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語輕微愣，轉而輕笑：“程總監，你似乎沒有這樣解聘我的權利吧？”

“不是解聘，是跟你商量。”程紫琪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杯子，復而擡眸，“唐語輕，我希你能離開百怡，如果你能離開，這張支票……你開個價。”

“……”

一張支票果然被推到面前，這樣的景似曾相識，只是……程紫琪給開支票讓離開公司？說起來，怎麼都覺得邏輯不太對勁吧？

“我不太明白程總監的意思。”

“都是明白人，就打開天窗說說亮話。唐語輕，你知道我不喜歡你，在公司天天見面，對大家都不好，你也可以試著換個環境。”

“……”唐語輕微微勾脣，“既然是換環境，那程總監可以另覓高就之，g城的化妝品公司也不止百怡一家，百怡也不是最大最好的。憑著總監的出生地位，到一家大公司不是難事。何必費這樣的金錢？”

支票輕輕推回，唐語輕的眸子還是清澈燦亮：“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唐語輕！”程紫琪低聲喝道，“你今天的這種行爲完全可以記一次大過，記過三次你就會被公司辭退。我這是在給你機會！一百萬之的數目，你隨便填！”

“總監真是好大口氣啊，一百萬……”唐語輕的目輕輕落到支票上，又向程紫琪忍著怒氣的臉，“錢這種東西，其實我是不排斥的。不過……我現在還不想走，你可以把支票留著，等到我想走的時候，再問你拿。”

“……”

程紫琪看著那個走到門邊的影，蜷著的手指在抖，最厭惡的，就是唐語輕那樣淡然如月的樣子，什麼事都是那樣平靜的目，還有臉上的微笑，簡直想要撕爛。

歲月究竟給什麼樣的力量，讓到現在還能鎮定如此？那麼惡俗，那麼市儈，貪慕虛榮，水楊花……不知道自己是個多麼讓別人鄙夷的人嗎？從海城來到g城，還能那樣安然地生活，而且……似乎生活得還不賴？

一定也憑著這張還算好看的臉蛋，找了男人吧？否則，怎麼生存下去？這樣一個人，憑什麼曾經得到陸南城的關注？

程紫琪深吸了口氣，想到這個男人，心裡就有疼痛在漫天蔓延。剛剛開了一個高層會議，走進會議室整個人都懵了。沒有想到，那麼快，他就來了，不知道他有沒有見到唐語輕，可是……

如果下週他就開始正式接手，那麼，他們還會沒有機會見面嗎？只要一想到他們會再見，心裡就像是被蟲子啃咬著一般，難得窒息。

無法忘記，唐語輕在海城消失的最初，顧南城是怎樣的滿世界瘋找，而最後，沉淪酒吧，萎靡不振，每每把自己喝得爛醉如泥。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唐語輕更禍水的人嗎？不過就是出生平凡，仗著那麼一點的小姿，就把男人玩弄於掌之中，……配嗎？

“總監，顧總請您上去一趟。”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程紫琪整個人被這句話震得麻麻木木，半響纔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