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幾道腳步聲由遠及近,幾名黑侍衛已經來到陸文淵旁,恭敬地喊道,“公子。”
葉昭言瞇了瞇眼,這些人應該不是普通的護衛,而是訓練有素的暗衛。
心下一凜,莫非是沖來的?
其中領頭的侍衛抱拳稟在他耳邊細語幾句,葉昭言約聽見“在催了”三個字。
“走吧。”陸文淵點點頭,轉而看向葉昭言的胳膊,“葉小姐傷,不如與我們同路吧,也好有個照應。”
葉昭言本想拒絕,一抬頭才發現幾名黑侍衛目牢牢地鎖住了,手按在側的佩劍,蓄勢待發的。
看樣子,這同路是不同路也得同行了。
葉昭言干脆點頭答應,跟隨眾人繼續往獵場另一邊趕去,途徑一個小湖泊的時候,見到了琨瑜和的侍。
一行人似乎在這里等了許久。
葉昭言心中的許多疑一下子清晰了,妥帖地見了禮,“公主殿下。”
琨瑜見胳膊上染了不鮮,讓人上前查探,“葉小姐這是怎麼了?”
葉昭言搖了搖頭,“只是被樹枝刺傷,沒什麼大礙。”
有丫鬟拿出帕子和清水準備替拭傷口,葉昭言眼疾手快地接過來,仔細看去,帕子上潔凈如新,手的地方也是。
拭了幾下邊緣溢出的跡,謹慎地沒有讓帕子到傷口。
“公主......”那丫鬟有些為難。
琨瑜盯著那包扎著傷口的滲布料,“你這是在做什麼?”
“傷口還未上藥,不能水。”簡短地答道。
琨瑜皺了皺眉頭,“這里的水很干凈。”
葉昭言淡淡地笑了笑,“我相信這里的泉水干凈,不過傷口不上藥容易潰爛,我只是在盡量保證傷口不發炎癥罷了。”
琨瑜深深凝視了片刻,最終揮手道:“既然葉小姐傷勢不能耽擱,我們便從水路回去吧,這里有一條小船可通捷徑,林間小道安全,還不必行馬顛簸。”
水路?葉昭言朝那湖泊看去,果然見到一艘船在湖邊靜靜飄著,船不大,僅能容納十人左右,半舊不新的,像是被慣常使用的模樣。
一切看起來都很尋常,但葉昭言卻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沒有立即登船,反問道:“公主確定這水路能夠通往獵場外?”
“這條水路是從西郊直達錦都外圍的,只需要走上一個時辰即可在中途抵達獵場口,”琨瑜耐心解釋道,“莫非葉小姐不愿意與本宮同行?”
竟是同行,葉昭言略一沉,點點頭,“好,勞煩公主引路。”
一行人離岸而去,湖邊漸漸歸于沉寂。
船順利駛過湖心,繞過山澗河流,順著一條曲折的小道,向獵場出口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葉昭言注意觀察著周遭環境,發現這條水路并不平穩,偶爾有浪花打在船板上,船槳翻騰的聲音令人心慌意,甚至有幾次,船差點傾斜過去。
“這里應是津江的分支,津江的北流了恒元湖,而恒元湖又從錦都城西門出,沿著恒元湖一直往東就到了。”
葉昭言默默記在心里。
又順著河流一路北行,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傳來一陣沉悶的響聲,接著是一陣陣慘,葉昭言掀開簾子往外瞧,發現是一名丫鬟不小心將船槳進了河里,幸好船槳還沒有完全沉,丫鬟急忙手去撿,誰知道河水湍急,本抓不穩,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卷水中,掙扎起來。
葉昭言見狀急忙手去抓丫鬟的手臂,丫鬟嗆了幾口水,劇烈咳嗽著,手卻始終不過來。
葉昭言皺眉,心中有些不安,手臂更加往外探去,眼疾手快地抓住丫鬟的手,用盡全力氣拉扯著往船頭拽去,忽然,一陣大力從葉昭言背后襲來,猛然閃避,隨即松了手,眼看著那個丫鬟掙扎了兩下后又被水卷遠了半丈。
葉昭言回頭看去,是一名尋常打扮的侍衛,他已經跪伏在地,里唉唉道:“小的聽見呼喊聲想來幫忙,無心沖撞了葉小姐,求葉小姐恕罪。”
葉昭言無暇搭理他,回過頭繼續看向丫鬟沉水的方向,剛剛只差一點就能救下那人了。
拿起另一只完好的船槳準備再次施救的時候,一只纖細的手握住了的手腕,是琨瑜。
“葉小姐,這是本宮邊伺候的丫鬟而已,不必費神。”琨瑜的眼神里有一葉昭言看不懂的熱切,“葉小姐若是在這船上出了閃失,本宮可擔當不起,來人,把那侍衛拖下去。”
此時,那名丫鬟又浮出水面,臉上比方才多了幾分絕,顯然是聽見了琨瑜的話。張合了幾下,像是求救一般看向琨瑜,可惜對方并未理睬,任由丫鬟慢慢地淹沒在水里。
葉昭言皺眉頭,看向琨瑜,“公主這是何意?”實在不喜歡這種把別人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覺。
琨瑜似笑非笑道:“葉小姐這話倒問得奇怪,本宮不過是覺得葉小姐太過執拗,想幫襯著葉小姐一些罷了。”
不多時,隨著船漸漸駛遠,一抹藍綠相間的小點從遠漂浮上來。
葉昭言遠遠看著那尸首,心下一冷。
這個丫鬟的死亡毫無預兆。
就在眼前,前一秒還掙扎著尚有生機,下一秒仿佛是突然溺水一般,毫無反抗之力。
河岸越發狹窄險峻起來,的手攥著船尾繩索,目不轉睛地盯著下游的某,那湖流湍急,暗藏殺機,而船此正經過一狹窄的湖道,再往前數十米就是那湍流。
正凝神間,一塊巨石從岸邊的山上滾落,重重砸在水面上,濺起一陣激烈水花,而兩個原先在船頭的侍衛瞬間便消失不見。
葉昭言臉驟變,這一切發生得極快,還沒來得及反應,船艙里已有數人飛躍而出,往外掠去,只聽到一陣兵刃擊聲響起,伴隨著凄厲的哀鳴聲。
接著便有人喊道:“快撤,有刺客!”
葉昭言著前方那幾個穿勁裝,手握長刀,兇狠地撲砍著侍衛的黑人,他們個個形矯健,招式凌厲迅速,且訓練有素,顯然非同尋常。
能夠覺出來,那些人并非皇宮中的軍,更重要的是,他們不像是天祿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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