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年給慕建國、慕斯遠、朱浦各倒上了一碗米酒,然後再給羅水蓮倒了一碗,其次才是他自己。
「給你和你媽媽還有你嫂子也滿上吧。」羅水蓮發話了。
「嗯,是得嘗嘗,我在國的時候老聽你念叨你自己釀的米酒好喝,總抱怨說唐人街的米酒不地道。」金雛高高興興地端起了碗,先抿了一口。
常若善有一點酒量,只是從來不喝這些東西,看著這碗拉拉的先就不喜,然後這米酒倒出來還有一點點渾濁,就更覺得難以咽進去了。
同樣覺得難以下咽的還有黎如珍,黎如珍想喝點紅酒。看出來了,夏桐拿出來的紅酒是法國進口的高檔拉斐紅酒,另外,喝紅酒的杯子也是一套緻的高腳水晶杯。
只是,這會黎如珍是萬萬不敢先開口說要喝紅酒的,只得把眼投向了常若善,因為知道常若善跟一樣的挑剔。
常若善這會也不敢說話,因為剛一皺眉頭,慕建國就瞪了一眼。而且來之前,慕建國也再三代了,到了夏桐家,讓吃什麼讓喝什麼都不得挑剔,否則就是對主人的不尊重。
「來,你們都是遠道來的貴客,我們們鄉下地方糙些,沒有什麼好待客的東西,那些什麼白酒和葡萄酒都是小年花錢買的,算不得我們們自己家的東西。既然來了,不得嘗嘗我們們鄉下人的手藝,哪怕是茶淡飯,好歹是我們們自己的心意,來,這第一碗酒。我代表我們們家歡迎你們。」羅水蓮端起了碗一飲而盡。
慕建國見羅水蓮先干為敬了,對方年齡雖然跟差不多,可是人家是長輩,慕建國只好站起來,慕建國一站起來,常若善等也跟著站起來。
「您太客氣了,沒想到夏桐子這麼豪爽,謝謝你們的招待,我們們也幹了。」慕建國端起碗來也喝了一個乾淨,慕斯遠、慕斯年都跟著。
常若善見丈夫示意了。也只得端起了酒碗,閉著眼睛一口氣喝了進去,倒是也沒有想象中的難喝,只是,這衛生條件。實在是不放心。
常若善都喝了,黎如珍也只得著頭皮喝進去。羅水蓮還在一旁看著呢。
金雛也端起了酒碗。羅水蓮忙說:「他,你就隨意了,隨便抿一口就行了。」
「怎麼?怕我喝多了?我喝著還好喝的,甜甜的。」金雛說完又抿了一口。
「他,你年紀大了,還是戒著些。」
夏桐也知道這酒後勁大。忙對金雛說:「,您老人家要喝多了,一會婉兒該嫌棄你有酒味了。」
「對對,不能多喝了。我一會要陪小寶寶玩呢。」
夏桐剛說完。婉兒在外邊的小飯桌上聽到夏桐提到的名字,走到夏桐邊,仰起了小臉,「媽媽,飯。」
「嗯,婉兒乖,吃飽了嗎?」夏桐把抱了起來,親了一下。
「沒吃多呢?」保姆忙跟進來說。
「婉兒乖,跟阿姨去吃飯,一會爸爸媽媽陪你們玩,好嗎?」
「我來喂吧。」慕斯年說。
「還是不要了,一會寧寧該有意見了,我們們盡量要對兩個孩子做到公平。」夏桐的話裡有話,可不想讓慕斯年的再讓自己的孩子們經歷一遍。
常若善聽了這話,自然也明白了夏桐是指偏心,剛要開口斥責夏桐幾句,突然又閉了。因為確實偏心了,這個是無法爭論的事實,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來為自己辯解,再則,這是在夏家,不想當著這些長輩的面跟夏桐吵起來。
常若善雖然不分辨了,卻也不想就這麼干坐著咽進這口氣,看了看桌子上的菜,除了中間的一盆紅燒鴨子,剩下是幾樣青菜、豆腐、辣椒炒螺螄,辣椒炒小魚塊,還有竹筍炒等,確實是地地道道的農家菜。
夏寧遠和廖宛玫年紀大了,注重養生,每天晚上基本就是吃一點青菜,所以,這魚什麼的晚上做的都不多,只是給孩子們吃一些。
當然,今天晚上這頓飯,也是有點刻意的意思,用羅水蓮的話講,能給他們飯吃就不錯了,還想吃什麼山珍海味?
