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郎你要干什麼?我是你祖母!哎呀,疼死我了!”
大郎被寵的驕縱,跟說話也很不客氣。
但不管怎麼說,絕對不會跟手。
一來是對大郎掏心掏肺,用不著對手,二來大郎也不敢背不孝的名頭。
可如今大郎也不知是怎麼了,仿佛真把寧染當了他主子,竟然追著寧婆子打,好像跟有仇似的。
寧婆子年紀大了跑不快,想還手又舍不得,再說也打不過大郎,只能護住頭臉被寧大郎打得狼哭鬼嚎。
寧染故意提高嗓門,“對呀,大郎,你怎麼能打祖母呢?快別打了,我們把錢都給你還不行嗎?”
“你這小蹄子給我閉!大郎沒有打我,哎呦,疼死了,哎呦,沒打,沒打我!”
寧婆子果然對寧大郎得深沉,被寧大郎追的滿屋直跑,還不忘幫寧大郎洗“污名”。
“哎……哎呦,小,小蹄子,你說吧,你到底要怎樣?”
寧婆子實在撐不住了,氣吁吁地向寧染求饒,寧大郎也實在不爭氣,跑了這麼兩步就累的要翻白眼了,只是寧染不發話他就不能停手。
“簡單。我要分家,你就守著你的寶貝孫子過吧,別的家產我也不要,只要那本菜譜。還有,你寶貝孫子的賣契你是不是該買回去?”
一發話,寧大郎才住手,寧婆子勉強站住把氣勻了,“你做,做夢,剛回來你就挑唆著分家,真是癡心妄想!寧家把你們養大,你們居然想掉頭就走,真是沒良心!”
“分了家我們也還姓寧,哪里沒良心了?你為了大郎都要賣彤兒了,你可別說不同意分家是舍不得我們,我看就是油水沒撈夠!”
寧婆子咬咬牙,“是又怎麼樣?我是你祖母,是你娘的婆婆,你們就該供養我、伺候我!至于大郎,他是咱們寧家的苗兒,只有照顧好他,咱們寧家才能有指,你們將來在娘家也有依靠。”
“你可算了吧,就他這樣的,不拖累我,我就謝天謝地了。既然你不肯分家,我也不勉強你。”
走過去拍拍寧大郎,“苗兒離了水怎麼行,你還是多去泡泡吧。”
話音剛落,只見寧大郎聽話地站起來,跟座小山一樣沖進院里,二話不說就往井里蹦!
“大郎——!!!”
寧婆子眼角都要瞪出了,聲嘶力竭地嚷,趕往井口奔。
只見大郎他——被井口卡住了。
寧染:……太胖還有這個好?
大郎臉紫漲,看著也不想跳,但子仿佛不聽使喚,還在使勁兒往井里拱。
“大郎,大郎,你快別使勁兒了!你個死丫頭哪來的古怪本領?”
“哪有什麼古怪本領,只不過我是他主子,他當然得聽我的話,我讓他去死他就得去死。來,你加把勁兒!”
寧染還去搬了個小凳兒坐下,笑瞇瞇得看著。
寧大郎肚子上的卡在井沿兒,愣是溢出來三圈兒,但他還是用力往下鉆,哪怕肚子后背上的皮都磨破了,鮮滲出來他也不停。
看得寧婆子心驚跳,就連是也不得不承認,大郎實在不是個能吃苦的孩子,平時手上扎個刺兒都恨不得大呼小的,吵得全家不得安寧。
這會兒居然為了跳井連疼都不怕了,怪不得劉家說寧染瘋了,把趕出來,這丫頭真是有古怪!
越是年紀大的人越怕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兒,可能也是心里明白,自己離那些事越來越近了。
既害怕又擔心大郎,只能尖著嗓子喊停,“好,我答應你分家,這總行了吧!”
“好啊,那大郎你就先別死了,去幫我們收拾東西吧。”
大郎聽了這一聲,“刺溜”一下從井里爬出來,真是從未有過的敏捷。
寧婆子又尖,“分了家我們就是兩家人,你憑什麼指使大郎?!”
如果沒分家就更沒資格了,人家家憑什麼讓男人干活兒,小心將來被婆家打出來!
“他是我奴才,我不指使他指使誰?”
“他是你堂哥,你還真敢把他當奴才?”
寧婆子咬牙切齒,那樣子像是想撲過去咬下寧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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