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曾經讓幻想了那麼多年的字眼,如今如此清晰地出現在耳側,不由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聽。這個字他應該跟很多人說過吧?即便是玩,他也不會跟吐這個字眼。可現在,認真也好,遊戲也罷,他真的不知道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嗎?那個原因,不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訴過他嗎?
****
走廊上,放著的水晶餃和餛飩都已經冷卻。手室裡傳來田沫兒忍的哭聲,還有小哲虛弱的聲音,東方皓卻只是在門外,心,灼熱而又冰冷。
出一支菸,點燃,緩緩的煙霧吐出,他瞇了瞇眼。雨,漸漸小了,空氣中的溼冷因子,讓他覺又回到了春寒之時。
“東方爺的,我配不上,也不想配。”耳邊是那個人清冷的聲音,顯然在刻意藏自己的緒,卻還是有著止不住的抖。
“田沫兒,我的人是你!”
“是嗎?這句話,東方爺對著幾個人說過呢?……不管是真是假,只可惜,我現在已經不想了,不要忘了,你也姓東方。”
……
心底苦,靠在牆邊,太在突突跳。他的手按了按太,卻還是沒有一點的舒適。確實的,他有過很多人,確實的,他眼高於頂。誰會想到,他會上那個從小就跟在他後的人呢?他一直以爲,那不過就是一個影子罷了,他的眼何其挑剔,怎麼會看得上田沫兒?
事實就是這樣突兀的,突兀到讓自己都到驚訝。當那些思念如水一般涌來,當晚上想想到夜不能寐,當一切的假裝都不能再假裝的時候,他已經不能再去欺騙自己。他,已是事實。
接下來,怎麼做?向來對人遊刃有餘的東方皓,現在卻是在爲人的事棘手嗎?呵呵……真是所謂的報應!
門吱嘎一聲打開,田沫兒走了出去,東方皓一下子掐滅了菸頭:“小哲怎麼樣?”
“他沒事。”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了,對他說了很多惡劣的話,沒想到他還在醫院。
“你回去休息一下,小哲這裡,我來照顧。”
言罷,便看到那個人警惕的眼神,東方皓在心底苦笑了一下:“那麼,我去買點吃的,你在這裡陪他。”
“不用了,我自己……”
“我很快回來。”乾脆就當自己沒有聽到,東方皓邁著長離開了,田沫兒愣在原地,一時之間回不了神。
何必這樣的牽扯,何必呢?搖搖頭,試圖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點。一下子發生的事太多,覺得腦子都不好使了起來。
***
心口彷彿已經被撕裂出一道傷口,有不斷地涌出,東方皓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盤,這個倔強的人,他真的是不知道該拿怎麼辦了……
車子拐了幾個彎,終於找到了一家沒有打烊的小店,買了一份粥,一份餛飩,一份水晶餃,一份小籠包子,又買了些水果,便急急地趕回醫院。這一整天,都在折騰,就算是鐵人,也會累,也會的。他會心疼,真的很心疼,可是……相信嗎?
趕回到手室門口,他的作很快,來回不過用了十分鐘的時間。走到門前,步子停了下來,他聽到小哲稚的音清晰地響起。
“媽咪,剛剛那個人,是東方叔叔嗎?”
“你才見過他一次,怎麼就叔叔叔叔地?”田沫兒輕聲的斥責讓東方皓的心頓時跌谷底,雖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可是,心還是會覺得寒冷。
“不過媽咪……我覺得東方叔叔是個好人,他很厲害哦!他玩魔方的本領很強,只用了十幾秒的時間……”
“好人跟玩魔方有聯繫嗎?”田沫兒打斷小哲的話,嘆了口氣,“小哲,媽咪不是說那個人是壞人,不過……他跟我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跟他不同。”
“哦……既然媽咪不喜歡,那小哲也不喜歡。小哲只聽媽咪的話。”
“媽咪的話也不一定都是對的哦!”東方皓推開門,正在對話的母子頓時轉過頭來,小哲黑亮的眼睛閃著,正想喊“東方叔叔”,卻又生生地嚥了下去。
他不該讓媽咪生氣和不開心,他是小小男子漢,要保護媽咪,讓媽咪開心纔是。
“東方叔叔跟小哲就是一個世界的人,小哲吃飯,東方叔叔也吃飯;小哲睡覺,東方叔叔也睡覺;小哲玩遊戲,東方叔叔也玩遊戲;小哲媽咪,東方叔叔也媽咪。你說,怎麼會是不同世界的人呢?”
