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厚老頭喚著,手裏煙袋鍋在石頭上麵磕了磕,把煙灰倒出來。
對於袁奉的份,其實並不難辨認。
他上黑服,繡銀飛魚圖,有點見識的武者,都能認出這是一位鎮使。
這可嚇壞了老頭!
寧北負手而立,輕笑:“遊魚壁虎功,本以為失傳了,沒想到在這裏看到!”
言語落下。
憨厚老頭就在剛才,法遊魚得水,接連躲開袁奉的擒拿。
他使用的功夫,被寧北一眼看出。
憨厚老頭姓張,村裏人都喊他老張老張的,大名都快被人忘了。
老張眼神飄忽,心裏已經發。
要知道袁奉來曆這麽大,打死他也不招惹這號大人。
他賊眉鼠眼的,不由看寧北這位白年郎。
白年,卻喜穿布,肩上扣著披風,上麵繡著四蹄踏著雲彩的金麒麟,一看就尊貴非凡。
老張驚歎:“看這件袍子,是用手工以金繡的嗎?”
他那髒兮兮的手,意圖向披風上的金麒麟。
袁奉收斂嬉鬧樣子,低沉道:“不想死,就別用你髒手它!”
燙金麒麟是北涼軍的旌旗標誌,那是十大軍團將士眼中的圖騰,神聖無比。
這老頭敢用手,便是旌旗。
其罪,當殺!
老張認真看了很久,獨自嘟囔著,含糊不清:“這麒麟標誌,俺年輕時候見過……”
他嘟囔著,聲音又還是方言。
關鍵他缺個門牙,話還風。
正常人誰聽的懂啊!
“老頭,你嘟囔個啥,你不是在這土生土長的麽,咋認出涼刀的?”袁奉目不善。
老張梗著脖子:“俺就是認識!”
“武者認識涼刀不奇怪!”
寧北開口了,眼神流出著,淡笑:“可看見金麒麟,視為信仰者,隻有我北境中人!
“而你,為何流出這種眼神!”
一句話看似平靜,卻蘊含一威嚴。
剛才老張的嘟囔,聲音雖。
可寧北一個封王級人,聽力驚人,百米有蒼蠅振翅都能做到聽聲辨位。
所以老張的嘟囔聲,瞞不過寧北的耳朵!
更重要的是,老張剛才想要披風上的金麒麟圖,那副想要細看,卻又不敢的樣子。
當真是像極了北涼將士啊!
盡管老張藏的很好,可是他看到燙金麒麟袍,眼底深的別樣,被寧北捕捉到了。
袁奉微愣,眼睛微瞇,冷一閃即逝。
此刻,他已經不把老頭當做尋常老人看待。
唯獨老張又開始嘟囔:“俺就一個鄉野老叟,沒見過世麵,更沒禍害過人,你們欺負俺做什麽!”
“是麽?那你可認得此令!”
寧北左手微,指間出現一枚紫金令。
這就是北王令,又名北涼軍主令!
見令如見軍主,可調北涼十大軍團。
北涼十大狠人,皆須聽令!
實際上,這麵北王令的影響力,不僅僅如此。
以寧北王的影響力,持有他的北王令,以先前皇甫無雙的表現。
你持令過去,當今鎮使皇甫無雙,執掌京都衛戍七萬銳,你他會不會聽令?
三大鎮使會不會聽令?
五大指揮使會不會聽令?
皆會聽令!
北境出的將士,北涼的烙印,永久刻在骨子裏。
縱然是死,也會聽其令!
這就是寧北王的影響力。
此刻,當北王令出現。
袁奉收刀歸鞘,筆直,虎目堅毅,著肅然凝重,不敢有任何不敬。
老張叼著煙袋子,憨憨笑著,出滿口黃牙,一副老實的樣子。
他仿佛不認識北王令!
袁奉心裏惡寒,這要是個老實人,他名字倒著寫!
“認得出涼刀,更知道踏雲麒麟袍,唯獨不識北王令,有意思!”寧北似笑非笑,著冷。
以張老頭的年紀,十年北涼史冊上沒他這號人。
北涼規矩森嚴,老張看上去都特麽七八十歲了,一副老油條樣子。
別往前推十年,就是推二十年,他也不了北涼軍。
隻因為年紀是標準。
所以寧北十年來,執掌北涼軍,絕對沒有老張這號人。
不是北境人,更沒過北涼,卻流出那種眼神。
這老東西上有啊!
袁奉大剌剌:“軍主,甭跟他廢話,理完陸訓,直接把他拎走,送到汴京組,各種大刑上一遍,這老頭啥話都會!”
“不必,今不是為他而來!”
今寧北過來,是為了陸訓,不是為了張老頭。
在村口已經浪費太多時間。
再拖下去,陸訓逃走,外界茫茫人海,再想找就是大海撈針。
“你的過去,我沒興趣知道,現在告訴我,照片上的人在哪!”寧北拿出陸訓照片。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寧北這類人對於武者,不會像對付普通人那樣手段溫和。
頓時,張老頭慫了。
他老實:“照片上這人,十年前來到村裏住下,自稱周樹,住在村西頭,但俺一早看出,他是個武者,實力還不低,肯定是在外麵惹了禍,躲在這裏生活。”
“那和你豈不是一類人!”
袁奉眼神泛起危險芒。
眼前這個老頭,實力恐怕已經達到了戰神級。
舉目放眼下,全國都沒多戰神。
每一尊戰神都有名有姓,不論到什麽地方,都能得到禮遇,各大勢力都會爭相招攬。
可這老頭住在村落,一副邋遢樣。
這在袁奉眼裏,老頭和陸訓一樣,八是犯了大錯之人,躲藏在這種村落姓埋名。
這樣特別行組和暗部,真的很難追查到。
除非像今,被人給撞破。
張老頭渾一哆嗦,不是怕袁奉,而是怕寧北啊!
穿麒麟袍的北涼軍主在這裏,他敢承認自己犯過大錯試試,勢必給格殺當場。
“俺沒有,真的,俺祖上十八代人都生活在這,俺姓張,土生土長的本人,不信的話,你們就去查嘛!”老頭哭喪著臉。
袁奉玩味道:“你有戰神級實力,躲在這個村落,沒有點理由,你當我是傻子好糊弄?”
無良道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接著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