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要告訴我嗎？”我向確認著。

    “其實有些事，或許我早就該找個人講出來，憋在心裡太久，很難很難。”米嘉的聲音有些黯然。

    “我願意當個忠實的聽眾。”既然已經決定了。我也做好了傾聽的準備。

    米嘉給我講述了的長經曆，從記事起，就知道媽媽每天都會吃藥，神很抑鬱。在這樣的況下。爸爸每周又會值幾天班，每次爸值班，與媽睡在一起，都會到媽渾發抖。會把摟得很，還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莫名其妙的話？”我問。

    “譬如，你要好好的，你不能出事之類的，聽著像是有人要害我一樣。”米嘉回答我說。

    米嘉的話讓我想起了向軍對米嘉媽的威脅。如果說最初的忍是擔心自己被向軍殺害的話，米嘉出生後，這份擔心就全部轉移到了米嘉上。盡腸他技。

    “後來呢？”我不聲，繼續問。

    “我上初中後，就開始住校，只有周末才會回家。每次我回去，我媽都喜歡拉著我說話，若是遇上我爸值班，仍然會讓我和睡，同樣會說那些話。我爸與我的一直比較淡，不知是他不善於表達，還是本就沒把我放在心上。”說到這裡，米嘉有些失落。

    “說實話。我之前也覺得拐子哥對你的事並不關心，但這次你昏迷後，我改變了看法，他對你的照顧真的可以說無微不至。父如山，都比較厚重，平時的一些小事不一定看得出來。”我如實說著。

    “嗯，我其實也並不是怪他。”米嘉輕聲應道。

    “後來呢？”我知道事不可能這麼簡單。

    “三年前，我已經上了大學，多數時間是住在宿舍。有一天夜裡，宿舍裡熱得不行，到了半夜，我實在不了了，就打算回家去，因為家裡有空調。我清楚地記得那個時候已經淩晨一點過了。我輕輕地開了房門，我爸媽的臥室門關著，我回了自己臥室。

    從寢室到家裡，走了這麼一段路，我一時又睡不著了，就玩起了電腦。過了一會，我聽到外面有靜，我以為是我爸媽上廁所，也就沒在意，隨後外面傳來關防盜門的聲音，我這才吃了一驚，打開房門走出去。

    客廳裡沒有開燈，爸媽的房門也是關著的，我擔心是家裡遭賊了，就打開他們的門走了進去，結果我剛進去，我媽就大了一聲，把我嚇了個不行，馬上打開了房間的燈。

    打開燈後，我驚呆了，我媽媽頭發淩，衫不整，看到我是一副驚慌的表……”

    說到這裡，米嘉停了，我看到的眼中閃現出了淚。

    米嘉所講，與我當初推算出來的形十分吻合，然而，我並沒有因此而得意，反而是一陣說不出的心疼。

    “實在難過的話，就別說了吧。”我勸著。

    米嘉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接著說：“看到這況，我心裡已經猜到了幾分，我問媽媽，剛才出去的是誰，我媽不停地搖頭，讓我別管這事。可是，我能不管嗎，我直接沖到面前，讓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就不停地哭，卻怎麼都不說話。

    這個時候我想起有病，不敢再刺激，冷冰冰地讓早點睡，我自己也回了房間。第二天早上，我爸是九點鐘才回來的，我向他確認了，他那晚一直在派出所值班，並沒有回過家裡。

    我不敢把這事告訴我爸，只有背地裡問我媽，每次我一提這事，就像是到了極大的刺激，滿臉的驚恐，幾天後，趁著我爸值班不在家裡，吞服安眠藥自殺了，安眠藥是的常備藥，那天直接吃了一整瓶。”

    聽到這裡時，我差點就忍不住告訴真相，讓別怪媽媽，媽媽是有苦衷的，話到了邊，被我生生地了回去。

    “是我死了……”說這句話時，米嘉泣了起來。

    “別這麼說，說不定是因為其他事。”我安著。

    “不是的，不是的，都怪我，我那幾天不僅追問那晚上的人是誰，還對很冷淡，一定很失。”

    “你有那樣的反應也是正常的，並且你媽媽常年患有抑鬱癥，心裡藏著太多的事，說不定只是在那天發了出來，你別太自責了。”

