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霜半蹲在夏侯慎的面前,給他拭著臉頰,如今近距離的看著這個男人,他的樣子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不再是剛強的不懼一切的樣子,而是顯得有些蒼白,有些脆弱。
心裡有種的東西在發酵著,想說什麼,卻被暖暖的水漲在可心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夏侯慎突然對上晴霜眼睛,晴霜有些閃躲,但是下一刻,夏侯慎突然說:“霜兒,你家主子以前是個什麼樣子呢?”
主子?晴霜有些愣住,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夏侯慎口中的‘主子’,說的是季昭華。說不清楚心中的滋味,在晴霜的眼裡,夏侯慎無疑是長的,在季昭華逝後長久時間裡,他心裡一直念著的,還是季昭華。
癡的男人,沒有人不,但是對著另外一個人癡的男人,還真是令人心中酸。
不過晴霜是非常想讓夏侯慎開心的,只要夏侯慎能高興一些,是無所謂多說些什麼的。晴霜穿越來的時候,除了的母親之外,最親近的就要數季昭華了,對季昭華早年的事,當然也是如數家珍一般的。
“小姐小時候型有些胖胖的,那時候夫人還不時的擔心,怕小姐長大了還是這般,會嫁不出去,所以小姐十歲那年,夫人讓小姐節食了一段時間,那時候小姐天天只能吃素食。偏三爺那時候使壞,天天拿著來小姐面前吃,可把小姐饞壞了呢。”晴霜挑揀著可笑的事對著夏侯慎娓娓道來,說的真實,讓夏侯慎頗覺得有趣。
男孩子與孩子的長軌跡顯然是不同的,夏侯慎從小都是在不斷的練武,學習當中度過,節食這種東西,還真是聞所未聞的。
在夏侯慎的記憶裡,季昭華總是瘦弱的,就算是後來在秦王府養了一段時間,還是胖不起來,讓人瞧著就覺得心疼的厲害。他想象不出季昭華胖胖時候的樣子,只覺得當初季昭華的母親與弟弟還真是可惡的很,不給東西吃就算了,還刻意使壞讓能看不能吃。
若是他,怕是早就了心,要什麼都是會給的吧。
“後來呢?”夏侯慎興致很好的問。
晴霜有些開心,夏侯慎這個傷失過多,前幾日一直都是昏迷的,現在能神志清晰,還能臉上帶笑實在是求之不得的事,至於是爲了什麼事這樣,晴霜並不在乎。
“過了些日子,剛好世子爺回京述職。世子爺最是疼小姐的,見小姐每天都懨懨,提不起興致的樣子,私底下詢問了才知道是因爲這個。然後世子爺就說,虧了誰也不能虧了小姐,就算胖的沒人要,他這個哥哥也是要養小姐一輩子的。”
“說完這話,就帶著小姐出門,好好好好的大吃了一頓。”晴霜說著說著也就陷到當年的回憶中去,還真是令人懷念的過往。
無論是當年還沒有婚的世子爺季昊,還是胖乎乎的大小姐,這些人都曾經那樣鮮活的存在在的記憶裡,但是也不過是一年的時間,這些人都已經爲過往,再也回不來了。
夏侯慎同樣聽的迷,季昊這個人,他當然是瞭解的,那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但是沒想到對待妹妹,季昊會是如此的心,關懷,還真是有些鐵漢的意思。只不過說季昭華嫁不出去這樣的話,實在是多慮了。
當時夏侯慎到周國國都的時候,就知道季昭華‘京城第一人’的名號,季昭華的長相,毫無疑問是的,的大氣,的有一種從骨子裡帶出來的風韻,這種東西,本不會隨著時間的過去而消亡,只會如酒,歷久彌香。
晴霜突然笑起來,很開懷的那一種。夏侯慎對晴霜的這一點,還是有些不適應的,經過禮教出來的子,哪裡有這般肆意的笑容,像是個土匪一樣的。
“笑什麼?”夏侯慎忍不住問。
晴霜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著氣說:“小姐跟著世子爺出去,一下子開了戒,貪心不足吃了好些東西,回來鬧肚子鬧了好幾日。就是從那之後,小姐酒徹底瘦了下來。”
夏侯慎同樣的眉眼染笑,他幾乎能想像得到當年的季昭華小吧唧吧唧吃個不停的小吃貨樣子,季昭華眉眼長的分明,眼睛又大又明亮。想來小的時候,只會更加的可人吧。
夏侯慎對孩子從來沒什麼好,只覺得小孩子討厭的很,除了哭哭啼啼,幾乎什麼都不會做。但是這一刻,夏侯慎突然生出想要孩子的慾念來,可能跟這次的傷也是有關係的,人到了瀕臨死亡的時候,幾乎是本能的就想要將自己的一切傳承下去,這時候,孩子的意義就變的至關重要起來。
沒有孩子,他若是死了,可就什麼都留不下了。
一個的兒,會撲進他懷裡撒,能穿著鮮的小子,圍在他旁爹爹,實在是一件令人暖心的事。
“也該要個孩子了。”夏侯慎喃喃的說。
晴霜心裡揪了一下,孩子?他想要孩子麼……那會是跟誰?
