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夏桐走後,慕斯遠打電話問慕斯年,「你考核什麼了,怎麼就斷定不行?」
「還用得著我親自考核嗎?給我打電話預約,連話都說不利落,我猜想這人肯定反應不靈敏,後來在公司到我問路,問個路都抓不住重點,對了,還有剛才萬部長也考核過了,英語不行,電腦不行,這樣的人,我要來做清潔工還是給你一個面子。」慕斯年有幾分不耐煩。
慕斯遠罵道:「做清潔工在哪做不是做,在蘭馨,離學校還近些,還用上你這來,你就不能婉轉地說話,這麼不給面子,一個鄉下小姑娘,自尊心本來就強,這樣,讓多傷心。真是不知你有心還是沒心,也不知你心裏有誰,連媽你都不待見,多久沒回去看了?」
慕斯年聽了頭都沒抬,說:「要是能讓那些鶯鶯燕燕不進門,我就回家。」
「那能怪媽嗎?還不是你自己招惹的。我跟你說過,夏桐是從鄉下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面,你板著一張臉,看見你估計就張了。還有,說話反應雖然有些慢,那是因為還沒學會推銷自己,你別聽自己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真要不行,我能讓來你這?」
「哥,你不像多管閑事的人。」
「想哪裏去了,我對只是憐惜。對了,在舅舅那打工,舅舅對這個孩子可是大加讚賞的,聽說會一手好書法,也會刺繡,還會茶道,現在這樣有秀的孩子不多,何況。人家還是從農村來的。」
會書法,會刺繡,會茶道,慕斯年掛了電話嘀咕了幾遍,他沒注意看夏桐,當時,看著夏桐注意自己沒有心疼,斷定夏桐不是要找的孩子,他便沒有正眼看。
可是此刻想起來,他卻記得夏桐的模樣。個子不高,頭髮應該是很長,因為夏桐的頭髮是綰起來的,真正的一頭青,沒燙染過。典型的瓜子臉,才掌大。柳葉細眉。眼睛看著你時,很沉靜,只是眼神里彷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憂傷。
慕斯年一時困了,夏桐,明明自己沒覺,怎麼會記住了夏桐的一切?不對。夏桐是y大的,慕斯年想起來,那個生應該是醫大的,肯定不是夏桐。
慕斯年自己糾結了許久。連萬部長進來也沒看見,萬部長從來沒見慕斯年這樣的表,不敢打擾,轉出去了。
再說夏桐,從慕斯年的辦公室出來,雖然心裏有些不順,不過,當一楠指著公司牌匾上tt兩個字母問什麼意思時,夏桐口而出,說道:「桐桐投資公司。」說完自己也一愣。
一楠聽了夏桐的話,差點把眼淚都笑出來了,直說夏桐想錢想瘋啦,笑夠了才拍著夏桐的肩膀說:「咱還是回去老老實實地繡花吧,,可憐的孩子,被那個自大狂氣瘋了。」
「一楠,你說,我還有翻的那一天嗎?」夏桐的確被剛才的事氣到了,從養豬妹到端茶妹再到清潔妹,夏桐一直做的就是最底層的活,夏桐還記得那次演那個端茶的侍,導演當時就說了,夏桐的氣質太像那個年代的侍。
「放心,你這麼能幹手巧的人要是不能翻過上好日子,用俺的一句話說,除非老天瞎眼了。」
「你這一說,我更沒信心了。」老天的眼睛並不是一直都睜著的,不然,世間也不會有這麼多悲劇。
「別著急,慢慢來,你現在不是接了許多刺繡的活,你的學費和生活費已經不用發愁了,這已經走出了最艱難的一步。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一楠牽著夏桐的手,晃悠起來。
可是,夏桐心裏真的沒底,刺繡一是花時間二是費眼睛,夏桐目前的學業還是蠻重的,估計一年做下來,也只能維持夏桐的開銷,這是其一,其二,夏桐家裏一點積蓄沒有,婆婆的年紀越來越大,子越來越不好,這個是夏桐最擔心的。
轉眼就到周六,夏桐起了個大早,一會把頭髮披散下來,一會把頭髮編辮子,一會把頭髮綰一朵花,折騰了半天,仍是不大滿yi。
「夏桐,你要約會去?」秦敏珠在上鋪看著夏桐花了一個小時,仍是沒有決定梳什麼髮型,實在太出乎的意料了。突然想起那個慕斯遠,以為夏桐真的要去見他。
「來來,我幫你梳頭髮,還是從發頂編辮子,底下塞進去,看起來特別的清純,真的不騙你,我再幫你化個妝,保管你走出去,外人一看就是懷舊復古的風格,一點都不土氣。」秦敏珠想到夏桐要去見慕斯遠就興了。
