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聽到蘇溪的尖，我神經繃，恨不得現在就沖到邊去。

    電話沒有掛斷，那頭沉默了一兩秒。蘇溪的聲音重新回來了。

    “沒事了學長，剛才好像有人要攻擊我，不過已經沒事了。”蘇溪長舒口氣說道。

    這麼說，我更不放心了！在電話裡我也問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我又問在哪兒，我去接，蘇溪說也說不清在哪裡，讓我別急，馬上打的過來。

    我能不急麼！掛了電話，我還是不放心，打算去樓下等著。我招呼上小鬼，也就是米嘉。匆匆跑到醫院門口。

    剛才走出門的一瞬間，我仿佛看到米嘉的臉明顯一變。兩只手差握在一起，好像在克制什麼沖似的，我了一聲，米嘉馬上恢複了正常，跟上我的步子。

    晚上的街道一片昏暗，幾個醉酒的男人在街邊大聲罵鬧。一連路過了幾輛出租車，都沒有在醫院門口停下，雖然只過了幾分鐘，我卻覺得過了很久，就在我準備再次給蘇溪打電話時，終於有一輛出租停了下來。從車裡走出的人正是蘇溪。

    我當時已經急得不行了，直接就迎了上去，本來我想責備幾句的，一個陌生人來的電話，讓別告訴我，還真就沒告訴我，這也太危險了。可當我見到蘇溪眼角還有淚痕、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那些話我就沒說出口，全被心疼占據。

    我向蘇溪走去的時候，晃眼瞟到上有個東西，走近了一看，正是昨晚的鬼胎兒。

    鬼胎兒還是和昨晚一樣，一手抱著米嘉的，一手吸在裡。這東西還纏上蘇溪了？但願對蘇溪的不會有什麼影響。

    “你沒事吧？”我輕聲問。

    蘇溪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看到米嘉就站在我後，欣喜道：“米嘉姐，你醒了？”

    可是米嘉一臉冷漠地看著。蘇溪看著我，擔憂地問：“學長，米嘉姐怎麼了？不會……”看的神，我猜也是擔心米嘉和蔡涵一樣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大半夜的外面很冷，我在寒風裡吹了那麼久，已經凍得發抖了，就說先回病房再說。回去時，拐子還在睡，這幾天真是把他累到了。

    我給蘇溪倒了杯熱水，讓驚，然後把米嘉的事說了一通，蘇溪心地善良，既同米嘉又同這小鬼，看米嘉的眼神中都是不忍。

    我問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說蘇婆回來了？

    蘇溪放下水杯，緩緩說來：“本來我以為是真的婆婆回來了，可剛才我跟著婆婆到了一條小巷子，馬上有人出來攻擊我。婆婆不會把我帶危險的，這肯定是別人假冒的。”說著眼神黯淡下去，我知道，心裡肯定是希那個蘇婆就是真的。

    見我愣住沒說話，蘇溪勉強扯起一抹笑道：“學長，婆婆早就徹底離開我了，以後我不會再幹這種危險的事了。”

    就是這樣，明明很難過，為了不讓我擔心卻裝沒什麼的樣子，我牽起的手，歎氣道：“你沒事就好，不過，那人既然要攻擊你，又怎麼會突然離開呢？”

    “我也不清楚，我明明見著他朝我撲了過來，可還沒挨著我呢，就滿臉是地跑開了。”蘇溪道。

    我皺眉點了點頭，這件事太蹊蹺了，還好有驚無險，蘇溪沒出什麼事。不過這個曲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我必須盡快帶著戒指躺進銅棺裡，結束這個讓我提心吊膽的詛咒。

    已經太晚了，小鬼在米嘉裡，他很是神。我就讓蘇溪到米嘉的病床上去睡，蘇溪睡著之後，上的鬼胎兒醒過來一次，睜開烏黑的大眼睛掃視了一圈，然後又閉上眼睛。小白也像爭風吃醋一樣，跳上床，盤在蘇溪的另一條邊守衛著。狀共貞號。

    剛才我本來想去看看南磊的，現在這麼晚了，醫生肯定不會讓我見他，只有明天再說了。

    我想，反正無聊，就和這小鬼聊聊天吧，小鬼雖然五識已開，他在米嘉的裡卻只會搖頭和點頭，好像還不太適應開口說話。明天一早，我就會讓楊浩幫我查這小鬼的案子，先從小鬼這裡弄到一些線索也好。

    因為小鬼是在陳翠蘭邊發現的，我就問：“是不是陳翠蘭害了你？”

    米嘉沒什麼反應，我一拍腦門兒，小鬼死的時候未必知道陳翠蘭這個名字，我就描述了一遍陳翠蘭的長相。

    米嘉搖了搖頭。

    那他為何被栓在陳翠蘭邊？我又問：“是不是陳翠蘭把你釘在邊的？”

