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時間,興旺集團向都工廠----或者說向丑國採購的晶片全部到位,然後在第一時間,這家公司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震驚不已的作。
清倉大甩賣。
這一個本來應該出現在地攤上的名詞,現在出現在了一家集團公司的廣告裏。
所有晶片,清倉大甩賣。
價格僅僅是此時丑國方面供貨價格的20%。
遠在海的那一邊的戰略研究辦公室的白髮老人聽到這個消息后,當天便宣佈辭去辦公室首席顧問的職務,回家養老去了。
因為他這時才意識到,他的對手並不是不想打價格戰,而是在等待著時機。
他們本就不打算用自己的產品來打價格戰,他們要做的,是用丑國的產品,來跟丑國打價格戰。
而他們顯然會贏的。
白送一般的價格幾乎在瞬間就衝垮了市場,而他們手裏50%的份額,足夠他們一刻不停地賣上兩個月。
這兩個月的時間裏,丑國的廠商,一塊晶片也賣不出去。
巨大的損失就在眼前,一時間,丑國的企業主們紛紛開始了抗議,他們想要一個說法,他們想要知道,當初方信誓旦旦承諾給他們的利潤在哪裏。
確實,通過類似於良心想這樣的企業接盤,他們的確獲得了一些利潤,但是如果在未來的兩個月他們失去所有訂單,那麼一切都不一樣了。
很多企業,會死的。
面對這種況,丑國方迫不得已出臺了急法案,調集了大量的財政資金,給這些企業以補。
這是他們曾經最看不起的市場調節工,而現在,他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在興旺集團放出消息的短短兩天之,丑國市暴跌,國債價格暴跌。
這時候戰略辦公室的人回頭來看,才發現他們犯下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都hsmc公司再加上sgs公司的承諾,讓他們錯誤地相信了興旺集團這家華夏廠商,而審查結果也表明這家公司的核心利益與都hsmc是牢牢綁定的,按道理來說他們斷然沒有可能反水才對。
直到他們再進一步深挖掘,把目探尋到興旺集團的實際控制人上,他們才愕然地發現了一蛛馬跡。
這個人,本來是華夏國有企業的人,之前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負氣出走,來到了興旺集團。
而從那以後,興旺集團就為了像良心想一樣的狗公司,也開始將自己的利益向海外轉移。
很經典的一出復仇戲碼,只可惜,從現在的局面來看,他們是演的。
這個丁曉旺的男人,他不惜承擔了近10年的罵名,不惜將一個本該前途無量的公司活生生做都這個奇葩國家下的奇葩公司hscm的狗,就只為了這一刻----不,他並不是為了這一刻。
如果不是因為恰好在這個時候華夏造出了刻機,他的潛伏時間,還將拖得更久。
也許是另一個10年,或者另一個20年。
但無論如何,他是幸運的,只等待了10年,便給自己的對手送上了沉重到幾乎致命的一擊。
而在這個世界上數以百萬計的公司中,又有哪些公司像他一樣,是沉默的潛伏者?
想到這裏,戰略研究辦公室的所有人都陷了沉默。
他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
尚海,良心想中華區辦公室。
朱里難的辦公桌一片狼藉,他剛剛做出了一個無比痛苦的決定。
清倉大甩賣。
他已經想盡了一切辦法去獲取貸款,但丑國方面沒有任何回應,而華夏境的那些銀行更是像約好了一樣,連他的面都不願意見。
甚至有幾家激進的銀行,已經開始貸了。
現金流快要撐不住了,如果再不獲取資金的話,這家公司在兩個月之後,很可能連工資都發不出來了。
他是一個聰明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他明白現在華夏方想要讓他做的是什麼。
那就是跟上興旺公司的腳步,給丑國晶片廠商再補上最後一刀。
因為他的手裏還有20%的晶片份額。
這一刀,會很重。
這是他的投名狀。
棄暗投明,徹底拋下「良心想」這個名頭,還是繼續咬牙堅持,希冀從主子那裏得到一口賴以生存的剩飯?
選擇的時候已經到了。
而他也做出了選擇。
因為他知道,這個主子,靠不住了。
棄暗投明很難,他將會損失巨大的利益,收到一系列的限制和制裁,丟失廣闊的北市場,這對以前的他來說是不可想像的。
但是現在,他必須要做。
因為不做的話,活不下去了。
誠然,在有了那些黑歷史之後,他棄暗投明之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但仍然比現在就去死要好。
他彷彿到自己進了一場巨大的騙局,踩上了鋒銳無比的陷阱,這個陷阱夾斷了他的雙,然後陷阱的佈置在告訴他:
「現在,要麼在失過多之前爬去你主人那裏求救,要麼就乖乖地投向我。」
「去求救的話,你很可能因為失過多死在路上。但是投向我,你可以不死----最多截肢而已。」
他願意選擇截肢。
......
在短到只有不到兩個月的運籌之下,華夏的晶片產業徹底在國際上打開了局面,雖然很明顯,現階段佔據壟斷地位的仍舊是丑國那些廠商,但是,經歷過這一次商場上的戰役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了應該選擇誰。
華夏晶片出貨量、尤其是高端晶片的出貨量節節攀升,那些選擇了自己人的廠家日子更是過的逍遙自在。
朔方公司的劉泉在慶功宴上多喝了幾杯,他的侄子在他的耳邊聒噪地說個不停。
「叔,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開始就知道的,對不對?」
「什麼知道不知道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不是,叔,你一開始就知道咱們會贏的,所以你才選了我們自己人,對不對?你其實本就是......」
「別說!」
劉泉瞪著眼睛打斷了侄子的話。
「我不是!別瞎說!我只是為了賺錢而已!你看我哪次不是見風使舵?」
「叔,你倒是見風使舵了,但是問題是,你的舵老是往一邊偏啊!」
「我可聽說了,當時應龍eda剛出來的時候,你跑到人家華記那裏把他們的eda罵的一文不值,但是華芯的簽約意向一出來,你連猶豫都沒猶豫就選了應龍,對不對?」
「那時候敢選應龍的人也不多啊,你憑啥敢選?其實即使沒有華芯他們的訂單,你到最後也會選應龍的對不對?你最多多罵幾句而已!說起來你有幾天不是憤世嫉俗地罵來罵去的?」
「放你媽的屁,要不是華芯買了應龍,我才不會跟著他們買,這些事是不一樣的,當時要是沒有華芯表態,我買了就是必死無疑,我怎麼可能拿我自己的家命去支援?」
劉旭的眼中閃過一狡黠的神,然後開口問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只要不是要你的命,其實你都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咯?」
「我......他媽的。」
劉泉把酒杯狠狠砸在桌上,然後滿臉憤怒地坐了下來。
他本辯論不過自己的這個侄子,總是不知不覺地就進了他的陷阱,被他著去承認他並不想承認的事。
但是片刻之後,他的臉突然舒緩下來,像是放下了什麼東西。
隨後,他的角逐漸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是啊。
從什麼時候開始,連這種事也於承認了呢?
是害怕別人說自己稚,還是害怕別人說自己無知?
但是,自己賺到了這麼多錢,哪裏又稚,哪裏又無知了?
無知的是他們而已。
沉默良久后,劉泉轉向了侄子,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
「是,你說的沒錯。」
「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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