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南市的天氣逐漸晴朗，公益片的取景接近尾聲，的返程時間同時也定了下來。

回京州這天艷高照，葉奚戴著口罩墨鏡和帽子，幾乎全副武裝。

登機前半小時，收到《戎裝》劇組群里發出的電影上映時間，正好是五一假期當天。

葉奚心裡暗自打鼓，下意識轉眸看了不遠某人一眼。

秦忱適時轉過，對上直晃晃的打量。

然後見他邁朝這邊走來，在旁邊的位置坐下：「剛剛看什麼，有話跟我說？」

葉奚莫名，看一眼就知道在想什麼。

他是肚子里的蛔蟲吧。

葉奚倒沒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的問：「《第七序列》的定檔時間應該出來了，下個月幾號？」

機場人來人往，劇組一群人分散而坐，且藝人們一個個都裹得嚴實，還不算太引人注意。

不過葉奚與秦忱坐在一起，兩人外形突出，聲音又極辨識度，不免會惹得路過的多看幾眼。

男人坐得筆直，靠在座椅上面容平靜地接收周圍人的注目禮。

他挲著腕間的鋼表，聲線不咸不淡：「五一節當天，和你們同期。」

果然。

葉奚聞言轉過臉去，沒有接話。

片刻秦忱饒有興味的問：「怎麼，《第七序列》上映當天，神要去給我捧場？」

這人明知故問，居心不良。

葉奚懶得理他。

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地懟回去：「《戎裝》也是五一上映，難道秦導願意丟下自己的電影，去給我捧場？」

「有何不可。」

「？」

葉奚眨了眨眼：「這是你說的，不去是小狗。」

男人低笑：「你怎麼總喜歡讓我當狗。」

「秦導不狗麼？」

「狗。」

那不就得了。

葉奚心極好的扯了扯瓣：「那我就在電影院恭候秦導大駕了。」

很快大廳里播報飛往京州的航班開始登機。

兩人默契地站起來，並肩往登機口走。

秦忱邊走邊說：「回去再補拍幾個鏡頭，你那邊基本可以殺青了，全劇組的殺青宴定在本月最後一天，地址我讓向城發給你。」

本月最後一天，其實就是三天後。

持續一個月的公益片拍攝終於結束，葉奚心裡鬆了口氣，同時也止不住的鬱悶。

這男人，從開機到現在，想得到他的一句評價簡直比登天還難。

可想而知，秦大導演平時估計除了卡戲挑刺，對演員應該是沒別的詞了。

4月29日，葉奚殺青。

場務送來滿車的玫瑰，說是劇組的一點心意。

眾人唏噓慨，仿若有種之前在南市酒店，看到大廳里那片玫瑰花海的既視。

當時在場的藝人很多，他們其中大多數是一個禮拜前就殺青了的，只是聽聞今天葉神功德圓滿，就都組團過來慶賀。

葉奚環視一圈，在人群中看到了蔣心，不免有些意外。

視線左移，旁邊站著的是新晉小花阮夏，這趟去南市取景，因為們兩人沒有相應的戲份，就都不在隨行的名單里。

但幾天沒見，不知是不是葉奚的錯覺，阮夏看的眼神似乎發生了某些變化。

那種變化說不出是什麼覺，卻讓到不舒服。

最後葉奚捧著花和大家集合影。

楊序左右看了看，問場務：「秦導呢？」

場務指了指不遠：「好像在打電話。」

「再等等，等秦導回來一起拍。」

幾分鐘后，男人邁著長過來，站在葉奚旁邊的一個演員連忙把位置往邊上挪了挪。

秦忱走到合影的地點，停在前排最外面就沒再繼續往裡走。

眾人默住一陣，大概覺得導演不太看重這個，就又默契地挨個挨個移回去，把剛才空出的地方補上。

「來，看這邊，大家都笑一笑。」攝影師話落，幾個閃之後，將眾人的歡笑定格在了這個麗的午後。

當天殺青完，下午馬不停蹄地輾轉到另一個市去拍廣告代言。

拍攝前化妝師路上出了點事故，耽誤了整整兩小時，葉奚考慮到明晚公益片的殺青宴，心裡潛意識就把優先順序做出了調整。

品牌方再三道歉，葉奚也沒太過計較，只是提了點小小要求，想把原定的進度拉快，爭取能在第二天中午之前拍完。

葉奚的敬業程度眾所周知，雖然時間有些趕，但架不住神的鏡頭實在太強，連續拍到晚上九點，看著幾近完的片子，攝影師之前的顧慮基本悉數打消。

次日下午，飛機落地後葉奚直接讓司機把送回了麓山公館。

回去簡單洗了個澡，然後上床補覺。

落霞過窗簾的隙灑進臥室，被助理的電話吵醒，睜眼打開手機一看，已將近傍晚六點。

「姐，公益片殺青宴的地址我發到你微信了，如果晚上喝了酒，我就讓司機晚點過去找你。」

「嗯，到時再說，不一定會喝酒。」

掛斷電話，葉奚很快起來洗漱，完了進寬敞豪華的帽間，視線不經意掠過一套紅掐腰短，目微滯，腦中不由浮現出當時在南市酒店裡，小棠口述大廳玫瑰花海的畫面。

現在想想，那天還真應該下去看一眼。

畢竟大導演花了錢，還失眠一宿……

驅車二十分鐘，葉奚跟著手機導航上了環城立，看著彎彎繞繞的路線圖，腦子一團漿糊。

這片區域的立橋四通八達，縱橫環形錯，方向稍微偏離分毫，就會把車開到距離目的地八桿子打不到一起的犄角旮旯。

葉奚找了應急通道停車，將導航退出重新定位進，按照路線又開了一圈，發現仍舊沒能功下橋。

現在的境就像誤了迷宮，一遍遍循環著十八條立線，永遠不到盡頭。

快崩潰了，那混蛋，訂的什麼地方。

葉奚沒有辦法，只好找出口罩戴好，把車暫時停靠在應急通道上，翻出電話簿找了一圈，發現能首選的求助人，還躺在的黑名單里。

盯著手機猶豫片刻，給楊副導撥了電話過去。

雖然可能很麻煩人家，但……別無他法。

總不能在這勞什子環形立上困一個晚上。

電話很快接通，楊序聽說完況，反應還算平靜，安別擔心，他會讓人過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