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過來瞧了,胎氣倒是沒有傷,但蘇卿卿有點氣虧損,急需休息。
自己也知道自己現在的,不敢逞強,讓大夫開了安神的藥,吃過便睡下了。
前半夜睡得還算安穩,可到后半夜,竟然迷迷糊糊發起了高燒,幸虧吉祥心里一直不踏實,就在跟前守著,因為高燒而發出可憐的哼哼聲時,吉祥幾乎是一個箭步從外面奔了進來。
那時候蘇卿卿雙目閉,眉心皺著,臉頰通紅,氣也呼哧呼哧,氣息很重。
吉祥嚇得兩步奔到床榻前,俯在額頭抹了一把,燙的跟開水差不多了。
“快去,快去找孫大夫!”吉祥心頭一,跌跌撞撞奔到門口喊。
外面守著的就是蘇家軍的人,聞言拔腳就走。
慶幸去找藥材的人是甄澤,留下的是孫大夫,孫大夫對蘇卿卿的一向了解,得了消息幾乎是提著藥箱一路急奔。
他到的時候,吉祥已經用帕子給蘇卿卿冷敷了額頭,正拭著腳心手心,蘇卿卿渾滾燙,鼻間溢出讓人聽著心里發堵的哼哼聲。
幾個蘇家軍第一個遭不住這聲音。
這可是他們鐵骨錚錚的將軍,風里來雨里去,刀槍劍雨的,永遠重逢在第一線,永遠都催不倒擊不垮的蘇大將軍。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這幾個蘇家軍一個個紅著眼從屋里出去,立在廊下,著拳在廊柱上狠狠的砸了幾下。
屋里。
孫大夫診脈完畢,起翻看了一下蘇卿卿的眼皮,轉頭皺著眉心問吉祥,“娘娘今兒是了什麼刺激麼?”
吉祥一聽這話,立刻道:“娘娘發燒和緒有關?”
孫大夫就道:“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應該是今兒的緒了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吉祥登時變臉,“什麼死不死的,呸呸。”
孫大夫也意識到自己犯了忌諱,呸的啐了一下,“娘娘自從懷孕以來,心緒就是郁結的,后來好容易和陛下那邊沒有了隔閡,心放松了,沒有了太大的負擔和力,但是后來薛國公作妖,再加上那冷宮里的事,這心里到底還是擱著東西。
如今洪災和疫病都讓了一場驚。
原本疫病的解藥配出來之后,娘娘大松一口氣,我還擔心娘娘因為之前繃的太這忽然緒一松容易生病,今兒專門來診了個脈,可是我診脈那時候,娘娘并無大礙。”
孫大夫診脈那會兒,是蘇卿卿剛剛審訊完那老漢的時候。
那時候,他的確是沒有診斷出什麼。
“怎麼這夜里睡著了,倒是突然發燒了?后來又發生什麼了嗎?”
吉祥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下,“沒有啊,下午回來,您診了脈之后,娘娘理了一會兒公務就開始吃飯了。
晚飯倒是沒有怎麼吃得進去,都吐出來了,請了軍營里的大夫過來瞧過,說是有點心虧損,讓注意保養,好好休息,開了安神的藥喝了就睡了。
難道是藥......”
那軍醫是跟了蘇家軍好多年的軍醫了,用的藥材也是蘇家軍自己帶來的藥,不會有問題。
這一點孫大夫心知肚明,他搖搖頭,“藥沒有問題,娘娘發燒,就是緒激所致,理降溫配合藥吧。
現在懷著子,藥也好些退燒作用的都不能用,效果其實也不大。”
這意思也很明白了。
沒有實際的病,就是緒導致的高燒。
這讓吉祥更心里難又手足無措,能做的,就只能是一遍遍的換帕子,一遍一遍的給蘇卿卿拭手心腳心還有上。
孫大夫不敢離開,就只在外面候著,一旦出現驚厥或者別的什麼癥狀,他好能第一時間趕到。
吉祥從來沒覺得夜晚有這樣漫長的時候。
突然意識到,這個看上去頂天立地的人,其實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也會生病,也會難,也有脆弱不堪難以承的時候。
現在,應該最希容闕在邊吧。
那人要在,不知道要心疼什麼樣。
真是一對難夫難妻。
蘇卿卿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里有還沒有從軍,和蘇靜禾還在一。
那時候蘇靜禾小小的一只,總是跟在后,姐姐姐姐的著,說著想要這個想要那個,天真爛漫,但從來沒有問過想要什麼。
夢里,夢見自己在發燒。
燒的渾疼,蘇靜禾蹦蹦跳跳的從外面跑進來,纏著出去放紙鳶,說難彈不得,明兒再陪去,蘇靜禾哭著大鬧了一頓,最終跑了。
跑了之后,還不忘將的門朝外鎖了,賭氣說再也不理了。
那時候屋里沒有伺候的人,外面的丫鬟也沒經事,燒的頭昏又渾發,本不想起去人。
就那麼躺在床上燒了整整兩天,后來還是宮里發了帖子要舉辦賞花宴,要求每個府上的嫡參加,這才被人發現生病了。
很久很久的事了,以為自己早就忘的干干凈凈了,沒想到在夢里居然記得這麼清楚,還難過的那麼深。
當時明明都沒有難過。
只覺得蘇靜禾小孩子脾氣,當時還想,等病好了,怕是又要費力才能哄好。
可在這夢里,難的不上氣。
原來,一直珍重的妹妹,從來都沒有關心過,從來都只是索取。
所以,那時候,蘇靜禾已經知道不是親生的了麼?不然,怎麼能做到那麼狠心。
還夢見自己從召國又回到大燕國,夢到蘇靜禾決絕的說的那些話,夢到蘇靜禾從山西再次回到京都,想要要了的命。
蘇靜禾是真的想要要了的命。
當時不解,可在夢里,忽然就明白了。
蘇云鶴對蘇靜禾再不好,那也是蘇靜禾的親爹,對蘇靜禾再好,在蘇靜禾心里,也是外人,所以蘇靜禾是真的恨。
呵!
這世上,恨的人可多了去了。
在召國,沈家的那位公子就恨吧。
要不是穿越了這個召國的公主,原本的那個公主可是被沈家的公子耍的團團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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