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慕建國和常若善商量著給見面禮的事,且說樓上,黎如珍把孩子哄著了,看了一眼慕斯遠,還是有些抑鬱之。
「斯遠,你在想什麼?」黎如珍坐到了慕斯遠邊。
「沒想什麼。」慕斯遠的話有些言不由衷。
「斯遠,你是不是覺得有些失落?覺得在爸爸的眼睛里,二弟比你強了,連二弟的孩子也比我們們的燊燊強?」黎如珍直接問了出來。
「胡扯什麼呢?斯年比我強也不是現在才知道,他在國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比我強了。」慕斯遠的聲音里有些不慍。
黎如珍抓住了慕斯遠的手,接著說:「其實,這個失落我早就會過了,除了媽媽,似乎所有人都認為我不如夏桐,還不是現在,是在幾年前。你還記得,你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嗎?那時,論學歷,我是一個堂堂的名牌大學海歸,論出,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可偏偏,你們都認為我不如夏桐。」
黎如珍說完了苦笑一下,看了看慕斯遠。
「你確實比不上夏桐,今天我還是這話。」慕斯遠說完,想到了自己。
他也確實不如慕斯年,當年的他品學兼優,是所有老師和大院里長輩們公認的好孩子,肯定會有大出息的。
當年的慕斯年打架鬥毆玩孩子,是老師和家長們頭疼的問題小孩,是大院里最反面的典型教材。
而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是從慕斯年從國回來之後,慕斯年一下子以功人士的面目出現在大家面前,給慕斯遠送了一輛豪車,給父母的禮也是輒幾十萬上百萬,從那個時候開始,大概慕斯年在父親的眼裡。就有些不一樣了吧?
如果僅僅只是因為這樣,兩人也沒有什麼可比,畢竟一個從政一個從商,兄弟倆各走各的的道,還能互相提攜一把。
可是後來的慕斯年,認識了夏桐,因為夏桐,慕斯年又回到了那個叛逆年,可是也正因為夏桐,慕斯年選擇了一條跟慕斯遠一樣的路。慕斯遠花了十年才得到的位置,慕斯年只花了三年就做到了。
說不失落是假的,說嫉妒也有些,說欣也不是沒有,畢竟斯年是他唯一的親弟弟。只是,這種角互換多令慕斯遠心裡有些淡淡的酸酸的惆悵。
「對不起。我太直接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確實不如斯年,他是我的親弟弟,他好也就是我好。」慕斯遠為自己不應該有的嫉妒小小地愧疚了一下。
「斯遠,我是你的妻子,你在我面前不需要掩飾自己的緒。我理解你,這種滋味不太好……」
「行了,你閉,你知道什麼呀。還想挑撥我們們兄弟的關係?」慕斯遠打斷了黎如珍的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斯遠,我的意思是,我,雖然我們們兩個事業可能都不如他們兩個功,但是,我們們一樣也能過得幸福吧?」
「是嗎?沒有錢給你買漂亮的服和奢侈的化妝品,讓你每天穿一件一兩千塊的服,你也會覺得幸福嗎?」
慕斯遠把黎如珍問住了。
「這個,我們們也不缺這點錢。」
「是不缺這點,算了,跟你也說不清。你呀,老老實實地做你份的事就得了,別想著那些得不到的東西。」慕斯遠不耐煩地打發了黎如珍。
黎如珍聽了有些憤憤的,「什麼我別想著那些得不到的東西?我這不是為了安你嗎?我又做錯了什麼?」
這兩年跟著慕斯遠,脾氣被磨平了很多,可是心裡也不是不委屈的。
已經不敢去羨慕夏桐了,夏桐輕而易舉就得到了一輩子不敢企的財富,社會地位和,財富不敢去跟夏桐拼,社會地位也是塵莫及,人家夏桐現在是世界有名的圍棋國手、古琴家,國小有名氣的書畫家,而黎如珍什麼也不是。
現在想拼一把也只能是了,因為是不分貴賤的,可是這也不行嗎?
難道黎如珍真的輸得這麼乾淨?這以後,夏桐要進了門,慕家還能有黎如珍的位置嗎?