「編辮子行,化妝就不要了,我去我舅舅家,不是你說的約會。」
「啊?去你舅舅家,你一大早起來就不知梳什麼頭髮?你舅舅家,你這麼隆重做什麼?」
「不是隆重,是尊重,另外,我想給他留一個好印象。」
「你舅舅……」秦敏珠想起一楠的話,打住了,夏桐的世,好像有什麼不可說的。
兩人一說話,一楠和許穎也起來了,金昕昨晚便回家了,還剩一個唐闐沒靜。
秦敏珠幫夏桐把頭髮梳好,夏桐看著床上的兩件服發愁了,一件是去年買的桃紅衝鋒,一件是自己婆婆做的紅燈芯絨夾克,看起來,確實有些土氣,衝鋒這個季節穿有些厚了。
其實穿哪件服夏桐是無所謂的,可是,畢竟是第一次上舅舅家,這些年不來往,夏桐就怕對方誤認自己會趁機粘上他們,或者是故意穿土氣了,向他們示窮,讓他們難堪,不得不說,夏桐的顧慮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為葉茜紅本來就是這麼想的,關家也算得上幹部家庭,高知家庭,只是夏桐不知道而已。
許穎見夏桐看著服發獃,把自己的一件天藍外套拿來,遞給夏桐。
夏桐沒要,給放回去了,說:「其實我是無所謂,我就擔心他們。算了,反正,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這些年沒有他們,夏桐自己也過來了。
「對了,我是不是還要買點什麼禮上門?水果?」夏桐突然想起來,能買得起的也只有水果。
「買什麼買,就這麼去,你掙點錢容易嗎?」一楠替夏桐抱屈。
「第一次上門,應該是不能空手的,買點水果吧。」秦敏珠說。
「那我還先去買了吧,不然,一會我表哥接了我再去買,好像不合適。」夏桐說完拿起錢包就要下樓。
「夏桐,替我帶一份早點來。」唐闐從帳子裏探出了腦袋。
「我也去吧,想吃什麼,我給你買,回頭別忘了給我錢。」一楠站起來說。
「討厭,這才幾塊錢?」
「人家夏桐上次給你買的早點你就沒給錢,好像還不止一次,你也吃得下?」一楠早就想治治唐闐這病了。
「給你們十塊錢,夠了吧?真是小氣。」唐闐從上鋪扔下來十塊錢。
一楠撿起來,說:「什麼臭病?」
兩人出了門,一楠把錢塞給夏桐,說:「那樣的人,就是不能對客氣。」
「我想著大家在一起也不容易,為了三五塊錢彆扭上了還真不值當,心裏明白就行。」夏桐挽起了一楠的胳膊。
當夏桐拎著一把香蕉和一楠從小門進來時,關茨已經站在樓底下,邊還帶了一個瘦高個漂亮孩,十**歲,夏桐猜是李菁菁。
「夏桐,這是菁菁,你表姐。」果然,關茨推著菁菁上前一步介紹說。
「表姐好。我是夏桐。」夏桐堆起笑打了個招呼。
李菁菁從上到下掃了夏桐一眼,鼻子裏微微地哼了一聲,夏桐也沒在意,對關茨說:「我先上去拿包。」說完,又想起來把香蕉遞給關茨。
「不用帶了,我家水果有的是,這個留著你自己吃吧。」關茨把香蕉又放回到夏桐手裏。
「就是,舅舅家的高檔水果有的是,現在誰還吃香蕉?」李菁菁瞥了一眼,說道。
「這是我的心意,哪管舅舅不要扔了,也是我的心意。」夏桐仍把香蕉放進關茨懷裏,拉著一楠上樓了。
「怎麼辦?可憐的夏桐,我預你今天不會太愉快。」一楠一看李菁菁那人就是個難纏的。
「沒事,我已經練的百毒不侵了,放心,傷害不了我,頂不濟以後我不去了。」
夏桐背著自己的書包下樓,李菁菁指著夏桐說:「不會吧,你就穿這一去舅舅家?我的天哪?出去可別說你是我表妹,丟不起這人。」李菁菁說完扶額。
「菁菁,說幾句。」
「本來就是嘛,這麼一個土包子,傳出去,人家不笑話舅舅舅媽?還以為是家裏請來的保姆呢。對了,夏桐,若是舅舅家有客人上門,就說你是新來的保姆吧?」李菁菁拍手笑道。
夏桐瞪了一眼,說道:「如果這是舅舅的意思,我現在就可以不去了,如果這只是你的意思,對不起,你還沒權利說這話,等我去姨媽家的時候,你再說吧。」
夏桐說完看了一眼自己,平時在學校就是這個樣子的,也沒人說土氣了,怎麼一到李菁菁的裏,自己就這麼見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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