——
季昭華端著手中的蔘湯,詢問著邊的大太監和順,“和公公與本宮說的詳細一些,到底出了什麼事了?皇上爲什麼不吃東西?”
和順臉不大好,低了聲音跟季昭華解釋,“上午那陣子,西太后來了一趟,跟皇上拌了幾句,兩人都有些不快。西太后走後,皇上就將雜家等人都譴了出來,自己一個人管在尚書房裡,到這會子了還不見出來。雜家想著,皇上這一日可是水米未進,就算是心氣不順,子也是還要固的。”
季昭華腳下往尚書房去,心裡卻在算計著,韓太后早些時候來過尚書房,這件事怕是滿宮裡的人都清楚。只是原先季昭華猜測著韓太后這一趟來,是爲了節開支的問題而來鬧,現在看和順誠惶誠恐的樣子,恐怕遠遠不止於此。
天已經晚下來,季昭華與和順一行人,提著宮燈,星星點點的穿梭於宮裡曲曲彎彎的道路上。
“和公公,你跟本宮說實話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不對本宮說清楚,到時候本宮也不知道該如何勸
皇上不是?”季昭華還是覺得不對。
和順也不敢完全瞞著,就怕季昭華什麼都不知道,進去之後說了什麼惹的皇帝更加的不開心,畢竟秦王與這位韓妃娘娘的關係也是有些不一般的。作爲皇帝邊最得用的大太監,和順對季昭華的原始份自然瞭解。
前後看了看人,都是和順平日裡最親近的人,沒有任何問題的況下,和順這才靠近了季昭華,低聲說:“韓妃娘娘,秦王殿下傷了。”
季昭華大驚之下,手中的碗盅便鬆了手,好在春環反應快,徒手就將碗盅拿了起來。
“娘娘!”春環驚。
季昭華也明白自己是失態了,但是能被和順這般表的說出來,還能讓韓太后與夏侯忱發出這樣嚴重的矛盾,想來夏侯慎是傷得不輕的。
傷得不輕!
心裡劃過一痛,季昭華加快了腳步,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問問夏侯忱,夏侯慎到底出了什麼事,況怎麼樣。
一路幾乎可以說是小跑一般的到了尚書房,季昭華端過春環手中的碗盅,“你別進去了,皇上心不好,我一個人進去就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春環還是擔心的很,季昭華今日明顯緒不對。
想了想,春環還是提醒說:“主子,你彆著急。”
有什麼話都慢慢的說,在心裡想清楚了,再說,可不能再惹皇帝不快了。
季昭華點點頭,現在已經吃過太多次虧,不會再那麼魯莽的跑去質問,這樣子與韓太后怕是不會有什麼區別,是絕討不了好的。
尚書房並沒有掌燈,夏侯忱就這樣坐在黑暗當中,顯得孤寂又哀傷。
季昭華先是將碗盅托盤放在了桌子上。
“誰?!”夏侯忱突然問。
季昭華輕輕答:“是我。”
夏侯忱顯然鬆了一口氣,有些疲弱的說:“是你來啦。”
對尚書房的地形,還不是很悉,季昭華想走到夏侯忱邊,但是沒走兩步就撞到了椅角,疼的瓷牙咧的。
夏侯忱站起來,快步走到邊,一隻手掌準確無誤的按在傷的地方,輕緩的著。
季昭華簡直要懷疑他有能在黑暗中還能看清一切的夜視眼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夏侯忱輕聲的責備。
季昭華覺得委屈的很,這哪裡是不小心,尚書房原本地形就不,剛纔也是著急纔會撞傷。口氣有些不平的說:“要不是擔心皇上您,我用得著這麼急麼。”
夏侯忱被這樣的話語弄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將拉過來抱進懷裡,讓坐在他的膝蓋上。
“你啊,可真是常有理。”夏侯忱嘆氣,有些無可奈何。
季昭華能覺的到他上原本的冷凝氛圍消散,這才鼓起勇氣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環在腰上的手明顯收,夏侯忱突然冷下了聲音,“你也是爲了阿慎來找朕討說法的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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