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菲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
這是在諷刺剛剛的說辭,說唐夕穎挪用公款買服,一時間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是怎麼也沒想到,這男人會出現在這里。
而且,還站在唐夕穎那邊。
上次接風宴上,鐘景期也是幫著唐夕穎說謊話,當時就覺得不妙。
但是媽媽說,這是礙于男人的面子。
夫妻一,在對外時,鐘景期肯定會站在唐夕穎那邊。
深信不疑。
今天這出,更是讓堅信。
鐘景期是一個極度面子的人,現在諷刺唐夕穎,就是在諷刺他。
邁著小碎步走近,他鼓足勇氣小心的解釋,“鐘先生,您現在跟姐姐都離婚了,我剛剛的話沒有諷刺您的意思。我想姐姐心里也很清楚,不會讓您結賬……”
這話唐夕穎就不聽了。
不要是的事,什麼時候到這人來幫拒絕了。
“誰說我不要?”
“……”
店員也一陣張,生怕這大單跑了。
忙開口問道,“小姐,您留下一個地址,過兩天我們倉庫派人給您送過來?”
唐夕穎小手一揮,寫下了香山名居的地址。
心里想著,留好小票,大不了明天來退,今天不能慫。
唐云菲看著簽字,嫉妒到發狂,一張畫著致妝容的小臉都扭曲了。
偏偏鐘景期還火上澆油,“還要多謝唐二小姐,把這些丑服都挑出來,我太太下單也省事。”
唐云菲,“……”
店員這時候才意識到唐云菲手上還有幾件服。
雖然場面尷尬,但銷售的神不能丟,禮貌微笑,“這位小姐,請問現在幫您結賬嗎?”
唐云菲臉上一陣姹紫嫣紅。
幾條子拿在手上,本以為是炫耀的資本,現在了燙手山芋。
要是要了,平白讓人笑話,撿了唐夕穎剩的。
要是不要,剛剛話都放出去了……
程睿看到鐘景期進來,也驚呆了。上次就知道他對唐夕穎不一樣,沒想到今天這麼明顯。
還有,他稱唐夕穎為太太,那麼自然,怎麼也不想是離過婚的。
心里五味陳雜,聽到店員的話,下意識就回答。
“算了,我們不要了。”
花錢還買不痛快,程睿覺得沒必要。
但唐云菲就不一樣了,心里一口惡氣,噎得快發瘋,眼看著鐘景期站起來,二人已經快走了。
嗓音尖銳的謾罵,“唐夕穎,你神經病吧!你故意的是不是!”
鐘景期駐足,微微側頭,冷眸在唐云菲上一掃而過。
最后看向程睿,“看好你的人,再對我太太出言不遜,我不會善罷甘休。”
凌厲的聲音,讓程睿一陣背脊發寒。
忙拉住唐云菲。
唐云菲還不死心,高聲控訴,“分明是先罵我的!嘲諷我有病,這是誹謗!”
男人嗓音淡淡,“你有證據嗎?”
唐云菲,“……”
等二人走出店門,周圍看熱鬧的人也了然了。
原來是姐妹撕大戲啊。
不論剛剛那男人是現任還是前夫,做法都太解氣了,大手一揮拿下店里所有款式,用實際行表示,他們怎麼可能是幾條子都買不起的人。
這惡毒的妹妹先前還在造謠人家挪用公款。
是真的有病吧?
看向的眼神,也逐漸變得鄙夷。
無數道審視和打量的目,像一把把利刃,狠狠扎在唐云菲上,這是以前從未遇到過的。
氣氛尷尬到窒息,還有不帶著羨慕的小聲慨——
“店里每個款式都打包了,太嚎了!”
“我剛剛沒看錯吧?店員小姐姐不是配合演戲吧?是真的打了訂單啊!”
“你沒看錯,而且人家說了,這個品牌夏裝還沒送到家里,意思是每年新款都會親自送到家里!這得多嚎,才能有這種待遇!”
“就這,買條子需要挪用公款?得什麼想象力才能編出來?”
“……”
唐云菲聽到這些聲音,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對比鐘景期的嚎,再看者邊的這個男人,簡直各種不順眼。
將子一腦塞在他手上,快步跑了出去。
唐夕穎被帶著走出商場好遠,理智才慢慢上線,盯著手上那一把訂單,想了想,還是認真開口。
“今天多謝鐘總幫我解圍,買服的錢我會還給你。”
“挪用公款還?”
男人清冽的嗓音,緒難辨。
唐夕穎眼角了,難得沒發飆,而是帶著點諂回答,“鐘總的前妻,再不濟也不會淪落到那種地步。”
鐘景期輕哼了一聲,像是很滿意的識趣。
轉頭示意了一下席銘。
席銘在旁邊當了好久的明人,這時候到自己上場,忙將手上的禮品袋遞上去。
“太……唐小姐,這是cmg的新款。”
他們剛拿到這東西從樓上下來,就看到一群人聚集在那家店。
本來都準備離開了,但鐘總突然掉轉方向,快步朝那邊走去,他是走近了,才發現唐夕穎竟然在那里。
唐夕穎看著遞過來的禮品袋,眸遲疑,“是,送給我的?”
席銘點頭,“鐘總專門過來取的。”
唐夕穎懷疑的眼神看向鐘景期。
男人臉難得有些不自然,握拳放在邊輕咳了一聲,解釋,“也不是專程,就是剛好路過這里,看看,喜不喜歡。”
唐夕穎深知‘無事獻殷勤,非即盜’的原理,沒接。
只是認真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抬手踮腳,手背著他的額頭,“你是最近力太大,拿我找樂子?”
鐘景期子僵住。
聽見這話,臉頓時沉了下來。
毫不留的拍開的小手,大步超前走遠。
商場經理看了看唐夕穎,又看著鐘景期的背影,沒搞明白,但還是帶著人迅速追了上去。
唐夕穎著被拍紅的小手,不滿嘟囔,“這狗男人手勁兒真大。”
抬頭,見席銘還站在面前。
微微挑眉,“你還杵在這兒干什麼?”
席銘看著唐夕穎一臉茫然,無奈的搖搖頭,將東西強行塞在手上。
“這是鐘總專門向您賠禮道歉的,沒有拿您消遣的意思。”
“……”
唐夕穎還沒反應過來,席銘也走遠了。
拎著手上的禮品單,表從無辜茫然轉變為不可思議。
震驚,狗男人還會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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