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田棣和珀便仰頭賣力地哭了起來:“爹地……”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田甜甜還是有些顛狂,昨天他還好好的,怎麼可能!
“堯擢!”田甜甜大著要衝向手室,手室的門開了,推出一個蓋著白布的人。
“堯擢,你給我起來,你不準給我死!你給我起來!”田甜甜過去就要掀開白布,護士急忙去攔,“唉,你幹什麼啊!”
“堯擢!”田甜甜紅著眼掙扎著哭,珀和田棣跟著圍過去大聲的哭喊著爹地。
一時間,走廊全是哭聲。
“這是給誰哭喪呢?”一道冷冷的聲音在一側響了起來。
田甜甜一愣,滿臉淚水的回頭,便見堯擢頭上纏著繃帶,右手打著石膏,一臉黑線地站在不遠看著娘仨。
“堯擢!你沒死!”田甜甜直起子,帶淚的眼眸欣喜地衝到他面前。
堯擢的臉更黑了,“你是盼著我死嗎?”
“不不不,”田甜甜拼命搖頭,哭得眼淚嘩嘩地,“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以爲……”想起什麼,轉頭氣憤地指著秦子爵,“你混蛋,你告訴……”
“小桃,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堯擢死了?”秦子爵表示自己很無辜,他剛纔可一句話也沒說。
田甜甜愣了一愣,剛秦子爵似乎是一句話也沒說,“那也是你誤導的!你個臭蛋,你沒事坐在手室外幹什麼!”
“這你就得問他嘍。”秦子爵指了指堯擢。
田甜甜立即淚閃閃地回堯擢。
堯擢用沒傷的左手攬過,輕聲道:“路上出了點狀況,撞車了,對方的車撞得不樣子……”
也就是說剛纔死掉的人就是跟堯擢相撞的人了,哦,那秦子爵守在外面也正常,畢竟有什麼事都得說清楚。
“老婆!老婆!你怎麼死得這麼慘哪……”有男人從電梯裡衝出來,趴在剛去世的人上大哭起來。
隨後,死者的家人也跟著涌了進來,走廊上響起了震天的哭聲。
還有人怒氣衝衝揚起拳頭衝了過來要打堯擢,田甜甜下意識得手護住堯擢。
“是不是你害的我妹妹,你陪我妹妹,你陪!”來人嚷著,然後家屬跟著涌了過來,七八舌的罵了起來。
秦子爵往堯擢跟前一站,頗有氣勢得冷冷一笑,扯了扯了角地道:“誰賠誰還不一定呢!要不是你妹妹在高速上逆車行駛會出這樣的事?我們還沒追究你們的責任呢,反倒是誣陷起我們來了?我們總可是日理萬機,日進千金,現在好了,頭被撞得腦震盪了,右手骨折了,這誤工會神損失費你們倒是給算算,哦對了,你妹把我們的勞斯萊斯撞得不樣子,別忘了還有修理費。”
秦子爵話一出,走廊雀無聲。
爲首的人半天才吭聲,“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哦,我們倒是有行車記錄儀,不如我們看看!”秦子爵無所謂地一笑。
“老婆,你爲什麼這麼傻啊,你不爲自己想想,也得爲自己肚裡的寶寶想想啊……”趴在那裡的男人撕心裂肺得大哭,聽得田甜甜也是不忍極了。
這……竟然還懷著寶寶,這一下子就是帶走了兩條人命。
“幹什麼幹什麼呢!有什麼事跟警察說,不要聚在一起鬧事!”有醫生過來趕人,然後指著堯擢大聲道:“你,你怎麼出來了!快給我回去!腦震盪出來瞎晃什麼,胡鬧!”
堯擢在田甜甜的攙扶下回病房了,珀田棣以及秦子爵跟著一起進去。
田甜甜紅著眼讓堯擢快躺下,輕聲地問他是不是哪裡還不舒服,有沒有噁心。
堯擢拍了拍的手,示意別張,他也算福大命大了,得傷不算嚴重,還不及阿峰。
他這麼一說,田甜甜纔想起還有阿峰,忙問道:“那阿峰人呢?”
“他剛從手室裡出去,推去了ICU病房了,醫生說還得觀察觀察。”秦子爵答腔道。
“我們去看看峰叔叔!”珀舉手了一聲,然後便跟田棣一起跑了出去。
“我去看著他們,省得他倆跑。”秦子爵跟著找了個合理的藉口閃人,把病房留給這對。
田甜甜這才細細地看堯擢的頭,發現他頭上繃帶現出跡的地方,剛好跟夢裡他頭部冒的地方重合,忍不住啊了聲,說了句神了。
‘嗯?”
