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彌天大雪,足足下了一夜。
第二日,太玄京一片銀裝素裹,一片雪落蒼茫。
白皚皚的大雪覆蓋了整座太玄京。
第三日,雪仍未消盡。
陸景仍然在修塔第四層摘錄典籍。
只是今日,陸景卻未曾見到陳玄梧,原本陸景以為陳玄梧不辭而別了。
可是當他看到角落書架上, 被幾本典籍所藏住的獨特書籍,以及那個他自己帶過來的團仍在,陸景也就知道陳玄梧應該還不曾離開太玄京。
可今日修塔第四層中,也來了一個特殊的人。
那是一位穿宮裝的子。
那子生得極,雖比不上重安王妃,卻也算貌絕俗,容照人, 嘗矜絕代, 復恃傾城姿。
可是不同于其他艷的子,這出現在修塔第四層的宮裝子,臉上卻沒有毫表,眼神也不可用清冷來形容,反而帶出些冷厲來。
原本陸景還在奇怪。
卻見許多年老儒生,都畢恭畢敬向那子行禮:“十一先生……”
那子恍若未聞, 緩步來到陸景前。
看都不看陸景這許多日以來抄錄的典籍,反而上下打量了陸景一番, 忽然道:“你既修元神, 又修武道,卻無主次之分,長此以往下去, 只怕兩者皆無所。”
陸景還不曾反應過來, 這位十一先生突然看向陸景。
那絕眼眸中, 似乎突然有一顆星辰亮起,那一顆星辰在陸景眼中,變得無比龐大, 仿佛就要覆而來。
陸景微微皺眉,仍然在那驚懼之間,觀想大明王焱天大圣。
便如那一日驅散觀棋先生眼中漩渦那般。
陸景眼中那龐然星辰在大明王浮現于陸景腦海的剎那,就被陣陣金籠罩,那神神火燃燒,消失不見。
十一先生神終于有變,先是皺眉,又點了點頭,一語不發踏著樓梯離開了。
陸景有些愕然。
這又是在做些什麼?
他想不明白,就連這修塔中其他的儒生也想不明白。
他們不知眼前這位每日抄書的年,究竟是什麼來歷。
觀棋先生前來與他說話,十一先生也專程下來,似乎就是為了看他一眼。
他們遠遠著陸景,心里一番揣測之后,便又都去讀書。
不得不說,能這修塔第四層的儒生,皆有一顆堅定的向學之心。
摘錄典籍,時辰過得極快,很快便已至寅時。
陸景看看天, 合上眼前的書頁,起下修塔, 又出了書樓。
他朝著十里長寧街而去, 卻并非是去陸府,而是街巷更深的盛府。
盛家在這十里長寧街,算得上最為顯赫。
盛家家主名為盛如舟,是太樞閣次輔大臣,乃是朝中二品,手中握著實權。
正因如此,盛府之貴不必多言。
陸景一路前行,時常左右看一看,走了許久才到了這盛府之前。
他看著這盛府的門庭……只覺得和陸府比起來,還有許多差距。
陸府已然興盛了上百年。
歷代祖宗積累下來的家業,極厚,否則又如何稱得上白玉為堂金做馬?
這十里長寧街顯赫者有許多,但若是相比豪富,并無勝過陸府的。
陸景在門前張。
那小廝仔細看了陸景一眼,便匆忙跑上前來,行禮道:“可是陸景爺?”
陸景點頭應是。
那小廝連忙道:“我家小姐早已吩咐下來,說景爺約莫這個時辰便會到來,還請。”
陸景跟隨那小廝進門,又有一位管事引路。
一路過了一園林,剛剛看到遠的房舍。
卻見盛姿竟罕見的著一白,站在一小亭下,遠遠朝著陸景招手。
今日的盛姿依然艷俏麗,臉上也著了薄妝,人便是這般,淡妝濃抹總相宜。
陸景隨著那管事了小亭。
盛姿看到陸景近前,又仔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陸景,你這服倒是不錯,頗能顯你的‘姿容’。”
盛姿與陸景調笑,陸景也朝輕笑。
“不知你是否喜歡這等場合,只是我前些日子與你說過,我那位好友,還想央你一件事,再加上今日還有一位與我不凡的了仕,我便趁著這次機會,也邀你前來。”
盛姿大方道:“不知是否讓你為難了?”
陸景搖頭,由衷說道:“盛姿,今日你怎麼客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