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給他們爹姜慶才求?想都沒有想過,自顧都不暇了,哪裏還敢出聲替他求饒。
火人姜慶才求了一圈,沒一個人手救他。
他自己就地一滾,想滾滅上的火。
可是服上是沾了火油的,哪裏會這麼輕鬆的滾滅。
連頭髮都燒著了,一焦糊味兒散開。
姜慶才被燒得嗷嗷,最後沒有辦法,一轉頭再求姜蓮珠,求王老五,「兒,婿,我錯了,我這次錯了,快救我啊!我再也不敢打你娘了,我以後保證好好待,我也不找你要銀子了!只要你放我一條生路……」
姜蓮珠冷聲道,「記住你今天說得話!」
火人姜慶才連應聲,「記得住,我說話算話,這麼多鄉親們都可以幫我作證,我要是違背誓言,讓我天打五雷劈!」
王老五見機也差不多了,轉去院子裏拎了兩大桶井水出來。
「好了,既然知錯了,今天的教訓也差不多了。」
圍觀鄉親們也紛紛附和,「是的,新宅子剛開張,出人命也不好,雖然這人也該死,姜氏,你還是要消消氣……」
姜蓮珠沒說話。
王老五這才把一桶水潑在了火人姜慶才的上。
滋滋滋……
火花滅了下去。
又一桶水繼續潑下去,姜慶才被澆了一個徹,火苗全部熄滅了。
姜慶才口鼻眼都是水,上的服也被燒得有一塊沒一塊了,部分皮燒得焦糊,他嗷得一聲,彷彿從鬼門關里走了一趟回來。
坐在地上,大口的氣,再也不敢多再囂張了。
驚魂未定的樣子。
姜大哥看到這麼狼狽的親爹,他爬了起來,「妹子,你把咱爹燒壞了,你得賠錢!」
姜蓮珠看向他……他當即有些慫回去。
王老五問姜蓮珠,「媳婦,把他們送去麼?」
姜蓮珠道,「送,全送去。」
姜二哥頓時陪笑,「妹子,大哥開玩笑的,咱們不要賠錢,咱們立馬就走,爹,咱們快走吧……」
姜慶才是嚇得三魂掉了兩魂,哪裏還敢在這裏多停留片刻。
魂不守舍的爬起來就往村外跑。
姜二哥手腳被捆,也跟個殭一樣,跟在姜慶才的後,往村外蹦噠。
剩下一個姜大哥,勢單力薄,不甘心的了幾眼,也跟著往外面蹦。
「爹,二弟,等等我。」
雪大它們三隻惡趣味的追上去,狂著,一人又咬了一口,到姜慶才的時候,雪大它們嫌棄姜慶才那個狼狽與臟,實在下不去,衝上去,又退回來了。
王家村看到此此景,哄然大笑。
笑完,又同姜蓮珠。
同姜程氏。
這對母都是可憐人,好在姜蓮珠已經出嫁了,離了火坑,這個姜程氏,就可憐多了。
唉,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攤上這樣極品的爹,與兄長,若不是姜蓮珠這樣霸道的人,還真的難以搞定。
等著被喝吃了。
姜蓮珠也沒有追,冷冷的看著他們跑了,今天給姜慶才留下的印象深刻,看樣子,他要消停很久不會再敢來了。
這種人死不足惜。
王老五也沒有攔,他著鼻子,說送也只嚇唬一下姜家人,姜蓮珠都放火燒了姜慶才了,真要追究起來,姜蓮珠也得被送進去好幾天,萬一要挨板子什麼的也犯不上。
姜程氏還是獃獃的模樣,看到姜慶才他們跑出了王家村,還下意識的追了兩步。
但是,這三人沒有哪個回頭來一起,又頓在了原地,表茫然。
王老五齣聲道,
「好了,媳婦,你把娘帶後院,好好梳洗一下,大傢伙兒,父老鄉親們,今天對不住了,讓大家看笑話了,影響大家吃飯了,現在沒事了,咱們繼續繼續……」
出面招待客人們去了,有的人還沒有吃完呢。
里正老叔他們也幫忙招呼,眾人反應過來,繼續進院子吃飯了,還多了一些談資。
紛紛罵姜家人不像話。
姜蓮珠以及盧婆婆幾個相關心的眷們,攙扶著姜程氏來到了新宅子的後院。
盧婆婆道,「先給你娘洗個澡,洗乾淨,頭髮里還有火油……」
姜蓮珠點頭同意。
姜程氏現在上披著的外袍,裏還有火油味兒,頭髮花白,臉上皺紋比盧婆婆都深刻,枯瘦如柴,手上沒有,只有皮與鼓起的青筋,垂著眼眸,害怕的神,看著就可憐。
「我去打水。」二丫娘轉去廚房。
姜蓮珠讓盧婆婆陪著姜程氏,去裏屋找了兩套的新服出來,給姜程氏準備換上。
姜程氏太瘦了,又瘦又小,姜蓮珠的服,件件都大,沒有合適的,但總比上的破爛要好。
大寶二寶兩個是男娃娃,聽到要洗澡,退到院子裏,和狗狗們站一起,默默的看著。
三寶是娃,倒不需要避讓,大眼睛眨的看著這一切。
打來了熱水。
姜蓮珠親自給姜程氏洗澡,姜程氏害怕極了,服洗澡有些抗拒。
「娘,您別怕,我是你兒,我是蓮珠,不會害您的……」
許是姜蓮珠的聲音太和,許是姜程氏的回憶里對兒,對蓮珠有特別的印象,終於算是配合了姜蓮珠,在大澡盆里下了服。
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
一看就是打出來的。
盧婆婆在旁邊,看到這裏,都不由得跟著垂淚,「唉,姜氏,你娘親是真苦命的人兒。」
姜蓮珠神沉冷,姜慶才這個老狗東西,他怕是活不了幾天了。
下次他要是再敢來,就想個法子讓他有來無回。
別的也不知道怎麼安姜程氏了,現在瘋顛神智損,連兒都認不出來,說了也不懂。
千言萬語化了一句簡潔的話,「娘,以後你就跟我過,我養活你。」
在熱水中惴惴不安洗澡的姜程氏,突然間整個人放鬆下來,眼淚從深陷的眼窩裏就那樣毫無徵兆的淌了下來。
盧婆婆慨道,「程氏,你不幸中的萬幸,還是生了一個好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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