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的路程并不長,吳勇達換了裳,坐上馬車假寐,沒一會兒,便已經到了宮門口,于是下車步行前去面圣。
昭帝召見他的地方不是在書房,而是在自己寢宮。
印象中,自前一段時間起,朝中大部分事務都已經到了太子手中,昭帝只負責最后的拍板,是以去書房的次數也沒那麼勤了。
吳勇達走在宮道上,步伐輕快。
長長的宮道一個人都沒有,顯得有些冷清孤寂,他抬頭瞥了眼朱紅的宮墻,眸中緒閃。
這些天,他終是想明白了,眾人以為最不的太子,實則是昭帝心尖尖上的人。
從前昭帝給予凌承的偏,一旦收回,頃刻便化作泡沫。
也難怪這些年,不管外界如何猜測,凌晏都穩坐太子之位,而凌承從始至終,一點實權都沒討到。
本不是凌承年紀小的問題,而是昭帝早就做好了打算,騙過了所有人。
思索間,吳勇達已經停在了寢宮門口,喜子看見他,笑著迎了過來,跟往常無異。
“統領可算來了,皇上已經等好久了。”
吳勇達回之一笑,“雨勢太大,馬兒走得慢了些。”
他邊跟著喜子往里走,邊問,“這次皇上匆匆召我前來,是為了何事?”
喜子只抿不答,領他上了臺階后推開門,“統領進去就知道了,總歸是好事。”
好事?
吳勇達角一僵,微微下沉。
他可從來不覺得昭帝召見自己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心中騰升起十二分的警惕,抬邁過門檻,進了昭帝的寢殿,里面傳來說話聲,有男有。
只是僅憑聲音,不能完全分辨出份。
待開珠簾,繞過畫著翠山水的屏風,才得以見到里面人的真面目。
昭帝半倚在榻上,對面三步遠站著兩個人,段婀娜,著和宮中子也有極大的不同,長相更是異域。
吳勇達一愣,在屏風旁邊堪堪停住腳步,不敢再靠近。
他依稀記得,之前昭帝生辰,西南邊側的一個彈丸小國也派人前來祝壽,這兩位人作為壽禮留了下來。
后宮最不缺的就是人,昭帝當時見了,也只是覺得好奇,之后便隨意安排在了宮里,沒給名分,也從未寵幸,今日不知唱的是哪出。
吳勇達心中疑,禮數卻一點不缺,垂頭拱手,言語恭敬,“臣參見皇上。”
昭帝仿佛這時候才注意他,“唔,你來了?”
他拿起一個枕頭,墊在后,抬手示意吳勇達走近些,指著沾了水有些變的裳道,“外面還在下雨?”
“現在只飄著小雨,估計再過兩刻鐘也該完全停了。”吳勇達回答道。
“哦,這樣啊,”昭帝過窗戶的,稍微朝外面看了一眼,“朕這幾日不爽利,門窗一直關著,就連外面是刮風還是下雨都不知了。”
他說話時伴有嘆息聲,吳勇達揣測著他話里的意思,中規中矩道,“皇上還是要按照太醫的吩咐調養子,這樣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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