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連城的古董花瓶，在東方擎手中也就是一個不怎麼順手的工而已，甚至有點嫌棄。

明明屋子中，只有東方擎自己一個人，可是他卻像是面對着一個活活地大活人一樣，一字一句，不斷地將自己心底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

“我讓你救池夏，呵呵，讓你選擇池夏。把自己老婆丟下的時候，你是不是很開心。你這樣的人，怎麼配擁有妻子。”

“別的死活，那又怎麼樣。救命之恩那又如何，大不了將夏沫帶出來後，將自己的命還給池夏好了，爲什麼要選擇先將池夏帶出來。”

“呵呵，後悔嗎？後悔有什麼用，後悔能夠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嗎？”

“池夏的命很值錢嗎？呵呵，現在好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你這個廢，我要你有什麼用！”

一下接着一下，東方擎重重的朝着自己的這隻手上砸了過去，沒有半點手。就像是在敲核桃一樣，平靜隨意。

很快，他的五指都以一個十分奇怪的角度扭曲起來，手背也慘不忍睹，整個手都開始不控制的搐起來。

可是作爲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東方擎卻彷彿一點痛覺都沒有覺到，繼續用那深惡痛絕的眼神看着的雙手。

那雙手越是殘破，東方擎臉上的笑容反而越大，滿臉都是病態的痛快。

“知道錯了嗎？不，這還不夠。”

當這一隻手殘破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時，東方擎放下了手中的花瓶，將目標轉移到這個剛纔用拿來花瓶而倖免於難的手上。

只不過是，他現在沒有另外一隻手，可以用來拿花瓶砸它了。

當然這不代表東方擎就沒有別的辦法。

他將花瓶好不留的砸碎，然後將原本完好的手重重的朝着一地的碎片上砸了過去，很快，大大的往外流，很快就染紅了整個牀單，

此時，東方擎原本漆黑的眸子重新染上了一片猩紅，比之前陸珩他們看到的時候，還要鮮豔無比。他目凝聚在自己的手心中，角彎起，明明是在微笑，卻讓人不寒而慄，彷彿地獄中的惡魔重新出現在了人世之中。

當他的兩隻手，都變了恐怖的模樣，無法自如使用時，東方擎的臉上終於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樣纔對，看起來舒服多了。這纔是你應該得到的。”

“痛嗎？不，一點也不痛呢，那個時候的夏沫一定比我現在痛苦百倍。我現在經的這一點又算是什麼呢。”

這麼想着，東方擎臉上的笑容更加大了，他甚至有心端詳自己的手，就像是在看一件值得細細品味的藝品一樣。幸好此刻整屋子中只有東方擎一個人，否則旁人看到這一幕，定然會覺得他已經瘋了

事實上，東方擎離瘋也已經不遠了。

漸漸的，又過了一陣子，東方擎臉上笑容淡去浮現了哭相，整個人看起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眼神也不斷變換着，一會兒狠辣，一會兒憂傷。

他呢喃自語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老婆，沒關係，不要害怕。我很快就會去陪你的。不過在那之前，請你再等一等，等我把傷害到你的人一一找到，我就會去陪你了。”

“花的時間不會太久，我很抱歉發生了這樣的事。你一定要等我。”

“雖然不知道池夏在這其中到底扮演地是什麼樣角，但是我一定會找出來的。我不會像個白癡一樣，任由人欺騙。真相，一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東方擎眸子中的鮮紅消失，漸漸變了正常的，要不是他的雙手還正不正常的扭曲着，但看他現在的樣子，還以爲他已經恢復了正常。

當然，東方擎的這個正常是短暫的。

他忽然又一個人癡癡的笑了起來，看錶像是陷了夢幻之中，低聲呢喃起來。

“死了，怎麼可能。這樣的事怎麼可能會發生。我東方擎的人，不可能會死在這種地方。”

“一定是們將你藏起來了，然後不願意告訴我你的下落。一定是這樣。”

“這麼低劣的騙，我是不會上當的。你肯定在某個角落裡，觀察着我的反應，如果我的表現不讓你滿意，你就永遠不出現在我面前。”

“這段時間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不讓你失，不讓你生氣。我會離池夏還有所有的人都遠遠的，你千萬不要吃醋哦。”

他抖着的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半響，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屋陷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氣氛凝重的讓人不過氣來。

約約，可以聽到細碎的噎聲，而他的聲音也越小越小。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知道錯了，不要離開我，請快一點出現在我面前吧，我怕我真的會撐不下去。”

當他重新將手放下時，手上的沾滿了他的臉龐，鮮順着他的臉頰一點點落，在他的臉上縱橫錯，將一張俊的臉分割了好幾塊區域。配合着他絕彷彿失去生機的眼神，猶如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靈，任何見到他這幅面容的人，都沒有辦法保持鎮定。

東方擎閉上眼睛，重新暈了過去。

另一方面，將時間往回撥一點，撥到池夏剛剛進病房後不久的時候。

雖然在東方睿的勸說下離開了病房，但是並不代表就是真正的放下心來。

出門後，陸珩一直守在房門口，不願意離開，甚至做出了用耳朵在房門上，聽裡面談話的作。生怕裡面突然鬧起來，自己也好及時的做出反應，避免事進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見陸珩這個樣子，東方睿無可奈何，勸說道：“你好好休息去吧，裡面不會出什麼事的。你自己算算，你都已經多長時間沒有休息了，真當自己是鐵打的嗎？”

他真的很擔心，陸珩會突然間暈倒，到時候就又多了一個病人照顧。這個時候，已經是一團，陸珩如果也倒下了，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即使是他東方睿也會覺得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