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沖著蔣修知這句話，他剛到樓下，就被楚絮砸了個一臉懵。

臉上的雪花散開，順著脖子往下落，他上也是單一件，領子很低，長長的脖頸在外面。

楚絮生怕蔣修知追來，轉就跑了。

他在後面急得不行，「你慢點，地上。」

地面還沒清理，都是雪，一腳踩進去還能聽到嘎吱聲。楚絮來到一片空地前，這兒的積雪更深，專註地蹲下著雪球。

蔣修知抓了把來到後，揪開的領子就要往裡塞，但想想把凍壞了可不好。

沒想到楚絮掙扎開后，回沖著他就是一雪球。

「哈哈——你太憨了，像頭北極熊。」

蔣修知抹了把臉，手將從地上撈起來，「對我下手厲害啊，一點不知道心疼。」

「砸臉上又不痛。」

楚絮在他懷裡掙扎，「鬆開，你上冷。」

「你上熱啊，給我暖暖。」

「蔣修知，我們堆個雪人吧。」

他將雙手進的羽絨服口袋，「好。」

蔣修知推著雪球在地上滾，楚絮負責在邊上指揮，不出力不說，還要嫌他堆得丑。

「這雪人太胖了。」

「你見過誰家的雪人，跟細竹竿一樣？」

楚絮蹲下，雙手將積雪拍結實，蔣修知怕凍到，拉過的手放到邊哈氣。

「冷不冷，再玩五分鐘就上去。」

「不冷，我現在手心都冒著汗。」

楚絮取下圍巾，給雪人圍上，又四下找了些干樹枝點綴，蔣修知出手機，往後退了好幾步，「我幫你拍照。」

楚絮蹲在雪人邊上，「你過來，一起。」

蔣修知跑過來時了下，差點摔跤，他將手機舉高，屏幕中剛好能裝得下兩人。

「我手都快被凍僵了，快，微笑。」

楚絮做了幾個表，都覺得有些僵。

「我拍了？」

「等下嘛，」楚絮手指在屏幕上點著，「開個延時，這樣還能管理下表。」

挨著蔣修知的肩膀，剪刀手的姿勢已經擺出來了。

「三、二，一！」

楚絮抓了把雪按在蔣修知臉上，他凍得一激靈，這一幕正好定格在手機。

楚絮笑著摟住他的脖子，「蔣修知，你看你的表，像什麼啊哈哈哈——」

「像什麼？」

「像條驚的哈士奇！」

楚絮越說越想笑，蔣修知要不是看在懷孕的份上，這會肯定把按雪地里去了。

「這張太丑了，快過來，重新拍一張。」

「不要，就這樣，好好看！」

放眼去，白雪皚皚，楚絮眼睛有些睜不開，只能輕瞇著。

蔣修知想給點教訓嘗嘗，冰冷的手指還沒到的臉，就看到楚絮正盯著一出神。

角的笑意也有些僵，原本是坐在地上的，蔣修知看慢慢站了起來。

他手將後面的雪漬拍去，完全沒注意到站在不遠的曾彭澤。

曾彭澤就站在路上，一修的長款大，影單薄，表也是淡淡的。

他沖著楚絮勾勒下角，耳朵里彷彿還殘留著剛才的笑聲。

曾彭澤往前走過去，「不怕路嗎？還是小心點的好。」

楚絮將手套上的雪漬撣去，蔣修知也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過年不就是要串門嗎？我沒地方去，來湊個熱鬧不行？」

蔣修知就覺得奇怪了，他跟他是親戚嗎？有什麼好親近的。

但他當著楚絮的面不好發作，「這是要來做客？」

「嗯。」曾彭澤回答得理所當然。

楚絮沖蔣修知看了眼，「下面好冷，我們去樓上吧，走。」

蔣修知握住了的手腕，「你剛才還說出汗了。」

「一冷一熱的，怕冒嘛。」

「好，」蔣修知幾乎是咬著牙，「請客人上去坐坐吧，好歹是來拜年的。」

曾彭澤還帶了不東西，就放在剛才站的地兒，他了聲蔣修知。

「我一個人不好拿。」

蔣修知接過禮盒，看了兩眼，「曾先生不用這麼客氣，家裡什麼都有。」

「我總不能空著手上門。」

楚絮在前面帶路，推門進了屋，滿室的暖氣撲面而來，腦袋上沾著的一點雪花瞬間就化開了。

「快坐吧。」

楚絮抓招呼曾彭澤，「你想喝茶嗎？或者吃點水果也行。」

「不用忙了，我吃過了早飯來的，肚子還飽著。」

「那你到沙發上坐吧。」

曾彭澤拎著東西跟在楚絮後，大年初一的，蔣修知還佩服他，這人誠心給他找不痛快。

楚絮將各種堅果都倒在一個零食盒，讓曾彭澤吃。

「過年都放假了吧？」

「是。」曾彭澤接在手裡，他昨天回了趟家，儘管家裡人極力挽留，但他還是沒過夜就走了。

他不想被親戚們圍觀，更不想聽他們問他，這幾年他都去哪了。

「你吃啊。」楚絮催促著，「要不我給你泡杯水？」

「真不用。」曾彭澤端詳著通紅的小臉，方才被風一吹，就連鼻頭都紅紅的。

他是臨時想著過來的，那個屋子裡太空，大過年的，他實在不想自己待著。

蔣修知倚靠在旁邊的沙發，沖楚絮招招手，「坐我邊來。」

楚絮跟曾彭澤儘管坐在一起，但保留了一定的距離，出於禮貌，開口留他，「待會在這吃飯吧。」

蔣修知就不信，他還能答應了。

沒想到曾彭澤這個厚臉皮的，居然真的點頭了。「好。」

既然是來拜年的，這頓飯肯定要吃。

楚絮倒也沒想到他答應得如此爽快，「我這就去定個包廂。」

「不用，在家裡吃就好，大過年的，不用出去。」

「也行，那我下廚。」

憑什麼啊？

蔣修知不樂意了，懷著孕，聞不得油煙味，他都捨不得讓下廚房呢。

他剛要開口，就被曾彭澤給搶了先。

「我來。」

「那怎麼行，哪有讓客人手的道理。」

曾彭澤的臉瞬間僵了下，很快又恢復自然，「你忘了我的手藝了？」

「那好吧，我去看看冰箱里有沒有菜。」

楚絮起後朝著廚房走去，蔣修知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他倒像是個多餘的。

「聽到說的話了嗎？客人！」

蔣修知才不管曾彭澤的臉有多難看，自己爽才是真的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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