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前，鄭吉借口朋友有約，出府了。

　在緒無法平復下來之前，他不敢出現在家人面前。他還要再靜下來想一想，怎麼跟惜惜相認……

　大年初五早上，鄭玉和鄭婷婷來了浮生居。

　他們昨天就讓人給江意惜送信，今天要去昭明庵看李珍寶，會繞彎來浮生居拿些送李珍寶的東西。

　江意惜寅時就起床，領著水珠和幾個丫頭做了四樣素點，一罐補湯。材料當然都被特殊理過，哪怕花花說了對小珍寶的病沒用，也會增加的質。

　吳嬤嬤前天回了扈莊休假，花花也想鄉下和李珍寶，就跟著起一起回去了。

　小家伙走之前還作了保證，只在扈莊和孟家莊、昭明庵三個地方玩，堅決不進山。

　鄭家兄妹來的時候，最后一鍋點心還沒出鍋。

　江意惜知道，帶這麼多東西李珍寶能吃兩塊就不錯了，但就是想多帶些，看喜歡吃哪種味道。

　孟辭墨和鄭玉坐在廳屋說話，江意惜和鄭婷婷去側屋說話。

　江意惜比較關心何氏的向，引著小姑娘說了不自己想知道的事。

　鄭吉和何氏的關系依然疏離，鄭吉夜里都是歇在正堂側屋。說辭是孝敬不好的母親，別人也不好多勸。

　何氏更加沉默和郁，很出自己的院子……

　“唉，嬸子可憐，吉叔也很苦。我爹那天和我娘私下說起這事兒，正好被我聽見。”

　鄭婷婷的聲音更小，“我爹說當初吉叔心悅小之，伯祖母堅決不同意，說門不當戶不對。吉叔跪著求伯祖母和伯祖父，還說不同意這門親事他就打一輩子，伯祖母還是著心腸不答應。

　“吉叔怕伯祖母瞞著給他找親事，故意讓人把他有心姑娘而跟母親起爭執的事傳開，想著知道的人家肯定不愿意把閨嫁給他。我爹還幫忙出去傳過話，被我祖父好一頓揍。

　“伯祖母先看上的是另三家姑娘，人家知道鄭吉的心思都拒了。后來又看上何家，何家那時已經開始落敗，非常愿意這門親事。

　“因為那個人已經嫁了人，吉叔也就娶了嬸子。娶了也不好，天天不著家。沒兩年那個人死了，吉叔更加難過，跑出去守邊了。唉，若我是那個人，有個這樣癡心待我的男人，早死也值了。”

　說完便紅了臉。

　這話江意惜不好接，沉默不語。

　何氏的確可憐，可那是家明知道鄭喜歡另一個人把賣的了。

　鄭吉后來也苦，可事是他招惹上的，在他母親還不同意親事的況下，怎麼能跟姑娘做那種事。

　還有宜昌大長公主，兒子那麼喜歡一個人，卻毫不心地棒打鴛鴦，害了兒子和兩個人……

　鄭婷婷又道，“嬸子雖然沒得到吉叔的心，可何家卻憑著這門貴親得了不好，包括子弟當和要錢財……還好嬸子生了一個兒子，伯祖母滿意，在府里也有了一席之地，否則更不好過。”

　廳屋里，孟辭墨開著鄭玉的玩笑，“你去昭明庵越來越勤了。是不是……”

　沒說后面的話，朝他揚了揚眉，很是曖昧的樣子。

　鄭玉擺著大手說道，“你想什麼呢。那個小妮子，別說現在還是尼姑，就是還俗了，也是個小不點。我們差了那麼多歲，怎麼可能。我去看，就是覺得小妮子不容易，單純的同，想給一些鼓勵。”

　孟辭墨道，“今年十五歲，在俗間都該及笄嫁人了，哪里小了？”

　鄭玉愣了愣，“有十五歲了？在我印象里，還是十二歲的小丫頭，又干又瘦，什麼話都敢說，厲害得。”

　孟辭墨道，“難不只有你長歲數，人家不長？珍寶郡主很不錯，堅韌，堅強，雖然不饒人，卻是心心善。你別傻了吧嘰的只知道看，萬一被別人搶走了，哭都來不及……”

　鄭玉十分不服氣，指著自己鼻子道，“我為哭？開什麼玩笑。那就是一個小不點……”

　鄭家兄妹把東西拿走，又讓他們告訴李珍寶，等到天氣暖和些，江意惜的胎坐穩了，幾人約著一起去看。

　這時外院婆子送了一封信進來，是鄭吉的。

　他說有事相商，請孟辭墨去他的別院喝酒。

　孟辭墨把信給江意惜看了，說道，“不去酒樓而去別院，說的應該是那件事。我還是去吧，把你的心意明確告訴他。”

　江意惜點頭。

　孟辭墨穿戴好，出門前又問了一句，“我真的那麼說？”

　江意惜道，“當然，這是我娘的愿。”

　“他提出見你也不見？”

　“不見。”

　孟辭墨見江意惜神堅定，沒有一點想改變心意的樣子，走出門去。

　存存見爹爹走了沒帶自己，又癟起小要哭不哭。

　江意惜坐上炕，把兒子摟進懷里。

　不多時黃馨來了，小存存又高興地跟表姐玩起來。

　江意惜坐去一旁想心事。

　鄭家別院是個三進宅子，小巧致。

　這是鄭吉的私產，只有一房下人打理。他常年不在京，手下人來京城辦事都會住這里。

　鄭守直接帶孟辭墨去了外書房。

　孟辭墨覺得，鄭守看他的目很是意味深長，也更加恭敬。

　孟辭墨走進側屋，看到鄭吉坐在書案后。

　鄭吉朗的五有了些許和，還有不好意思。

　他指了指一側的椅子，“辭墨，坐。”

　鄭守倒上茶，退出屋，再把門關上。

　孟辭墨著鄭吉，等他先說話。

　鄭吉臉微紅，換了一下坐姿。

　原來的世、世侄，現在了親家、婿。

　沒想到自己突然有了一個兒，婿就坐在他面前，還是的不能再的世侄加下屬。

　鄭吉有些不好意思，跟惜惜的母親有了那種事，才有了惜惜。跟婿講那種事，總有些難以啟齒。

　不過，看孟辭墨的樣子，他好像猜到自己為何找他了。

　鄭吉清了一下嗓子，故作鎮靜地說道，“你和惜惜都是聰明孩子，應該猜到我找你什麼事。我，我對不起惜惜的母親，也對不起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