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中的陸榛并沒有放棄,等他存夠了錢,他一定會回去的。
他要去告紀家父子,他要讓大家都知道那兩人的惡行,讓大家看看他被砍掉的手。
他在心暗暗發誓,只要有一口氣在,他一定要報復,報復紀邵北邊的所有人,用最惡毒跟最殘忍的方式。
陸榛終于將他的背包收拾好了,他將包背在前,彎腰離開了這里。
這座城市剛剛經過一場戰爭的洗禮,目都是被損毀的各種建筑跟地面,如果不是在廢墟中來去的行人,這很像電影的末世。
陸榛走了很遠,來到了相對完整的街區。
他先去看了一下建在學校里的救護所,沒人,這里一直都關閉著。
之后,他像很多衫破舊的人一樣,蹲在了街邊的某一個角落,將自己頭上的帽子放在了前。
在這種禍的時期,有自私自利的人,也有面對戰爭被喚醒良知的好人。
陸榛在那里蹲到天黑,得到了一個老太太給的面包,還有一個吃起來有些怪異的罐頭。
陸榛將東西吃了,之后準備去昨夜才發生過的戰區運氣。
如果能找到點好東西,能換不吃的或者錢。
雖然這座城市的人都藏在地下,很出來,但買賣同樣存在。
陸榛將自己的包背在前,正打算將帽子收起來,結果就見到一疊東西扔進來了。
那是一卷大額面值的貨幣,是散發著跟油墨清香的世界貨幣。
陸榛心中一跳,趕抓住帽子捂在懷中。
“謝你的慷慨。”他用英語說道。
對方丟下錢后并未停留,直接就向前走了。
陸榛側頭看向那人的背影,那應該是一位材高大的年輕男士,穿灰的運套裝,金黃的頭發看著很短,應該是本地人。
陸榛大概估算了一下,剛剛得到的那筆錢可以讓他去到邊境城市,到時只要能順利過境,他就可以回去了。
陸榛無聲笑了起來,他快速看了一下周圍,見有好幾個人都貪婪地跟盯他這邊,心中一,將那些錢收好,準備回他那個破舊的帳篷。
在這種環境下,收到這麼大一筆錢是好事,也是壞事。
陸榛很清楚自己將會遭遇什麼,因為他親眼見過,還不止一次。
想到接下來很可能會遇到危險,陸榛加快了腳步,并出了包里的匕首。
也就在這時,他覺后的腳步聲近了,沒有猶豫,他轉揮著刀子刺向那人。
后拿著子的家伙并沒有預料到,一聲大之后臉上就出現了一道冒的口子。
陸榛大聲吼道:“不要靠近我,滾。”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下,就看見黑漆漆的槍口正對著自己,隨著那刺耳的響聲,他口一悶,整個人向后倒了下去。
開槍的人用本地話罵咧了一句,在他上搜索一陣,搶走了剛剛的錢和陸榛上的包。
在這個過程中,陸榛毫無反抗之力。
他只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他覺那里有點……
有點?
陸榛猛然驚醒,抓住了探他中的手,然后看見了一張稚氣未的臉。
那張臉又瘦又臟的,一雙大眼正驚恐地盯著他。
是一個小賊,準備在他服里找東西的小賊。
陸榛正想拉住那人,結果小賊的速度更快,刷的一下掙了陸榛的手,轉就跑。
“站住!”
陸榛見他拿著自己的包,爬起來就要去追,結果他剛站起來,腦子就傳來了一陣暈眩,整個人又差點倒下去。
他了一下后腦,疼得倒冷氣。
那個家伙,下手太特麼狠了。
陸榛看了一下周圍,發現一個偏僻的港口。
看來船靠岸后那些人就將他扔下了。
毫無疑問,他上的錢都沒有了,而且大概率是在船上時就被搜走了。
陸榛氣得在滿是石的沙灘上大罵了幾句,之后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在想以后要怎麼辦。
不用想,他現在已經來到了港城,但是況并不好。
他沒有找到方萱,那個人并沒有出現,而且目前他無分文,接下來的溫飽問題都無法解決。
真特麼晦氣,這簡直跟上一世他被送到那個戰國家時的況一模一樣。
陸榛自嘲一笑,但是接下來他整個人就僵住了。
等等,等等,這事不對。
為什麼他這一世的境還會跟上一世相同,上一世他回不去,這一世同樣,不同的原因,結果卻是一樣的。
而上一世他是被紀邵北送過去了,為的就是徹底解決掉他,還不臟手。
那麼這一世呢?
他會不會又落了紀邵北的圈套之中?
一想到這個可能,陸榛就冒出了一冷汗。
是的,很有這個可能。
這樣就能解釋方萱為何沒有過來,因為是在被控制之下寫下了那封信,為的就是騙自己逃亡。
肯定是這樣。
紀邵北想殺自己,但他并不想擔下任何責任,所以用了上一世相同的方法,用不同的方式將自己送了出來。
這個年代的港城可沒有后世那麼有秩序,紀邵北只需要花點錢,就可以買下自己的命,死個無親無故的渡者,本沒有人會在意。
他會這麼做,上一世他死時收到的那筆錢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種時候,怎麼會有人給他那麼多錢呢,簡直可笑。
也就是他那時傻,急著回去,才想不明白那些事。
所以如今差錯來到這里,紀邵北也是想要弄死自己。
陸榛渾都在發抖。
他再次環顧了一下四周,總覺不遠的低矮民房跟暗的林子里好像有人在窺視,在監控和準備著什麼。
陸榛什麼也顧不上了,拔就跑,向遠的小鎮,向最近的治安所。
他不能留在這里,就算回去坐牢他也不能留在這里。
他很清楚自己步了紀邵北設下的陷阱,繼續留下,他會沒命。
南城,公安小區門口。
紀邵北正在報攤前,準備給錢買報紙。
賣報的老頭對他笑道:“紀同志,今天可有個大新聞,你拿回去好好看。想不到啊,那樣的年輕有為,卻是一個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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