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從認識張繁枝沒幾天的時候,就知道臉皮厚的。
反正耍無賴的時候,陳然是比不過。
後來才發現,不僅臉皮厚,演技也很好。
就跟現在,如果不是剛纔說要寫歌,陳然真以爲是特意看關心自己。
“行吧,那咱們就順帶去寫寫歌。”陳然把這順帶兩個字說的很重。
張繁枝轉過頭,面無表的說了一句好。
陳然看著,撇了撇,正要轉頭時候,又說道:“你下次出來還是戴個耳罩吧?”
“爲什麼?”張繁枝緩緩啓車子。
陳然說道:“看你耳垂凍這樣,全都紅了!”
嘎吱!
張繁枝一腳踩在剎車上。
陳然沒料到會突然踩剎車,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了?”陳然連忙問道。
張繁枝平靜的說了一句,“沒怎麼,剛纔前面有一隻大黑耗子。”
陳然有些懷疑,這話不是昨天用來敷衍的嗎?
見到張繁枝又平穩開車,他放鬆不,對張繁枝說道:“你還是買個耳罩比較好一點,你耳垂比剛纔更紅了。”
張繁枝這次沒反應了,只是哦了一聲,然後不僅是耳垂,脖子也紅了。
一路平穩到張家,再沒有出現大黑耗子,陳然心裡稍安。
張主任正在看抗戰片,電視裡面轟轟轟的,一個角隊長隊長的著,也不知道打到哪兒去了,張主任聽到張繁枝開門,擡頭看了一眼,驚奇道:“你不是說出門氣嗎,怎麼把陳然回來了?”
張繁枝正在換鞋,說道:“我順道去了一趟電視臺。”
張主任嘖嘖道:“你這順道順得好啊!”
陳然對張家輕車路了,也沒覺多窘迫,反正他和張繁枝明面上是,普通見個面又不犯法。
“你嗓子好點沒?”張主任問道。
顯然是問陳然的。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謝謝叔。”陳然點頭說道。
張主任笑道:“給你的藥,謝我幹什麼。”
“爸你自己坐,我和陳然去寫歌。”張繁枝換好鞋,扯著陳然的袖子朝著屋裡走。
張主任眼睜睜看著他們走過去,陳然進屋前對張主任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後門被張繁枝關上了。
“誒,這……”張主任站起來,又不知道說什麼。
雲姨從廚房出來,剛洗完碗筷,問道:“我剛聽到枝枝的聲音,還有陳然的,人都去哪兒了?”
張主任說道:“你兒抓著陳然進屋了,說是去寫歌。”
雲姨也頓了頓:“枝枝不是不會寫歌嗎?陳然會?”
張主任問道:“你看我會寫歌嗎?”
“你會什麼啊會!”雲姨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
張主任一副就是如此的表道:“我跟陳然是同行,我都不會寫,他能會嗎?”
雲姨仔細一想,是這個道理。
夫妻倆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的放慢作,輕輕走過去,把耳朵在門上。
他們家裝修時候,因爲考慮過各種狀況,所以隔音比較好,可約約還是能聽到裡面有些聲音。
老兩口臉稍微古怪……
裡面還真是唱歌!
張繁枝在彈鋼琴,陳然在唱,唱唱停停的。
張主任奇怪道:“不應該啊!”
雲姨搖了搖頭:“你不會寫,不代表人家陳然不會。”
張主任瞥了妻子一眼,剛想說什麼,可看的眼神,決定不跟一般見識。
婦人之見!
陳然都不是學音樂的,會寫歌?
指不定是枝枝和陳然談上以後,來了靈會寫歌了!
至於爲什麼要抓陳然一起,估是跟著陳然一起,靈多一些?
……
“你再唱一句,前面這一句,我覺有個調不對。”張繁枝按著鋼琴若有所思。
陳然了嚨道:“我覺差不多啊。”
張繁枝道:“再唱一遍,最後一遍就好。”
陳然只能帶病工作,又唱了一遍。
張繁枝仔細聽著,然後眼睛微微一亮,迅速彈奏一遍,“現在對了!”
拿過筆,在旁邊的歌詞上劃了一下,寫下簡譜!
“你彈一遍試試。”
陳然看弄完了,忍不住催促。
張繁枝看了他一眼,手放在鋼琴上,輕輕彈奏起來。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其實認真的人也很。
張繁枝彈鋼琴的時候非常專注,側臉非常好看,下跟著節奏微微點,雪白的脖頸著緋紅,整顯得非常優雅。
陳然看著,口有些幹,聽到鋼琴聲起來,這纔將注意力轉到琴聲上。
這不是伴奏,只是歌曲的旋律。
陳然仔細聽著,和記憶中的確一樣。
他頓時鬆了一口氣,今天的目標算是完了。
其實張繁枝可以按照昨天他的錄音來譜的,可是張繁枝說了,陳然唱功有點差,都不確定調是不是這調。
還得陳然親自演唱,一點點對照來比較好。
之所以這麼累,就是因爲陳然嗓子不好,唱歌一直跑,跟錄音有差別,才導致譜困難。
張繁枝強忍著唱起來的衝,將旋律彈完,眼裡都是滿意。
陳然剝一片潤寶扔裡,說道:“不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再唱我聲帶沒了。”
張繁枝好奇道:“你說旋律在你腦袋裡面,沒寫出來你能記得住?”
一般有了旋律就要趕寫下來,然後在完善的過程中加深記憶,沒聽過誰的歌就在腦海裡面完整個過程。
陳然心想,說出來怕嚇著你,我不僅記得住,還記了很多。
他只能模糊的說:“可能這就是天賦吧。”
這敷衍的樣子讓張繁枝很想撇,還是忍住了,畢竟陳然今天帶病工作,寫出來一部分,也是辛苦了。
“謝謝。”
張繁枝冷不丁說說了一句。
陳然有些不適應,他轉頭看到的,是非常認真的表。
“張叔對我很好,就不用謝了,而且你是要花錢買的。”陳然不自然的笑了笑。
張繁枝盯著他沒說話,陳然站起來說道:“今天很晚了,明天要上班,還得麻煩你送我回去一趟,改天再來把剩下的寫出來。”
張繁枝應聲,穿上服,開車送陳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