    米嘉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我以為沒有聽懂，於是又問了一遍，還是沒什麼反應。我很快想明白了，肯定是這個問題不好回答，算是陳翠蘭，也不算是。

    我想到了另一個更有可能的人，就問：“是劉鐵對不對？陳翠蘭的丈夫？”

    最有嫌疑的人本該是劉鐵，可是陳翠蘭說過，劉鐵跟蹤的小販一家，只有一個兒沒有男孩，跟這小鬼對不上號。

    沒想到，這回米嘉真的點了點頭。

    我驚得目瞪口呆，那麼說劉鐵害過兩個人？

    陳醫生說過，他曾看到劉鐵在置室吃小孩的，想起這事我就反胃，忍著極大的惡心，我問：“劉鐵有沒有吃你的？”

    米嘉又一次點點頭，這回眼睛一眨，流下了眼淚。

    靠！我沒忍住憤怒，一拳打在牆上，這個劉鐵還有人麼？我又問：“那陳翠蘭呢？吃過沒有？”

    米嘉依舊點點頭，這回指著自己心口，開口囫圇不清地說道：“這裡。”

    “他們吃了你的心頭？”

    米嘉點頭。

    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一定要將這兩個變態繩之於法。

    我答應過小鬼兩件事，一是找到仇人幫他報仇，還有一個是找到他的親人。現在只要從陳翠蘭裡套出話來，讓待吃過誰的，就能知道這小孩的份了。

    不過，劉鐵是如何弄到小鬼的的呢？他能接到的只有那些流產胎兒，而小鬼已經有八九歲了。

    陳醫生！

    我腦子裡一下蹦出他的名字。陳醫生是科大夫，會不會是他在看病的時候，幫劉鐵把這些小孩給害死了，然後又進停房挖出小鬼的心頭，給劉鐵？

    我問小鬼：“是陳醫生害的你麼？”然後又描述了一下陳醫生的樣子。

    不等我說完，米嘉就連連搖頭。

    也對，如果真是陳醫生在幫劉鐵，為何反而是他每個月給劉鐵打錢？

    很多事還需要明天問楊浩，雖然楊浩不是李彎所裡的人，可我一個愣頭青，李彎所裡的人對我都沒什麼好臉，有楊浩在中間周旋要方便得多。楊浩說審訊有了重大突破，但願明天可以給我一些驚喜，小鬼盡早了卻心願，米嘉也可以早一點醒來。

    蘇溪和拐子都睡得沉的，我其實也很困，可不敢睡，強撐到了後半夜，我覺到有些撐不住了，我看了米嘉一眼，埋著頭，不知是不是睡了，我搬了一把椅子到病房門口，坐在椅子上，靠在房門後打盹，這樣的話，小鬼要想出去，必須得經過我這裡。

    迷迷糊糊間，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與米嘉在學校家屬區門口的林蔭道上散步，好像在對我說著什麼，可我怎麼都聽不清楚，我停下腳步，看向，讓再說一次，說慢一些，米嘉剛開口，我驚訝地發現，的面容在發生著變化，兩三秒的時間裡，的臉就了小鬼的樣子，我一下驚醒過來。

    當我睜開眼時，看到米嘉直直地朝著我走過來，我還沒從剛才那個夢裡回過神來，腦子反應有些慢，等走到我面前時，我才問要做什麼。

    米嘉沒有回答我，直接手抓向我的脖子，我大驚失，想要站起來，米嘉的十指頭卻已經抵在我脖子最底端，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從下往上刮扯，頓時撕下一大片皮。

    米嘉刮下來的整塊皮隨手一扔，又重新把手了過來，皮被撕的疼痛讓我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同時也讓我徹底清醒了過來，我捂著脖子往左前方沖去，想要避開米嘉，卻被拉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上，這一弄，拐子和蘇溪也被驚醒了。

    “你沒事吧！”拐子第一個從沙發上翻起來，從後面抱住米嘉，大聲問我。

    然而，米嘉被小鬼附之後，力氣變得非常大，拐子本來年齡就大了，這些天守著米嘉，吃沒吃好，睡沒睡好，哪有什麼力氣，米嘉竟是生生地拖著拐子，撲上來把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的我按住。

    我知道要幹什麼，慌忙按住脖子，可是當時我是從背後被按住的，很不好使力氣，米嘉帶著拐子兩人上來，我被得不過氣來。拐子慌忙松開米嘉，米嘉迅速掰開我的指，又撕扯了一小塊皮下來。

    我已經痛得沒力氣說話了，拐子和蘇溪趕把米嘉從我上扯走，這回倒是不掙紮了。

    我轉過，準備站起來，正好看到米嘉乖乖地跟著拐子坐回床邊，的神很是平靜，要不是兩只手上都是，沒人會相信剛才做了那麼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