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苒放下胡餅,生氣質問:“你居然忘了?”
謝郬見這般,又回想了一遍,仍舊沒有多印象,謝苒見狀,憤怒的咬了一大口胡餅,仿佛那口胡餅是謝郬的頭一般。
“什麼時候,你提醒一下呢。”謝郬說。
謝苒里的餅沒來得及咽下去,就對謝郬吼道:
“就是你第一天回邊關的時候——”
盡管口齒有點不清晰,但謝郬還是聽明白了,著重回憶了一番謝苒說的時間點,腦中好像是有了那麼點印象。
那是謝郬放了七天的,幫高瑨把蠱毒解開以后回到邊關,見到被謝苒改造過的小院和滿院子來來往往伺候的人,謝郬覺得煩,便想躲出去。
謝苒送到門口,謝郬翻上馬見期盼的盯著自己,隨口對說了句:
‘在邊關不會騎馬可不行,回頭你騎馬——’
沒想到這麼一句隨口說的話記到今天,怪不得謝鐸說,謝苒從邊關回來以后,就吵著嚷著要去學騎馬,竟是因為謝郬的那句話嗎?
“還想不起來嗎?”謝苒臉終于沉了下來:“算了算了,不指你!忘記就忘記吧。”
謝郬趕忙道歉:
“沒忘!想起來了!我當時是覺得你要在邊關生活,得學會騎馬,可你后來不回京了嘛,京中的小娘子也沒幾個騎馬上街的,我估計就給忘了。”
謝苒卻不信:
“哼,諸多借口,你就是不想教!”
謝郬指天發誓:“我要是不想教你,就讓我被雷劈!”
“呸呸呸!”謝苒連這呸了謝郬三聲,角卻重新笑了起來:“你想被雷劈可站遠點,我倆長得這麼像,回頭別讓雷劈錯了我。”
兩人互相笑了起來。
“等忙完了這陣子,我指定教你。”謝郬說。
謝苒這下高興了,說:“我現在其實已經能讓馬走兩步了,就是總覺得使不上勁兒。符大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要用巧勁兒的。”謝郬說:“符大人估計不是說不出來,是不好意思教你。”
這個時代騎馬還是得家里人教,哪兒發力,哪兒放松,能教得準確一點,外人教總歸隔著一層。
謝郬問謝苒:“你和符大人……有戲?”
謝苒俏臉一紅,隨即搖頭:
“沒戲。他心里有人,對我也沒什麼意思,我見著他其實也覺得無趣的,他總跟我講茶道,要麼就講兵道,我不想聽又不好意思說。”
謝郬想起符延東喝茶那的樣子,頓時理解謝苒的覺,悄悄對說:
“我其實也覺得他特無趣。喝個茶規矩多得要死,我當時就想要是高瑨喝茶是那個樣子,我他媽跑死三匹馬也要連夜回邊關去才行。”
謝郬忽然了個口,把謝苒逗笑的同時,輕拍了一下提醒:
“你這隨口罵人的習慣真得改改。”
謝郬不以為意:“嗨,一時沖。”
“這些天大理寺好像也忙的,韓郡太妃指使殺人的罪名給判了,當年的劉小姐算是沉冤得雪吧。”
謝苒雖然在家里養,但該知道的也全都聽說了。
因為生病期間,符延東來看過,向打招呼,說了那日當眾將母親抓走的意思,其實這些道理,謝鐸已經和謝苒解釋過了,聽符延東又說了一遍,表示理解。
兩人在客廳里干坐著沒話說,符延東就和講忠勇郡王府的案子,謝苒這才知道韓郡太妃的下場。
“……不過,韓家畢竟是三代忠勇之家,若給判在獄中服刑,多有點不近面,三司會審之后,決定判韓郡太妃在家□□,畢竟還有個那樣的兒子要照顧,算留點人吧。”
謝苒話里話外,覺待人寬容了許多。謝郬覺得很神奇,人在這麼短的時間,竟然能發生這麼大的改變。
“等他忙完這陣,我就去和他說清楚。他是好人,但不是我想要的,當然了,我也不是他想要的,他心里有個誰都替代不了的未婚妻,我才不要去給人當替呢。”
謝郬問謝苒:
“覺得不合適就別在一起,磨合什麼的可麻煩了,傷心勞力,到最后還不一定能磨合功。”
謝苒怯的眸子轉向謝郬,問道:
“你和陛下心意相通,相起來是什麼覺?”
謝郬暗想,謝苒這句‘心意相通’還切的,高瑨可不就是能聽到心里的聲音嘛。
“什麼覺……就是時不時的想打死他,可他沖我勾勾手指,我又屁顛屁顛的過去了,然后一轉,該討厭的還是討厭。復雜的,說不清。”
謝郬的這些覺,謝苒聽得也是一頭霧水,怎麼兩個相的人還會有想打死他的時候嗎?那不是冤家嗎?
心中不想,自己什麼時候也能遇到這麼個冤家呢。
一場談話拉進了兩姐妹間的距離,謝郬真心覺得一切事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人和人相需要時間,需要經歷,需要悟。
哪怕是親人間,互相了解,互相諒,懂得換位思考,才是親近的開始。
這樣一家人才能相親相,互相扶持嘛。
閑談過后,謝郬原本還想回屋里睡個午覺,沒想到剛躺下就被禮儀嬤嬤找上了門,們用客客氣氣的態度把謝郬強勢請走,謝郬問們怎麼知道自己在房里的,因為是避著人回的院子,應當不會有人知道在這里才對。
兩個嬤嬤很義氣的告訴謝郬:“奴婢們在院子里尋找娘娘,是二小姐親自指引我們來的。”
謝郬咽下苦果,微笑著收回了一家人相親相的言論。
人心隔肚皮啊。
誰能想到上一秒還跟暢談人生,和和睦睦的妹妹,一扭臉就把的行蹤賣了出去,并且還親自帶路,生怕別人找不到謝郬一般。
這樣的妹妹,干脆三文錢一斤賣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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