁,估計我這條賤命得被秒得連渣都不剩了。”
“這件事我自己理,你不用手。”安然當然不想連累好友。
鮑元清避開的目,訕訕一笑,道:“其實我也幫不上什麼……別拖你的后就行了。”
下班的時候,聶擎宇果然親自來接安然。
正值通高峰期,那輛包的限量版蘭博基尼就停在樂團的門口,引起了不小的轟。
尤其是安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坐進那輛車里,周圍人的眼神堪稱千奇百怪。
安然知道自己從此要變樂團的名人了!
聶擎宇毫無自覺,本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會給帶來困擾,對前面的開車的小高吩咐道:“去珠寶店。”
小高將車開到了最近的珠寶店,聶擎宇陪著安然進到店里,挑了一枚適合平時戴的鉆戒。
一枚半克拉的主鉆,旁邊鑲嵌著一圈心形碎鉆,造型別致又不過分張揚。關鍵是它價格親民,不會引來圍觀。
聶擎宇親手把鉆戒推上纖細的手指,打量了片刻,還算滿意。“就這個吧。”
安然盡量做出淡然的模樣,可是心口卻不停地砰砰撞。
結婚的時候他都沒有陪挑選鉆戒。那枚鴿子蛋戒指是老宅那邊魏管家送過來的,聽說是世界珠寶設計大師的作品。
但知道,聶擎宇甚至連一眼都沒瞧過。
現在這枚戒指,卻是他親自陪挑選,再親自戴到手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