    此時，米嘉已是泣不聲。

    “這件事我沒給任何人說過，連我爸都不知道，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媽做了什麼不知恥的事，更不想讓別人覺得是我死了，可是，我憋在心裡，真的太難了……”米嘉斷斷續續地講著。

    “阿姨一定是有苦衷的。”我一時詞窮，不知該如何安。

    米嘉哭了好一會，緒才穩定了些。用紙巾拭完淚水，強歡笑地說：“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哪有的事！事已經過去這麼些年了，今天你也說了出來，我發誓不會講出去的。以後你就好好生活吧，我們要向前看。”我鼓勵著。

    “事並沒有結束……”米嘉喃喃地說道。

    聽了這話，我心裡一。關於米嘉媽媽的事，早在之前我與劉勁就分析了出來，我真正好奇的是米嘉房間裡的，我覺現在似乎要向我揭開謎底了。

    接著說：“媽媽去世後的一段時間，我深陷自責之中，我每晚睡覺都會夢見把我抱在懷裡的形，然後我就哭著醒過來。我爸也很憔悴，經常在客廳的沙發上盯著牆上的照片一坐就是一整夜。我在家裡窩了十來天，我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那天晚上，我一個人下了樓，沿著學校的路走著，不知不覺到了湖邊。

    月灑在湖面，一片寧靜，我盯著有些出神，盯著盯著，我看到了媽媽的臉，在對我笑，我當時像中了魔一般，直接就往湖裡走去，我走進了湖裡，渾服都了，可我並沒有害怕，反而覺得這樣離開了也是一種解，我的意識慢慢模糊了，我又看到了我的媽媽……”

    從米嘉的話裡，我可以聽出，即便是出了那件事，讓心中有了懷疑，可仍然很的媽媽。的話也讓我很震驚，三年前竟然也自殺過。很顯然，並沒有死，我對後面發生的事很是好奇。

    “當我醒來時，我是躺在湖邊的，天上的月還是那麼明亮，在我邊，有一個阿婆，是救了我。”

    “阿婆？”聽到這裡，我很驚訝地問了一句。

    “恩。”

    “什麼樣子？”我迫不及待地問。

    “當時穿著一的黑服，的臉有些蒼白，說是學校的清潔工。”

    聽到這裡，我心中的震驚已經無以複加了，我沒有猜錯，果然是蘇婆！不是我有多厲害，而是學校裡本來就見老太太，我又只認識一個老太太，所以聽著米嘉說到“阿婆”二字，我馬上就想到了，待米嘉說出三個特征後，就更是確定無疑了，那正是蘇婆晚上出現時的模樣。

    “你認識阿婆？”米嘉看到我的反應，有些疑。

    “是蘇溪的婆婆。”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一些。

    “啊？原來我和蘇溪這麼有緣啊，我這條命先是被婆婆救了一次，現在又被救了一次。”米嘉驚呼道。

    “你被救了一次？”我被米嘉這話弄得有些迷糊。

    “對啊，我昏迷後，一直沒有意識，直到蘇溪來到家裡，拉著我的手對我說話，我的意識才蘇醒了一些，我覺得是喚醒了我。”

    這已經是米嘉第二次說這話了，這讓我想起拐子把米嘉帶去找吳兵看時，吳兵只說讓他等。

    難道吳兵的意思就是讓米嘉等著蘇溪去到家裡喚醒？事實上，經過我仔細回憶，米嘉的確是在蘇溪去過家裡後才開始好轉起來的，我不由暗歎吳兵的厲害，這種事都能算到。

    如此看來，米嘉與蘇溪婆孫二人還真是有些緣份。

    弄明白了這個問題，我讓米嘉接著說。

    “阿婆問我為何輕生，我一下就哭了，給說我想我媽媽，阿婆問我媽媽在哪去了，我說去世了，阿婆沉默了一陣，然後就問我想不想每天晚上都見到媽媽，像活著時一樣。我哪裡能經住這種，當然說‘想’，阿婆又說這是會付出代價的，我堅定地說我不怕。當時我就想，我這條命都是撿回來的，還在意什麼代價呢。”

    聽到這裡，我的心卻了起來，憑我的直覺，這個代價就與米嘉房間的有關。我想起蘇婆說過，三年前做了一件好事和一件壞事，好事應該就是指的救起了米嘉，難道壞事是指讓米嘉付出的代價？

    “讓你做什麼？”我張地問。'黑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