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太妃果然神僵了一下,輕輕嘆口氣,看著皇后哽咽道:“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我那兒媳婦子倔強,自從進了門就與壽王不怎麼和睦,兩夫妻常常起爭執。后來阮氏進府后,關系就更張了,偏偏前段日子不小心跌了一跤小產,非要疑心有人害,這不是胡鬧嗎?”
容落歌聽到這里面也沉了下來,一本正經的看著賢太妃道:“太妃說的也有道理,本宮當時只是聽聞壽王妃的話,覺得委實可憐,這才想著把事弄清楚,沒想到壽王妃一刻也等不得,居然敲了登聞鼓,這下子本宮也是進退兩難。”
賢太妃可不信皇后的話,但是卻不能質疑皇后,立刻說道:“皇后娘娘說的是,這本就是壽王府的家事,一家人的事關起門來自己理就是,何必鬧得天下皆知,就連皇家都跟著丟臉。”
容落歌點點頭,“太妃這話有道理,只是如今事已經鬧大,壽王妃也進了大獄,刑部一旦手審理此案,便是本宮也無能為力啊。朝廷大事,后宮不得干政,太妃這一點是知道的。”
賢太妃聽出這話的意思,皇后不想幫忙,不僅不想幫忙,還是偏著賀菀的。
賢太妃心頭一沉,巍巍地站起,看著皇后說道:“皇后娘娘說的是,老倒是給娘娘添麻煩了。既然這樣,我也不擾了娘娘清凈就先告退,好不容易進宮一趟,我想去給太后娘娘請個安。”
容落歌笑著說道:“當然可以。”說著就看向卻彩,“你送賢太妃過去。”
卻彩笑著應下,看著賢太妃說道:“太妃娘娘,請。”
賢太妃遲疑一下,還是沒有再說什麼,轉往外走去。
皇后這邊是討不了好了,但是太后與皇后素來不睦,也許還有轉機。
太后這幾日在福寧宮的日子也不清凈,皇帝接連作,讓這把老骨頭也跟著心驚膽戰,蘇家可也不是那麼干凈,心中有數。
再加上蘇瑛也擔憂不已,姑侄倆這段日子都沒能睡個好覺。
聽聞賢太妃要過來,太后自然是不高興的,壽王鬧出來的那些事,這可是稍有不慎,說不定連蘇家都牽扯進去。
但是,又想知道外頭的形,就讓人把賢太妃了進來。
賢太妃進來后納頭就拜,開口就哭,“太后娘娘,您可要救救壽王啊,他一向老老實實的,沒做過什麼惡事,這都是有人誣陷他,請太后娘娘做主啊。”
太后被賢太妃哭得腦仁都疼了,忙讓人把攙扶起來。
“你哭什麼?好好說話。壽王到底是不是冤枉的,你心里比誰都清楚,也不用在哀家這里嚎喪一樣。”太后看著賢太妃怒道。
賢太妃:……
也是,大家都知知底的,賢太妃眼淚坐下,面上卻是一副盡委屈的樣子,“太后娘娘,壽王也算是在您眼下長大的,他的子您知道,真的不會做這樣的事……”
“你拿命保證嗎?”太后看著賢太妃問道。
賢太妃:……
不能!
看著賢太妃的樣子,太后臉不好看地說道:“事到底怎麼樣,你心里清楚,哀家跟你說句實話,這次壽王捅的簍子可不小。你在宮里呆了那麼多年,哀家聽聞你出宮后一心禮佛不管庶務,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升仙呢?這只是個幌子,那阮氏做的事你睜只眼閉只眼就罷了,結果自己沒做好,如今倒是連累得這麼多人都跟著要倒霉。你也不想想,阮家只是一個人嗎?阮家背后有多人你知道嗎?若是這些人都因為壽王倒了霉,你想想后果吧。”
他們蘇家就有可能被牽連進去,太后現在看著賢太妃就氣不打一來。
賢太妃就是知道這一點,這才進宮的,看著太后就道:“太后娘娘,不瞞您說,壽王這才多大,還不是那些世家說什麼是什麼,他只一心一意地信任他們,哪知道……”
太后一個字都不信,看著賢太妃說道:“賢太妃,你是聰明人,要知道及時止損,壽王哀家看著是撈不出來了,為了以后,你還是想想這件事怎麼收尾吧,你別忘了,你可不是只有壽王一個兒子,你還有個待嫁的兒呢。”
賢太妃面大變,一時間怒火在心頭堆積,“太后娘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太后看著賢太妃,“你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哀家的意思,回去后好好想想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們要是把世家全都得罪了,這以后的路可就沒了。”
賢太妃臉白如鬼,太后這是要的兒子把所有的罪名都扛起來?
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賢太妃黑著臉出了宮,回宮的馬車上心難以平靜。
皇后不肯幫忙,卻沒有落井下石之意,聽皇后的意思,多半只是想要為賀菀討個公道。
到了太后那邊,還以為能有轉圜的余地,結果太后卻要的兒子去死!
這怎麼能行?
賢太妃憋著火去刑部大牢,要見兒子。
但是刑部尚書沒有上頭的命令可不敢隨意放進去,賢太妃沒能見到兒子,只得憋著氣回了壽王府。
一進府,兒長安公主就急匆匆地迎上來,“母妃,怎麼樣?”
賢太妃看著兒搖搖頭,“進去再說。”
回了賢太妃住的院子,長安公主聽完母妃的話,面晴不定,半晌才說道:“怎麼會這樣?太后娘娘怎麼能這麼絕?說得大義凜然,還不是怕連累蘇家?”
賢太妃看著兒,“你上次見昭慶公主的事怎麼樣了?”
長安公主搖搖頭,“昭慶現在聰明不,我想跟打聽消息,什麼都沒打聽到。母妃,您說現在該怎麼辦?”
長安公主怎麼能不著急,哥哥現在出了事,如果不能平安歸來的話,只怕這個公主也要跟著倒霉了、
就快要嫁人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
長安公主憋著氣,看著母妃道:“母妃,太后娘娘不義,就別怪咱們不仁,想保蘇家,只怕帝后最想看到的便是蘇家倒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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