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明日就去找你五哥。”蕭晏之扶正陸挽瀾，不再看滿是疑問的小臉，只是了的小腦袋，轉走了兩步又停住，“本王現在就去。”

說完沖唐風喊了一聲“走了”，便茫茫大雪中。

唐風正眉飛舞地，跟遲錚和小喜形容淑太妃的歡天喜地，卻被自家王爺住，無奈只能住。接過小喜遞過來的幾串冰糖葫蘆，便風風火火追了出去。

看著兩人遠去，陸挽瀾旋即被小喜和梨影攙扶著進府。

雖猜不蕭晏之找五哥想要做什麼。

可他的話也提醒了自己：南下之前，也須得尋個機會，朝五哥討些宮中藥，以備不時之需。

雖然丹七部、豫王、謝家等敵對勢力會被蕭晏之吸引北上，南下的水路也會有三哥和蕭晏之安排人手暗中保護自己。可到底山高路遠，誰也不知道路途中會遇到什麼危險。

況且三哥還待了，此行說到底是避難，切不可招搖過市，留在邊侍奉的可能不會超過五人。

那麼自己在非常時刻能施展力，就顯得尤為重要。

更何況......

在陸挽瀾的記憶中，山東地界還有一個，被原主開了瓢的布政使的兒子！

讓人頭疼的是，這廝剛剛被他的老父親送進山東登州衛，任正四品指揮僉事，職務就是登州衛分理屯田的管事。

好巧不巧，登州屈指可數的幾艘戰船就是這位管著。

而自己從登州乘戰船到遼東都司本就過于顯眼，這廝若是個睚眥必報的，恐怕一路有得鬧了。

嘆了口氣，便對遲錚耳語幾句，才將小喜從王恭廠帶回的賬目拿出。

小喜見自家姑娘一進門就愁眉苦臉，完全不似方才見到王爺時的滿面春風，心里不解。

可當得知原因后，心里頭雖然也打鼓，卻還是把唐風對自己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說出來，哄陸挽瀾高興。

“淑太妃天氣太冷凍壞那兩只聘雁，特意代人把它們放在暖房里，奴婢聽說那暖房里的花都是稀世珍品，王爺最是珍視！如今肯舍得讓聘雁待在花叢中，可見王爺對姑娘的心意啊！”

這話倒是不假。

之前在王府時，陸挽瀾也去過暖房一觀究竟。

可彼時天氣炎熱，多數花草都被挪到花園，那里面雖然空空如也，可小到一個方幾，大到一組架格都是雕細琢、用料考究，就連花盆的托盤都是掐琺瑯的。如此心奢華的布置本就不易，更不用說要在冬季保持事宜花草生長溫度的難度了。

沒想到，現在竟了聘雁的窩。

再聯想蕭晏之，看到自己如此珍視的暖房，被這對聘雁摧殘得不樣子時的表，陸挽瀾不由得笑出了聲。

見到自家姑娘開心，小喜和梨影便也跟著咯咯笑出聲來。

門外凜風伴著銀鈴般的笑聲，呼嘯更甚，一抹墨藍形似飛雁般躍上房頂。

雪片似是被扯開的棉絮般洋洋灑灑，不但遮住遲錚的去向，更是在一個呼吸的瞬間將留在房頂上的腳印掩蓋殆盡。

難得遇到這樣一個天氣讓遲錚去探查消息。

陸挽瀾不由得計上心頭。

“這天兒越來越冷了。”說著捧了梅花暖手來到窗前，掀開一角瞥向外頭，彎了彎的角：“看樣子，南下之日可以提前了，小喜，你開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