夏桐是絕對猜不到黎如珍現在仍不想自己進慕家,因為這次來,黎如珍拉著夏桐的手,替常若善說了不好話,並解釋說,常若善為了夏桐,特地把家裡的三樓騰了出來,重新裝修了,連書房和嬰兒房什麼的都預備了,萬事俱備,只欠夏桐這東風了。
當然,夏桐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現在仍是很忙,每天要陪老人家幾個小時,還要去一趟外婆家,待一個來小時,然後是孩子,再然後是練字畫畫彈琴和刺繡。
夏桐的力有些不夠用了,想放棄圍棋,因為這些年,的棋路也被別人琢磨得差不多了,而也不像人家專業的棋手,每天只研究圍棋一樣,想把時間更多地放到書畫和刺繡上。
夏桐的圍棋目前在一個瓶頸期,在自己最鼎盛的狀態下急流勇退,也不失是一個最好的選擇。所以,打算年底去北京參加完這次比賽,就跟記者們說,從此不參加任何圍棋大賽。
慕斯年支持夏桐的這個決定,已經拿了不冠軍、棋王的稱號了,這條路再走下去,夏桐要付出比別人多得多的努力才行,而,想騰出時間來挑戰別的了。
轉眼又到周末,吳家一家這次早早就到了。吳明伊見了大家,笑著說:「幾天沒見,還真怪想大家的。」
「可不是,缺一個就覺得好像缺了一個角。」夏世蘭笑著說,也很想吳明伊。
這五位老人又湊在了一起,坐在涼亭里說笑聊天。
羅水蓮笑著說這可比國那邊的日子還舒服多了,主要是吃的東西可口;而金雛則說這鄉下地方大,有一個大院子可供他們隨意走;夏世蘭則喜歡院子里這些可的小,吳明伊則喜歡這份熱鬧,以前常常是一個人在家。
「我是越來越喜歡跟你們住在一起了,你們也別嫌棄我這老婆子臉皮厚才好。」金雛又笑著說了一遍,因為這裡是夏家的地盤,就一個外人。
喜歡兩個小寶寶,喜歡夏桐,當然也喜歡夏家這幾位老人,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比在家守著那大空房子沒人說話強多了。
這點跟吳明伊還不一樣,因為常若善倒是也經常在家,不是一個人,但是婆媳兩人基本什麼通。
慕斯年又不在家,慕斯遠有點時間還要陪老婆孩子還有他媽,慕建國每天事那麼多,也不是一個會哄老媽開心的個,所以,反倒不如跟這些人在一起愉快。
「這話說的,也太見外了,你可是請都請不的貴客呢」廖宛玫說的也是實話,如果不是真心喜歡大家,以金雛今時今日的地位,決計不會跟大家窩在這鄉下地方。
吳明伊也是,剛跟大家分開不過兩個多月,便想得不行,見了面,總有話說。
不說這幾位老人如何互敘別後之,吳懷和溫萱則坐在了夏桐的客廳里,問起了慕建國一家來的形。
夏桐一五一十都說了,連到後來金雛跟私下說的話也據實說了,想聽聽兩位長輩的建議。
「你覺得老爺爺老如何?」吳懷問。
「神倒還好,就是力,似乎不如以前,還有,老爺爺會時不時地發獃,我覺,這裡離爺爺太近了,也好也不好,總能牽老人家的心思。」
兩年前,幾位老人在羅家灣住了幾個月,夏桐並沒有親自陪著,所以沒有不知道老人的這些緒波。再說了,即便發現了,夏桐也拿不準老人的緒波是暫時的還是會一直這樣下去?
「上海的房子倒是準備好了,不如我們們去上海?」溫萱問了出來。
吳懷緩緩搖頭。
「北京呢?阿越在桐園那邊也買了一個四合院,就在斯年的隔壁,這次斯年一併給裝修好了。」溫萱又問。
「人到了這個年齡,走到nǎ里,最後都會想著回到這裡來。算了,我們們還是把夏桐的婚禮辦了吧,我去問問他,想在nǎ里辦合適?」吳懷的聲音有些低落。
「大爸,我覺得,老爺爺應該還是喜歡這裡的,他應該就是想爺爺了,我們們再等一段時間再做決定,我覺得,老爺爺也許只是暫時的。」
「我覺得夏桐說得對,老人家初來乍到的,難免會有些緒上的波,我們們平常對他多關心些,還有,他喜歡孩子,就讓孩子們多陪陪他。」溫萱說。
「知道了,明天讓醫生給他檢查一下,要是條件允許的話,我們們帶他們出去轉轉,反正家裡也有房車。」吳懷說。
其實,這次,三人都猜錯了,夏寧遠之所以時有發獃,是慕建國上次來的時候,曾經很懇切地跟他探討過夏桐和慕斯年的婚禮。
慕建國的意思是婚禮回北京去舉辦,而且,請夏寧遠在許可的條件下先回北京,回北京后先修養一段時間,在他許可的條件下再挑一個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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