田沫兒的臉在再度聽到“”這個字的時候白了白,這個字,他倒是堂而皇之地用得很好,也是,習慣了這樣的言辭。田沫兒挑了挑眉,還沒有開口,便聽到小哲睜著亮晶晶的眼睛認真地問道:“東方叔叔,你也媽咪嗎?”
田沫兒聽得心跳了一拍,小哲看了看田沫兒,又看了看東方皓,頓時有點明白過來爲什麼媽咪對這個男人這麼反胃了。但凡是跟媽咪說的男人,媽咪都會戴著有眼鏡看他們,看哪兒哪兒不順眼,其實說心底話,這個東方叔叔,是他目前最爲順眼的人呢!
“嗯。”東方皓淡淡地回答,看了一眼臉不太好的田沫兒,把手上的飯盒拿了出來,“小哲一定了,吃點東西,生病要吃清淡一點,東方叔叔買了一點粥,還有水晶餃……”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水晶餃?還有媽咪,也吃!”小哲一下子來了神,了舌頭,“好香!”
心底五味陳雜,看著小哲吃得津津有味,東方皓喂得興致盎然,田沫兒沒有說什麼。這個畫面著實有些諷刺,該是很和睦的一家人,只是……
再沒有什麼可能,會跟他爲一家人,哪怕小哲流的是東方皓的,可是……
“沫兒,你也吃點,你還要照顧小哲。”男人忽然轉過頭來說了一句,360度無死角的微笑,讓田沫兒怔忡了一下。
“是啊,媽咪,你快吃啊,真的好好吃哦!”
“好。”笑得有些虛弱無力,食不知味地吃了幾口,目掃過,卻倏地發現這兩個人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大一小的翻版,心底一沉,又低下頭去。
這個問題,再深地往下想,真的就變得不簡單了。兩個人之間,有了脈的存在,有了類似仇恨的糾葛,而東方皓的實力,比誰都清楚,如果他想做什麼,……真的可以對抗得了他嗎?
“準備打點滴。”推門而的是一位護士,在東方皓的俊臉揚起的同時,幾乎打翻了手裡的托盤,老天,不會告訴,這位帥得天*怒人怨的男人,會一直出現在這個病房吧?
“小朋友,準備打點滴了。”跟剛纔嚴肅的聲音簡直判若兩人,護士笑靨如花地走到病*前,看到小哲的臉,又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先生,你是他哥哥吧?”
看了一眼手裡的病歷卡,又笑道:“小哲可能要住院半個月的時間,我是負責這間病房的護士,我林可怡,如果有什麼事,儘管找我,不要客氣。”
“護士小姐辛苦了。”揚起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聲音又得要命,林可怡的臉瞬間紅了,“不辛苦,都是應該做的。小哲,乖,姐姐給你打點滴了哦,不會疼的……”
田沫兒猛灌了一口開水,才把卡在間的餃子吞了下去。這就是東方皓,對著人永遠都是有十足的魅力,只要勾勾手指,便可以有一大推倒的人送上門。而他,?這個,算不算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
又是親熱地聊了幾句,林可怡才依依不捨地走了。從頭到尾,似乎都沒有發現過田沫兒的存在,那雙眼睛裡,無數的心泡泡在不停地涌出。
“小哲,東方叔叔發現你真的是男子漢,跟我小時候一樣,針頭扎進來,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那當然!”小哲驕傲地了脯,“小哲從小就很勇敢的,媽咪說過,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從小到大,小哲都不哭的,跟媽咪一樣勇敢!”
用腳指頭想想也可以知道這個人了多委屈,他看了一眼田沫兒,心痛得厲害,地笑了笑,他了小哲的腦袋,聲音也低沉了起來:“小哲說得對,男兒流不流淚。不過……人跟男人不一樣,人可以哭,人不需要那麼勇敢。”
小哲皺了皺眉,似懂非懂地看著他,點點頭。
“真的從來沒有看到媽咪哭過嗎?”東方皓伏在小哲耳邊輕聲問道,小哲眨了眨眼,又側了側腦袋,也伏在東方皓耳邊輕聲道:“好像有一次醒來的時候,看媽咪好像流眼淚了,不過,媽咪說是眼睛不舒服。”
這個倔強到死的人,他簡直可以想象的樣子,的生活就算是被到死角,也那樣堅強和勇敢。一想到有可能的種種,他就心如刀扎。
“小哲,你該睡了,我送東方爺回去。”清冷的聲音,帶著怒意的目,看著這兩個話十分投機的一大一小翻版,田沫兒心底的煩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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