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繼續道:“雖然說銅錢的包漿熱之后,還不至于改變太大,但那是整個銅錢的包漿都在膨脹狀態,而我需要的是那個痕的地方脹起,其他地方保持不變,作起來太艱難了。”
說罷,馮老拿起了旁邊的一塊巾,又了額頭上的汗。
房間里開著空調,大概20度左右,覺到微涼,還不至于熱,而馮老之所以出汗,是因為神太過于集中,消耗神力過大而導致的。
這樣下去的話,很可能會造馮老出問題。
畢竟,他可是大病還未完全好,本來就需要多休息,現在反而勞累。
“馮老,你…還是別弄了吧,看得出來,你腦力消耗過大,而且長時間的神力集中,對你的有很大的影響,你大病未愈,需要多休息。”
陳三順提醒道。
馮秋生一聽,頓時有些張,急忙道:“對啊爸,先別弄了,改天吧,反正三順也不著急。”
“那可不行,小陳已經把東西全都拿過來了,我也答應過他,這濟圓已經到我手里三天了,不能再拖了,我得趕搞定。”
馮老拒絕道。
聽到這里,陳三順有些哭笑不得,猶豫了一下,坦白道:“馮老,其實…我也會古玩修復,要不…讓我自己來吧?”
“啊?小陳,你也會修復古玩?”
馮秋生倒吸了口氣,不可思議地看向陳三順。
葉婉晴也是跟看外星人似的,這家伙到底還會什麼?貌似沒有他不會的吧。
“哈哈哈…”
馮老突然笑了起來,滿臉笑容:“我就知道,你這家伙還有藏著掖著的,現在見老頭子用腦過度了,心疼了,不得不出手了吧?”
“哦…”
陳三順有些哭笑不得。
馮老總是那麼的可,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行吧,是我不對,不過,我是有原因的,我雖然會古玩修復,但我家里只有一套比較老式的修復工,普通的損傷可以修修,像這兩枚濟圓這樣的,的確無法修復,只有馮老修復間里工齊全,才有可能修復得了,所以,只能給馮老了,實在是抱歉。”
陳三順趁機道歉。
“抱歉個啥子啊,都是一家人,不要說兩家話,對吧,婉晴。”
馮老說到這里,還不忘推銷一下自己的外孫。
葉婉晴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俏臉一紅,輕聲道:“是吧。”
陳三順倒是沒有在意這些細節,笑了笑,道:“那我來了。”
“嗯,我也想看看,你的水平達到什麼程度了,之前我就很看好你,只是你一直藏著掖著,如今終于出真面目了,有點期待啊。”
馮老興道。
馮秋生原本是想帶陳三順過來見識一下老爸的手藝的,現在好了,了陳三順展示手藝給他們看了。
不過,馮秋生也同樣期待。
講真,陳三順是他見過,在這個年齡段鑒寶能力最強的人,包括他以前在別的地方見到的,陳三順帶給他思想上的沖擊,甚至高過自己的老爸。
一次又一次的驚喜,讓他都快為陳三順的迷弟了。
陳三順也不糾結,見到馮老讓位,他就坐了過去,把需要的工準備好之后,深吸了口氣,開始作。
剛才跟馮老已經流過了,對這個濟圓的修復,關鍵在于讓銅錢包漿和部結構在分離的瞬間,如何能準地將原本凹陷的區域重新填回,就得看手藝人下手的準度,以及及時判斷出手。
但這種作,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是要通過無數次的嘗試,加上富的經驗,嫻的手藝,三者同時并存,才能做到下手如神,果斷堅決。
用鉗子墊上一塊布,夾住一枚濟圓,然后通過力開始進行加升溫,這種況下,想要判斷部結構變化,主要靠經驗。
但陳三順跟馮老不一樣,他不但有經驗靠,還有視眼,可以實時地看到銅錢部的結構變化。
也因為如此,陳三順現在的修復水平,比以前更上一層樓。
只見陳三順目不轉睛地盯著。
突然,他快速地將銅錢放在一塊大理石墊板上,接著用一個小鐵錘,對準凹陷的背面,用力一敲,速度非常快,連續三下之后,立刻停止了舉。
接著,陳三順再次用鉗子夾起,放在力的作用范圍,再次觀察,十幾秒后,又重復之前的作。
整個過程,重復了將近十次,最后陳三順將銅板扔進了旁邊的一碗水中。
水是常溫的水,并不是冰水,冰水溫度太低,冷卻的時間太快,容易破壞部結構。
大概一分鐘左右,陳三順將東西夾了出來,放在了一塊木案板上,然后用干巾拭了一下,遞給了馮老。
馮老拿過一枚濟圓看了一小會,便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這一切。
這,簡直就跟原來的一模一樣,就看不出有任何的損壞過。
“爸,小陳修得怎樣?”
馮秋生好奇地問道。
馮老沒有回答馮秋生的話,而是看向了陳三順,緒激道:“小陳,你如實告訴我,這門手藝…到底是出自誰,你師父又是誰?”
“馮老,我無門無派,自學才啊,怎麼突然問這個?”
陳三順覺有些不對勁。
馮老的眼神看得有些嚇人,說生氣吧貌似也不是,但說激吧,也不至于這份表,倒是讓陳三順有些怕怕的。
“胡說。”
馮老突然說了一句,語氣有點沖,但馬上又溫了起來:“小陳,實不相瞞,你這手藝讓我想起了一個很古老的人,而這人,跟我家有著莫大的淵源,他的名字跟你一樣,也陳三順,當初聽到你這名字的時候,我心里是很震撼的,覺得這世界太小了,名字都能撞。”
“而我現在告訴你吧,跟你同樣名字的人,就是我高祖父的外甥。也就是陳三順的媽媽是我高祖父的妹妹,馮香蘭。”
馮老如實道。
“馮…香蘭。”
陳三順捂著,怕自己哭出聲來。
因為馮香蘭不是別人,正是他老媽,他永遠無法忘記,當初他離開的那一刻,母親那哭紅的雙眼,婆娑的影。
葉婉晴看到出來,陳三順在忍,很看到他這麼憋著自己,看得都很難。
“外公,你別說了,三順可能有難言之,等以后他想說了,自己會慢慢說吧。”
葉婉晴有些心疼,第一次看到一個平時心境古井無波的人,捂著強忍著哭泣的場面。
“對啊爸,小陳可能有些事不能說,我們給他點時間吧。”
馮秋生也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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