甜甜便把夢境裡的事說給他聽,自然是略過了前面兒不易的地方。他就算好意思聽,也不好意思講。
“然後你就流了,好多好多的,就在這裡流出來,嚇死我了……”田甜甜指了指他的頭部,“早上醒來,我就覺得不安,給你打電話,你手機又關機了。”
“那大概是我的靈魂跑回去找你了吧。”堯擢笑說,剛出事的那段時間,他一直深陷在昏迷中。
有一個說法,一個人沒有意識昏迷的時候,那是因爲魂魄跑出去晃盪了。
“呸呸,不準說什麼靈魂啊死這類的!”田甜甜忙捂住他的,圓睜得大眼還是流出擔憂來。
堯擢笑著抓著的手,親了一口,“你看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坐在這?”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難道是我的那個短信……”田甜甜這麼一想,自責便涌了上來,“都怪我,神經兮兮的給你發什麼短信!昨晚還下這麼大的雨……”
說著說著,田甜甜又仰制不住得哭了起來。
是真怪自己,發什麼花癡短信,明明知道堯擢這人,老是不按理出牌……現在好了,出事了吧!
看著又是哭得稀里嘩啦的田甜甜,堯擢默默嘆了一句,人果然是水做的。他手魯地幫眼淚,沉聲道:“好了,別哭了,再哭我就要生氣了。你剛在外頭對著一個陌生人哭了這麼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田甜甜扁著,咽著,“那是我認錯了嘛。”
“現在知道我沒事,就不應該哭了,要笑,知道嗎?”堯擢了紅撲撲的臉。
這怎麼笑得出來,田甜甜用淚眼瞪他。
堯擢失笑,“給我倒杯水吧。”
田甜甜趕忙給他倒水,張地喂他喝起來。
珀和田棣踮著腳丫隔著玻璃看著躺在裡頭滿各類管子的阿峰。
雖然他只是堯擢的手下,是個司機,可是要嚴格說起來,珀跟他的相時間似乎要比堯擢還要久……
阿峰也算是看著珀長大的,珀對峰叔叔還是有很深厚的的。
珀冷著臉,很氣憤地道:“我一定會查出來是誰在害爹地和峰叔的!”
“我說……你現在怎麼滿腦子謀,”秦子爵失笑,然後道:“這次是意外,那人酒駕,還逆行,加上咱們這下大雨,路況不是很好,才撞上的,所幸我們這邊沒出人命。”
田棣擰眉,有一點不明白,“爹地怎麼突然回來了?”
秦子爵想起了堯擢的手機,是護士給他的,他看到了田甜甜那條短信……
只能說事就是這麼巧。
秦子爵聳了聳肩,然後道:“也許是想起了今天是你們的開學日,想回來給你們一個驚喜吧。”
只是驚喜變驚嚇而已。
堯擢腦袋有些暈,加上了點傷,掛著吊瓶的時候撐不住睡了過去。
田甜甜坐在一旁給他仔仔細細地盯著,起給他調了調輸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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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護士過來給他配藥,田甜甜不好意思地讓人作小心點。
護士有些羨慕地看著,小聲道:“你是他朋友吧,你男朋友對你可真好。”
啊?這會是在照顧他,怎麼看出他對自己好這一點呢?田甜甜有些不解。
護士輕輕一笑,“送過來的時候他有一段時間清醒過來,我們護士長正要拿他手機給家屬打電話,他一直不讓給甜甜甜打,對就是這個名字,哈哈,不好意思,你這名字特別的,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田甜甜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只是不明白爲什麼出事後,他不讓人過來。
“我想他是怕你擔心吧,等確定了沒事才你過來,多。”護士配好了藥,囑咐他醒來的時候就餵給他吃,便走了。
田甜甜坐在一旁呆呆地看著堯擢。想著以他的脾氣,在沒確定傷之前瞞著,還真幹得出來……否則爲什麼大清早才讓秦子爵打電話通知們?
這樣的人,其實還是很可怕的。
田甜甜很怕哪天一旦出現了不好的事,他便會躲得遠遠的,跟母親一樣……消失在人海,任怎麼找也尋不到。
他們都以爲是爲了好,其實在看來,最難過的事莫過於再也看不到他們了。
“傻瓜。”田甜甜輕了下睫,忍住想哭的衝,俯了堯擢的臉,輕聲道:“如果有一天,你也跟我媽一樣,突然失去蹤影,那麼,堯擢,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至親還活著,卻又永遠失去的滋味,田甜甜不想再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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