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彭澤順著的視線，扭頭去。

蔣修知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坐在那裡儘管一臉不爽的樣子，可按著他的子能這麼坐得住，不容易。

曾彭澤皺了皺眉頭，「吃完東西再走，管他幹什麼？」

楚絮不由勾笑，「你跟他置氣幹什麼？」

「我們兩個就算沒了那層關係，總能做朋友吧？你不至於想跟我當陌生人？」

「那自然不會。」

曾彭澤心口還有揮之不去的酸，「朋友之間約著吃吃飯飯、喝喝茶，也正常吧？」

雖然是正常，但蔣修知那貨小氣得很。

「別這麼委屈自己，沒必要為了個男人去遷就。」

曾彭澤說完這話，又扭頭看向蔣修知。

男人也不甘示弱地回過來，楚絮用紙巾去角邊的油，曾彭澤收回目，語氣也變得很平靜。

「你讓他過來吧，一起坐。」

「他才不願意呢。」

「他總要適應你的生活圈子，而不是讓你去適應他。」

曾彭澤沖著蔣修知招了下手，這作到他眼裡就不對了，怎麼跟招狗一樣。

蔣修知向楚絮，見點了下頭，似乎也有讓他過去的意思。

他走到楚絮的桌子旁邊，雙手朝著桌沿上撐去，「差不多要走了吧？出來太久，你會吃不消的。」

「沒事，一直都是坐著的，不累。」

曾彭澤抬起眼皮，說話溫溫吞吞的，但話裡面就沒有那麼善意了。

「我跟絮絮現在是很好的朋友，不會喝個下午茶還要看你臉吧？」

蔣修知就不聽這話了，「我剛才可沒攔一下，要不然都別想從車上下去。」

「蔣這話說的，是有獨立思想的人，難道做什麼事都要跟你稟報一聲？」

蔣修知沒想到，這人這麼會抬杠，他也不接曾彭澤的話了。

他往楚絮邊一走，手臂順勢往腰上一攬，「腰好像了點，肯定是孩子長大了些的緣故。」

楚絮暗暗沖他瞥了眼，說太瘦是他，說腰了的也是他。

『孩子』二字撞進了曾彭澤的耳朵里，他輕啜口咖啡，一下被燙了，但他並未表現出來。

舌頭像是被生生揭開一層皮，曾彭澤額頭上冒出汗來。

蔣修知睨了眼，「曾先生熱嗎？」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

「幹什麼？」蔣修知腦袋裡警鈴聲大作，他還想來砸場子不？

「這不是你欠的嗎？」

「我欠是我的事，需要你提醒嗎？」

楚絮在桌子底下踢蔣修知的小，他手了下，「等孩子生完了就辦，到時候一家三口齊齊整整的，恭候曾先生大駕。」

曾彭澤不以為意，「行啊。」

他看楚絮一直在著胃，像是很不舒服。「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

蔣修知讓楚絮扶著自己的手腕，也很自然地這麼做了。

「慢點。」

「沒事。」這肚子還沒大起來呢，不用他這麼小心翼翼的。

很快，楚絮出了咖啡館，曾彭澤過玻璃著兩人慢慢往前走的影。

一如幾年前，他在茶店裡等，可那會他不用看著的背影，每次楚絮都是歡欣雀躍地過來。

他其實早該知道，楚絮變了。

沒有想象中那麼恨著蔣修知，那個男人很可怕，一點一點就佔據掉了的心。

曾彭澤笑了笑，突然就釋懷很多。

看著幸福，總比看著難要好吧？

醫院附近的一所餐廳，任苒盯著對面的人，們兩家人來往很，除了方才打過一聲招呼外，再無別的話講。

「修知最近忙嗎？」

「還好。」

蔣太太對任苒的印象不是很好，任家配凌家，原本就是高攀，偏偏凌呈羨為了這個人幾近著魔，當年跟蔣修知也有的一拼。

不想在這沒話找話，乾脆把來意說明。

「楚絮產檢這事，都是由你經手，是嗎？」

「是，」任苒也不想冷場，搞得多難親近一樣，「你放心……」

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蔣太太打斷，「他們兩個人的事，我不同意。」

任苒不聲，將水杯放回桌上。「嗯。」

然後呢？

蔣太太有些不悅的皺眉，「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蔣太太著手指上的戒指，上面一顆碩大的寶石，襯得手指細而白皙，「你一定聽過『去母留子』四個字吧？」

任苒有些詫異，不同意就算了，難不還要害人命？

「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了你，我是醫生只負責救人。」

「我不會要命的，畢竟懷著修知的孩子。到時候接生的是你，產房裡的也都是你的人……你只需要睜隻眼閉隻眼就好了，什麼都不需要你做。」

任苒撥了下落在肩頭的長發，「你想找人來換了的孩子，到時候一張親子鑒定書，就能讓修知徹底厭棄。真正的孩子你會帶走，將來找個機會讓他重回蔣家，是嗎？」

蔣太太無須多言，任苒就將心裡的骯髒看了個清清楚楚。

臉上掛了抹僵的笑意，「孩子，我會提前找好的。」

「我要是不答應呢？」

「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嗎？」蔣太太起，給任苒斟茶，「你有呈羨護著，是人人羨慕的凌，但你娘家那邊……」

任苒懂了。

「我看好的，主要是修知喜歡，你何必棒打鴛鴦？」

「我可不想我兒子有一天……死在手裡。」

蔣太太看任苒的樣子，像是鬆了，「到時候你借故離開就行，即便事敗，也不會連累到你上。」

任苒喝了口茶，點頭。

「好。」

蔣太太總算鬆口氣，只要這一關打通了，以後的事都不是問題。

悅景水灣。

蔣修知開了門進去，楚絮彎腰準備拿拖鞋，他蹲下去幫了鞋子，「以後這種事我。」

「蔣修知，我只是懷孕，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在我眼裡都一樣。」

他起著楚絮的肚子，「趕出來，爸爸。」

楚絮撥開了蔣修知的手掌，隨口笑道：「你就不怕，他的爸爸是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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