常若善有心給慕斯年夾一點菜,也不知道桌子上的菜慕斯年吃哪一樣;有心給慕斯年舀一碗湯,無奈每個人的面前都擺了一碗湯。
說到湯,常若善正想喝一口一下酒氣,剛端起了碗,突然看見了裡面有一條泥鰍,從來不吃這些東西,就手便把這湯給慕斯年送了去,說:「媽媽這碗湯你喝了,酒氣。」
「這湯夏天清火是最好的了,冬瓜火泥鰍湯,是我們們這裡最講究的夏天敗火湯。」羅水蓮說了一句。
「沒事的,婆婆,我曉得,我一會多喝兩碗。」慕斯年忙說。
「老是聽你念叨這個泥鰍湯,說泥鰍是好東西,今天我也嘗嘗。還有什麼好東西,都拿出來,我記得你在國跟我說過,想吃這個想吃那個的,可惜唐人街的東西都不對你的味。」金雛端起了碗喝了一口。
「確實很好喝,我還從來喝過這泥鰍做的湯,不錯,不錯。」金雛很給面子地把青花小碗里的湯喝了一個乾淨,連泥鰍也吃了,然後讓夏桐再去盛了一碗。
慕建國見了也端起了碗嘗了一口,「嗯,我也喜歡。」
湯喝完了,慕建國端起了酒碗,對夏寧遠和黎如珍說:「兩位老人家,我慕建國活了六十多年,還從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唯獨老爺子這件事,是我這輩子最愧疚的,雖然不是我自己犯的錯,但是我人犯的錯,我這個做丈夫的同罪,我慕建國再次跟你們說一聲對不起。這碗酒我幹了,對不起,老人家。」
常若善聽了這話,忙站了起來,說:「老人家,是我的錯,該說對不起是我。」
常若善說完也端起了面前的酒一口乾了。
不能讓慕建國去擔這責,另外,看老爺子說話不利索,反應明顯遲鈍了許多,心裡也確實不大好。
「誰的錯現在追究起來也沒有什麼意義,外子已經這樣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們慕家對夏桐有什麼看法,那筆錢財,究竟還有什麼說法?」廖宛玫問。
「夏桐這個孩子,我們們以前是不jiē不了解,不過這幾年聽我媽媽說了很多,這個孩子不明理善良也知道上進要強,也懂得自尊自,真是不錯,我們們家斯年能娶,是我們們斯年的福氣。我們們這次來呢,就是想跟你們商量一下,是不是考慮把兩個孩子的婚禮補辦一下。至於你們說的那些錢財,放心,那是我兒子自己掙的,他願意怎麼li是他自己的事,跟我們們沒有關係。」慕建國忙說。
廖宛玫聽了這話看向常若善。
常若善只得著頭皮說:「以前確實是我不了解況,冤枉了夏桐,這孩子的人品確實沒得說,是我兒子先糾纏的。還有,那錢財,是我兒子掙的,一切由他說了算。」
心下再有不甘,常若善這會也不能再說什麼了,說得越多,慕斯年只能會離越來越遠。
這兩年,慕斯年沒有給過一分錢,但是每個季節,會給買兩套香奈兒服,一個香奈兒包,一雙鞋,另外還有針,手錶什麼的,也算對盡了一份孝心。
「好,這話可是你們兩個親口說的了,算是還我這可憐的曾孫一個公道了。其他的,我們們也就不跟你們計較了。」廖宛玫說。
常若善聽了這話一喜,忙站起來說:「謝謝您老人家,謝謝。那這兩個孩子的婚事,您看今年之辦了怎麼樣?」
廖宛玫抬起眼皮來看了一眼常若善,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然後才不不慢地說:「我們們夏家和我們們家夏桐,被你們這樣侮辱了一場,潑了一盆髒水,你們慕家的大門,我們們家夏家是不敢高攀了。今天你們來,是來看孫子的,我們們不能攔著,別的,就免談吧。我們們兩個年紀大了,也不了這些心,尤其是他老爺爺,想表達自己的意思都說不出來了。孩子,又是一個大字不識的農村人,這些事,想跟你們通也通不了。還好,桐桐還有一個大爸,大爸也是爸,大爸大媽說了,以後家裡的這些事,就由他們兩個去心,讓我們們幾個安心過幾年舒心日子。」
常若善一聽傻眼了,敢老人家只是要他們賠禮道歉,還夏桐一個公道,卻不是打算輕易把夏桐嫁進慕家。
溫萱和吳懷那皮子可是領教過了,從溫萱的裡可討不到便宜,不用想也知道,夏家還是不打算輕易和解的。
常若善看了一眼慕建國,慕建國搖搖頭。
老人家都說了年紀大不心,他還能再著老人家去要一個態度?真急了,誰知道老人家會不會再次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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