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麼那麼開心？”後一道低迷的嗓音磁沙啞，男人的氣息已經在側，“公開什麼？”

***

“昕兒好像在我，我過去看看。”

唐語輕深吸了口氣，這陸塵詡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霍行琛跟自己，思慮都不周全。明明知道昕兒只是孩子，會說出來的，其實不應該出現纔對。

“阿姨您好，歡迎您參加我的派對。”

稚的音，表還是有些鄭重，唐語輕了小朋友的腦袋：“你就是秦念，對嗎？”

秦念點點頭：“我聽昕兒提起過您，阿姨，希您今天能過得愉快。”

“一定。”

秦念紳士地鞠了個躬，又開始招待別的客人。那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小大人的模樣。

“大糖果，心很是不是？”唐小諾遞給唐語輕一杯果，“吃點甜食，心會好一點。”

唐語輕瞇了瞇眼，笑道：“你又哪裡看出我心不好了？”

“狀況那麼複雜，心能好嗎？大糖果，你的份是不是就要公開了？”

“不算吧……”唐語輕喝了口果，“那都是霍行琛的自己人，公開了，說明就要結束了。”

“那你呢？”

“什麼？”唐語輕看著唐小諾，了他的腦袋，“什麼我？”

“你的心裡，究竟是想結束呢？還是不想結束呢？如果想結束，那就直接乾脆地結束；如果不想結束……大糖果，還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

“……”唐語輕口裡的果差點嗆到，眨了眨眼，手了唐小諾的腦袋，“喂！唐小諾！說什麼呢？？爭取？……唐小諾，你小孩子家家的，是不是沒有用心念書啊？”

“唸書的事當然不用你費心，你把自己的事管好就行。說實話，你還真是不讓人放心……你還是在這裡好好想想清楚，到底對大霍總是什麼樣的覺……”

“……”唐語輕瞪大眼睛，看著他轉的小小背影，這小孩……

腦袋，笑著搖了搖頭，轉而想到唐小諾的話，不由思緒有些飄。

“二嫂！”

肩膀的位置被輕輕一拍，眼前一道紅閃過，端木影已經在面前坐定，一雙漂亮的眸微微瞇起，頗有興致地打量著。

二嫂？

“您好，端木先生。”

“我端木，或者影。”端木影勾脣，笑得絕豔，“二嫂，我不得不實話告訴你……”

他的眉頭皺了皺，笑道：“你是二哥所有接的人之中，跟他最般配的。”

唐語輕看著他認真的樣子，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何以見得？”

“直覺。”端木影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裡，很準。”

唐語輕挑了挑眉，正要開口，忽地聽到昕兒脆響的哭聲，急忙起：“我過去看看。”

歡快的樂曲在大廳迴響，跳躍的節奏歡騰著孩子們的心，有孩子的世界，永遠熱鬧。

“昕兒怎麼樣了？”

“二嫂那麼有本領，昕兒當然沒事了。”端木影拿過酒杯喝了口紅酒，“我看昕兒就認準這個嬸嬸了！你看人家多神，指著自己的服就能編一個話故事。看到沒看到沒？那裡的小朋友堆山了！”

霍行琛收回視線，看著走到昕兒面前，那樣耐心地說著什麼，昕兒漸漸地就停止了哭聲，認真地看著，破涕爲笑的時候，鼻子出了兩個大泡泡。人笑著拿過紙巾給了，又繪聲繪地繼續說。

難怪，昕兒那麼喜歡，對待孩子，果然還是很有自己的辦法。這一點，蘇響雨遠遠不及。

“我說二哥，二嫂好的，要不就不要離婚了。離婚又結婚，煩！”

“我也舉手贊同。”陸塵詡舉起手，“現在問問秦老大的意見。”

“我沒意見。”秦桓推了推眼鏡，“這主要是看阿琛自己的意思。畢竟蘇響雨是他找了多年的人，孰重孰輕，最有數的，還是自己。”

