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只記得拔釘子,竟是沒發現靈的綠已經沒有了,不過應該也是我起後的事,因為沒有靈的力量。我拔釘子時會吃力,就能察覺到的。
小鬼上的釘子都被拔了,周散發著冷的青,森森地盯著我。要說我一點都不害怕,那肯定是騙人的,沒有靈的我在這小鬼面前,跟砧板上的差不多。
小鬼定定地看了我一陣,屋子裡的空氣仿佛凝滯住了,林輝文也沒有,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連呼吸都屏住了,不一會兒就憋得難,這小鬼再不走開。我就得活活把自己給憋死。
沒想到小鬼不但沒有走開,反而朝著我走了過來。弄得我一陣糾結,米嘉沒醒之前,我是不想與他的。
小鬼走過來在我手背上了一把,我覺像是被一塊冰了一把,冷嗖嗖的,然而,那小鬼好像認出我了一樣,並沒有進一步的作,掉頭就走了。我這才松了一口氣,大口呼吸起來。
小鬼掉頭,直接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他好像被什麼擋住了,又重新回來想要從窗口出去,但是窗口也有我們的布置。
我挪步到林輝文邊:“他想出去卻出不去,你說我們這樣會不會把他激怒?”
林輝文看不到小鬼,只能憑著怨氣大概到他的位置,搖頭道:“不會。他從門和窗戶出不去,就會想附在人上,控制著人的,打開門,從門口走出去。我覺他不會附在你上,也不會附在我上,那他只有一個去。”
我們的視線同時落在米嘉上,米嘉此時的呼吸很微弱,從征監控儀上看得出來的心跳有些快。可能是發炎所以高燒不退導致的。
我輕歎一聲:“也不知道如此虛弱的米嘉能不能承得住被一個惡鬼附。”
“這就靠個人造化了,這是唯一能救的辦法。”林輝文道。
小鬼果然沒有轉向林輝文,回到我腳邊繞了兩圈之後,他往米嘉的病床前走去。
我忽然想到。小鬼不上我的是因為我有靈在,一般的鬼都有些懼怕靈,可是他不上林輝文的是為什麼呢?
看著小鬼朝米嘉走去,我心裡特別張,所以這件事我暫時也就沒問。
刺啦……
我一直盯著小鬼的作,就在這時,房間裡的白熾燈忽然跳了一下,屋子裡陷一片黑暗。
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很是擔心米嘉,黑往病床前沖去,這時,白熾燈又跳了一下,屋子裡重新亮起來。
“小周警,你不要那麼張。”林輝文怕我壞事,趕跟了上來。
米嘉還是和剛才沒有兩樣,看著沒事,我松了口氣。
可是我四下看了看,小鬼怎麼不見了?
看我的臉不對,林輝文問:“是不是小鬼不見了?”
我點頭道剛才燈黑之前還看到他的,就這一兩秒就不見了。我急得不行,難道到最後關頭了,又要出什麼狀況麼?
忽然,白熾燈又閃了一下,屋子裡重新漆黑一片。我心裡別提多惱火了,他媽的到底是電問題還是燈泡問題還是小鬼搞的怪?
我很是氣憤,抬頭想看看這燈泡怎麼了,一抬頭,卻看到白熾燈上掛著一個青的人影,低著頭冷冷地看著我,眼睛上懸著一滴淚。
這小鬼什麼時候跑上面去了?
我往上看時,沒想到上面會有人,不對,應該說我沒有想到上面會有鬼,一抬頭猛地看到小鬼掛在燈上,我的心還是了一下。
不過,恐懼很快就被氣憤替代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這鬼孩子還上躥下跳地嚇唬人!
林輝文見我抬頭之後表就不太對,又氣又驚的樣子,猜到是怎麼回事,安我說:“別生氣,小鬼就是這樣的,頑皮,現在快讓他下來救米嘉才是最重要的。”
我心道,林輝文怎麼說得好像他自己就養過小鬼似的,可是,他雖然有時舉止奇怪,邊卻明明一只小鬼都沒有啊,不然我早就看見了。
不過現在確實救米嘉最重要,我想把這小鬼勸下來,又不知道怎麼勸好,我腦子裡能想到的哄小孩的話,好像在這裡都派不上用場。
我抬頭又看了一眼小鬼,這時,我覺有些不對勁,這小鬼怎麼好像一直在盯著我的脖子?
