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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魚捂著臉回到了家裏。
就聽到娘白氏在屋子裏頭罵人,「有爹生沒娘教的兩個鄉下狗崽子,竟然把我兒的牙齒都打掉了!黑良心的東西,還怪囂張的,鄉下娃就是野蠻俗不堪,下賤坯子,看把我兒打什麼樣子了,野崽子們就只配在鄉下玩泥,來我們鎮上作賤禍害別人做什麼的,缺大德,就他們鄉下泥坯子養出來的賤種,配念書嗎?」
還伴隨著白金楊的哭訴聲,「娘,我牙齒沒了啊!我咋見人啊!娘!」
白氏又是忙一頓安的。
白金魚走過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沒有來得及問。
白氏就一頓劈頭蓋臉的罵,「是不是又死隔壁竄魂去了!你弟弟牙齒都被人打掉了,也不來關心一句的,只知道往人家屋裏竄魂,們家有什麼東西把你吸引住了,三魂兩魄的勾走啦?人家打你弟打了這樣……」
白金楊放學之後,從來沒有守時回家,玩到天黑才回來是他的慣例。
反正晚上最好的飯菜都會留給他。
今天白金魚出門的時候,是沒有見到白金楊的,「我弟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白金楊就哇哇哭的把放學后,大寶二寶揍他的事說了。
白金魚心疼的兩眼發紅,忙走過來,「怎麼可能呢,弟,大寶二寶他們那麼小,比你矮那麼多。」
白氏又罵,「怎麼不可能?你弟還能說胡話不?還會冤枉他們兩個?人家是小,但是人家二打一,你弟勢單力薄的,不小心落了下風,稀奇嗎?再說了,鄉下崽子險的很,誰知道是玩了什麼損招,你弟這麼單純善良的孩子,怎麼敵得過鄉下小!咋地,你這是為人家說話起來了?胳膊肘還沒有就往外面拐去了?」
白金魚不敢再質疑,就拉著弟弟垂淚,「那,爹,娘,咱們現在要怎麼辦?把弟弟帶過去說理麼?」
剛才被姜蓮珠兩口子辱了一頓,再過去,怕不好看。
爹白銀匠也在一旁,但他話不多,有些懼,「看你娘的。」
他只管打銀飾,祖傳下來的營生活計,憑此養活妻兒老,至於家裏的人來往什麼的,教育孩子什麼的,一律都是婆娘白氏在持。
心無旁鶩,才能打出來更緻的銀飾。
白氏氣哼道,「就這樣過去,便宜他們一家了,什麼東西,鄉下搬來的泥子門戶,想在咱們鎮上立足,就得討好賣乖,沒個三五年的,咱們都不承認有這種泥子門戶,鄉佬東西,打了咱們家的兒子,到了現在也沒有個靜的,也不來道個歉,說句話的,真沒教養,上不了枱面。」
白金魚道,「娘,那要怎麼辦?」
剛才去王大哥家裏,王大哥他們並不曾提,也不曾問小孩子們打架的事,難不他們不知?還是怎麼回事?有疑但不敢和白氏說,要不然,只會招來一頓罵的。
白氏回,「明天去學堂找夫子評理去,簡直是欺人太甚,非要讓夫子把那兩個鄉下野雜種給開除學堂不可,可憐我兒,倒了八輩子的霉了,撞上了這種下賤胚子的毒打……」
白金楊捂著,只喚,眼珠子直轉的。
兩顆大門牙沒了,說話風,「就是,娘,告他們,不讓他們上學堂,開除他們,氣死他們。」
白金魚心複雜,如果將來,了那三個孩子的後娘,要是與弟弟起了衝突,要怎麼辦呢?肯定站弟弟這邊,一定會嚴加管束幾個孩子的,最好是不能讓他們打架,鬧得家裏不安寧……
***
最後一天義診,
來醫館看病的人不如前面兩天多了。
十里鎮畢竟就這麼大一點的地方。
鎮上的但凡頭疼腦熱的,都在前兩天過來看了,再遠一點的,人家也趕不過來。
小病急病能立即見效,大病慢病還是要靠養的,也要抓藥吃藥的,反正十里鎮的鄉親們,來姜氏醫館免費看過病的人,大部分對姜氏醫館持友好態度。
但是,排外的意思還是有的,任何一個地方,來了外地人,多都會有一些。
這是難免的,正常現象。
姜蓮珠都沒有放在心上,只要不是針鋒相對,背地裏說說閑話什麼的,不知道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連夜做得那個視力板,很人歡迎,沒事讓街坊鄰居們來測測他們的視力,教他們一些平時養護眼睛視力的法子,還有眼保健什麼的,大家都覺得有意思。
正在做眼保健,突然,一個人慌裏慌張的趕了過來。
「五叔,五嬸子,不好了,大寶弟弟與二寶弟弟,仗勢欺人,在學堂里打人,人家爹娘找上夫子來評理了,夫子讓你們趕去學堂里一趟。」
是王家大郎。
王家大郎跑得一頭是汗的。
他這麼一嚷的,眾人都看了過來。
姜蓮珠眼眸中閃過一凌厲,這王大郎小心思真多,事實是怎麼回事還不清楚,可他來了就嚷大寶二寶仗勢欺人,在學堂里打人,的崽,不清楚嗎,絕不是這種格的孩子。
其心可誅!
「大郎,你不是要考秀才的人嗎?怎麼說話這麼冒冒失失?大寶二寶這兩孩子都是好孩子,又是班上最小的孩子了,班上的同窗個個都比他們高大,他們怎麼可能仗勢欺人,在學堂里打人?莫不是他們被別人欺負了?被打了?」
王大郎是自告勇而來,夫子起先沒有讓他送信的想法,他剛好經過,聽到了,便攬下了這個差事。
就是為了這一刻。
他深知名聲的重要。
「五嬸子,確實如此,對方孩子的爹娘如此說的,所以,夫子讓我來請五叔與五嬸子去學堂。」
王老五不不慢開口道,「自古老爺審案還要聽兩方言辭,才能審清案子,大郎,你也是念了這麼多年書的人,你就聽信一面之辭,然後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宣揚,這屬於惡意傳謠,如果引起嚴重後果,在咱們大安國是要背司的,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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