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在聽到蘇音的回答后,還愣了兩秒。
片刻后才拍手道,“好!他敢不同意!”
昭帝笑聲爽朗,看向蘇音的眼神愈發滿意,“朕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
“……”
蘇音訝然,倒也不必如此夸獎。
手腕微,繼續著墨條慢慢研墨。
昭帝心中的郁氣總算是消散了些,眉頭逐漸舒展,“你放心,雖說下決定有些突然,但必然不會委屈了你,等一會兒太子回來朕就同他商議。”
凌晏早表明了意思,一切自然依照太子妃的禮制來,不會怠慢。
再說,京中已經太久沒有這種大喜事了,昭帝自然也想隆重辦。
“還有德妃那邊,”昭帝轉頭,看向喜子,“你一會兒派人把德妃請過來,太子的婚事,于于理,都是最適合辦之人。”
德妃當初收蘇音為義,不就是為兩人的婚事鋪路嗎?
再加上和先貴嬪乃手帕,這樁婚事要真給了別人,才該不放心了。
安排好這些,昭帝總算松了口氣,臉上久違地出一個笑,“喜子,還有禮部那邊,到時候你去跑一趟。”
喜子將吩咐一一記在心里,并提前對蘇音道了句恭喜。
太子殿下親,算是了卻了皇上的一樁心事。他這個做奴才的也跟著開心。
蘇音笑笑,此刻倒也緩過神來了,臉頰的紅暈逐漸褪去。
早嫁晚嫁都是嫁,對象是凌晏,也愿意。
想當初剛到太子邊,萬般籌謀,要活命,要報仇,沒心思考慮兒長,可最終還是不自覺走了凌晏織好的網中。
這網,以真心織就,捕獲的,自然也是真心。
蘇音抿,收起邊的笑,取了狼毫,蘸了墨,遞到昭帝手邊,“皇上現在緒起伏不宜太大,宜戒喜戒悲,后面的事可以暫且先放放,眼下陪我抄抄佛經吧。”
特意讓喜子多準備了幾張紙,幾支筆,將佛經攤開。
抄上卷,昭帝抄下卷。
“朕活到這個歲數,還是第一次抄佛經。”
從前都是罰別人抄書,沒想到有一天還會到自己。
昭帝笑了兩聲,隨手翻開書頁,看著上面的字跡,微微訝異,“這竟還是方真大師親筆?”
“嗯。”
蘇音已經坐下,開始謄抄了,昭帝看著,神有些復雜,“方真大師當得起‘高僧’二字,朕本想等再過段時日去凈山寺拜訪的,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先前沒有任何征兆,就突然傳來了圓寂的消息。
蘇音落筆微頓。
也是上山之后才聽悟明小師父說,方真大師早已知道自己日子將近,只是未曾告訴他人。
終究是晚了一步。
“大概都是造化和安排吧。”蘇音輕嘆了一聲。
昭帝點點頭,“也是,佛家之事,朕也不甚明白……”
他突然瞥到蘇音寫下的一行字,眉一挑,“你這字跡,朕瞧著倒是很眼啊。”
“殿下教的。”蘇音沒有瞞,笑道,“皇上瞧著,有幾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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