自從脖子後面的鬼蛻“長勢喜人”之後,我特別怕被別人看到,所以一有人看著我的脖子,我就很警覺。狀節。
小鬼要幹嘛?難道他看到鬼蛻了?
我下意識地了下脖子,就在這時,小鬼忽然從燈上跳下來,正好騎在我的脖子上,我心裡大驚,渾一麻。
林輝文急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從地上猛然跳起來,又是甩腦袋又是抖肩膀,想要把這小鬼給弄下來,小鬼卻像塊狗皮膏藥一樣,一直黏著在我上,他兩手扯開我的領,我聽到林輝文驚恐的聲音:“你怎麼粘了這麼多鬼蛻?”
我當時心裡又急又慌,差點口而出罵林輝文是不是瞎了,這麼整整齊齊的鱗片,能是粘的麼?都是自己長的!
忽然,我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那小鬼的兩個爪子在我後脖子上使勁拉,一邊拉一邊撕鬼蛻,這些鬼蛻都長得連著我的了,一撕就扯下一片,不一會兒我覺都流到後背上了。
我往後手拽住小鬼,小鬼兩只手都在撕我的鬼蛻,一下子就被我抓了下來,我氣的不行,隨手把他扔出去,小鬼在地上出去老遠,一直撞到牆才停了下來。
我了兩口氣,手往自己脖子上一,就這麼會兒工夫,鬼蛻就被小鬼扯掉一大部分,還剩一小片皮上長著鬼蛻,其他地方都模糊了。
我再看向小鬼,發現他上的青也暗淡了一點。
林輝文疑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小鬼上的怨氣好像弱了一些。”
我想,可能是他騎在我脖子上的時候,靈雖然沒有發,但也對小鬼造了一定的傷害。不過,這小鬼是怎麼了?那麼怕靈,也要來撕我脖子上的鬼蛻。
這些鬼蛻被撕下來,都掉在我服上還有地上,看著滿地沾的鱗片,我渾惡寒,不敢想象這些東西竟然都是我脖子上長出來的。
小鬼從地上爬起來後,不甘心,上往下,雙手抓著地,好像想再撲上來。
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做了一件事後看來非常傻的事。
我捂著脖子,氣瘋了大罵道:“還有完沒完?你還是不是好孩子?怎麼這麼跟大人對著幹?”
我當時說這些話,真的是因為氣壞了,小鬼好像不撕我脖子上的鬼蛻就不罷休的樣子,可是他一攻擊我,上的怨氣就會被靈淨化掉一部分,到時候還怎麼救米嘉?
我說完這話,林輝文的表都不對了,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話一出口,我自己也發現這話說得太傻了,趕對林輝文解釋說我是急壞了。
沒想到林輝文卻低聲說:“不,你這樣做是對的。小鬼也是小孩子,我只是沒想到你會想到這一層。尋常人都把鬼當異類,其實鬼也是曾經的人,你現在好好跟這小鬼說說,讓他先去救米嘉。其實我覺這小鬼攻擊鬼蛻是想救你,是你幫他拔掉五鬼關門釘,他可能想要報答你。”
真沒想到,我誤打誤撞竟然做對了。
不過跟鬼講道理這事,做起來還是奇怪的,首先我就不知道怎麼稱呼他,想了一會兒我道:“小朋友,你要是真的想要報答我呢,就先去把那個姐姐上的蠱毒都清理掉。”
我這句話說得比剛才那句還要傻,還好房間裡除了昏迷的米嘉就只有林輝文在,我厚著臉皮又道:“聽大人話的才是好孩子。”
說完我瞟了眼林輝文,就怕他在一邊笑呢,沒想到林輝文一臉嚴肅,對我點點頭,小聲道:“好,我們等等看。”
我們張地看著小鬼,他愣了半分鐘後,不再盯著我了,而是站起來,再一次走到米嘉的床邊,爬上床,趴在米嘉上,一眨眼的功夫,小鬼的影融合進米嘉的裡,不見了。
滴滴滴滴……
我們大氣都不敢的時候,接在米嘉上的生命征儀忽然響,這是怎麼了?難道米嘉的太虛弱了,不了小鬼附?
我沖上去,握著米嘉的手,大喊:“快,快醫生進來。”
可這時,我被人拽著肩膀拉到後面,林輝文指著米嘉道:“你別急,快看。”
米嘉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睛,無神地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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