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抬了抬眼皮,沒太明白他的意思,但瞧著他滿臉喜,應當也不是什麼壞事。
正準備仔細詢問,就聽到昭帝在里面朗聲道,“怎麼還不進來?”
凌晏這才咽下里的問題,沖喜子略微頷首,抬邁過臺階,走了進去。
鼻尖充盈著墨香,他看向桌案旁俯首寫字的兩人,很是訝異。
“父皇怎麼起了?”
“哼!”
昭帝佯裝生氣,用手指點著剛剛抄完的一段佛經。
墨跡沒干,沾在了指尖,他也不甚在意。
“朕原本想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結果被拉起來抄寫,說是有平心靜氣的功效。”
他板著臉,看向凌晏,“你們二人無法無天命令朕的樣子,當真是如出一轍。”
想他堂堂一國之君,都快黃土掩面了,竟然會被小輩管著。
稀奇,太稀奇。
說出去只怕都沒人信。
凌晏輕聲一笑,看向站在旁邊,很是無辜的蘇音,開口道,“閉目養神,那便是睡不著了,起來找點事做也不錯,免得父皇心緒過重,憂思疾。”
昭帝聽得滿頭黑線,吊著眼皮看他。
“你倒是會為開。”
凌晏亦回應道,“兒臣若是不護著自己的人,難不還讓別人護著?”
“……”
昭帝見他悠然走向蘇音,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突然就不想告訴他蘇音已經答應親之事了,省得他太過得意。
蘇音瞧著父子倆的相模式,微微一笑,心也跟著輕松了不。
昭帝現在能如此說話,想必對于昨晚之事的后續也思考清楚了。
不枉費這些筆墨。
“殿下,”拽了拽凌晏的袖,“你剛從書房回來,應當有要事同皇上商議,我就先出去了。”
說罷,簡單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要往外走。
凌晏稍微挪了挪步子,擋在跟前,低聲道,“別在外面傻站著,快到用午膳的時間了,去德妃娘娘宮里吧,我忙完了再來找你。”
“好。”
蘇音對著昭帝行禮之后,便徑直走了出去。
直到房門關上,房間里只剩下兩人時,昭帝才笑嘆道,“是個懂分寸的,進退得宜。”
此番談話,本不避著蘇音,但主離開,意義到底不同。
凌晏:“一向如此。”
言語中頗有自豪之意。
昭帝無語,不再糾結這事,招手示意他去里間。
蘇音離開后,拒絕了喜子人帶去長樂宮的好意,自顧溜達著前往。
皇宮也來好幾趟了,先前還住了一段時日,不敢說里里外外都得很清楚,但找路還是不問題。
只是沒想到,剛走出寢宮范圍,迎面就上了淑妃。
宮道很寬,淑妃坐在轎攆上,霸占了一大半,懶洋洋地歪在一側,看向蘇音的眼睛卻很有神。
倒有些像是在此特意等似的。
蘇音略微揚了揚角,皇上不讓后妃近前探,里面到底是什麼況,們也不,所以淑妃是改變主意,想從這里套出些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