霍行琛晃了晃差不多見底的酒杯，目又向了那個方向，從這個角度看去，人的側臉線條，角漾著淺淺的笑渦，昕兒抱著的脖子，銀鈴樣的笑聲不斷傳來。

“啪”，端木影忽地打了個響指，“音樂響了，我去跟二嫂跳個舞。”

那道耀眼的紅到面前的時候，唐語輕的故事正好講完，小朋友的掌聲清清脆脆。

“我來得正是時候。”端木影紳士地出手，“唐小姐，可以請你跳個舞嗎？”

“……”唐語輕有些錯愕，只是那端，端木影已經拉過的手朝著舞池走去。

音樂悠揚，兩人的影子在昏暗的燈下搖曳，相談甚歡的樣子。

“你說端木這是幾個意思啊？明明是我們的二嫂，你看他那桃花眼，簡直太氾濫了！”

陸塵詡了鼻子，不忘看看霍行琛的反應。

“也未必是重的那頭。”秦桓微微勾脣，“若只是一紙婚姻，那便沒有任何意義。”

“若只是一個念想，也沒有任何意義。想象的跟現實的，還是很有距離。”陸塵詡懶懶地笑了笑，卻是看到那端，唐語輕頓住了腳步，拿著手機的手還在耳邊，臉卻是一片蒼白。

“發生什麼事了？”陸塵詡皺了皺眉，看了眼霍行琛，再轉過頭的時候，端木影已經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而唐語輕，快速地從後門跑了出去。

“小二嫂怎麼了？端木，該不是你想占人家便宜把小二嫂給惹惱了吧？霍老二還在呢……”

“說的這是什麼跟什麼啊！”端木影扯了扯前的領結，慢條斯理道，“二嫂接了個電話，就說有急事匆匆忙忙地走了。讓我轉告一聲抱歉，別忘了帶那兩個小孩回家。”

***

雨淅淅瀝瀝地，逐漸大了。

腦袋空白之後是巨大的恐慌，唐語輕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腳步未停，跑了一陣，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打車。

“小姐，去哪裡？”

司機過後視鏡看了眼臉蒼白的人，去哪裡？去哪裡？優優的手機只響了一下，就打不通，這個時候，應該去哪裡？

按了按額頭，冷靜了一下，報出小區的地址。

先回家看看，也許只是手機沒電，並沒有什麼的。唐語輕深呼吸了一口，把這句話默唸了幾十遍，可是可是……

明明跟優優說過很多次，手機任何時候都不能關機，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可以聯繫，再說，即使關機了，不是可以用家裡的電話打嗎？

混地抱住了頭，雙手抖。在做什麼？應該知道繆青禾這個人心狠手辣的，應該清楚的！怎麼沒讓優優立刻離開這個城市，如果優優有什麼，哪怕還活著，如果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那怎麼辦？怎麼辦？

“小姐，到了。”

下車的腳步有些踉蹌，三步並兩步地跑上樓，也許是因爲手抖得太厲害，鎖孔幾次才穩。

“優優。”想大聲喊，卻不敢發出聲。

房間裡是黑的，不在嗎？這個時間，通常都是整理稿件，泡上一杯花茶，時不時地哼著歌。

可是，房間是黑的。

唐語輕深吸了口氣，也是抖的，打開燈，啪地一聲，房間一片亮，可就那麼丁點兒大的地，一眼就能到邊，優優，在哪裡呢？

頹然地靠住了牆，怎麼辦？找繆青禾嗎？不會承認的，再說，打草驚蛇了，只會更糟。

那怎麼辦？怎麼辦？

哦對，佟巖！

“佟巖，”聲音抖得厲害，強自鎮定了心神，“佟巖，你不是找了人保護優優嗎？那個保鏢……現在在哪裡？”

佟巖看了眼後視鏡中的男人，剛剛那聲“唐小姐”實在不應該的，他的目淡淡掃過他的臉，顯然知道跟他通話的那個人是唐語輕。

“……”

“優優不見了！家裡沒有人，手機也聯絡不上，佟巖，你不是說那是頂級的保鏢嗎？爲什麼人會不見，……”

看著手機上彈跳出來的來電，唐語輕臉煞白地摒住了呼吸：“佟巖，我接個電話，可能是優優……有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