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的眼神一言難盡,兒子不可能這麼淺。
不過姑婆介紹的好像大圓,說以前咋不功原來是錯盤了,喜歡薛寶釵款兒子喜歡林黛玉款。夭壽哦,兒媳婦不是一條船上的人,往后有的愁了。
林千雪也愁啊。
路過王大娘家門口打了聲招呼,“王大娘,天都黑了還押辮子,眼睛容易吃不消,明天早起再押。”
曬干砍齊的稻草桿子的辮子用針線訂起來可以做草帽還可以打涼席,供銷社那邊收,一大卷辮子幾個錢能夠補點家用。
“押完這點再收工,明早上還要去自留地。”王大娘左右看了看,招了招手,“千雪丫頭,大娘和你說個事。
今天你委實沖了一點,外村人咋樣我們不說,但是今天勸你朱大娘你委實不該嗆。
閨梅子要和大隊長家結親了,這人極好面子又心眼小,今下午你挖苦打了的臉指不定心里不高興。
你瞧瞧知青點的小盛,當初就是回了的好意不想嫁兒子,這麼姓朱的明里暗里沒刁難人,臟活苦活都分給小盛累出一得病,上次秋收小盛慘白著臉送去醫院搶救。
而且姓朱的還是婆,你曉得婆的惹不得,往后要是了歪心眼故意點你的壞消息,好小伙子都被擋在門外,你的親事就難嘍。”
林孝生沒幫,千雪丫頭又是看著長大的,王大娘提點人拎點東西上門道個歉,嫁人關乎下半輩子可不能生出變故。
“不打的。”林千雪笑道:“要是敢胡說,回頭被我發現那就再去一趟派出所,今日李家母子造謠可賠了我五十塊錢。”
王大娘,“......”還是太年輕了,婆要心壞你親事法子多得是,到時候就算賠錢也耽誤了。
“王大娘,我先回家了。”林千雪擺擺手。
王大娘站起不忘提醒一句,“誒!你等等,下午你跑后你阿爺發了火,你回家提前有個準備。”
發貨?呵呵,還怒火難消呢,李家只是開胃菜,今晚要削了林絹這狗東西。
林家長輩沉沉的坐在堂前,審犯人一樣盯著進家門的林千雪,氣氛張暴風雨前奏,林母不斷地對使眼。
“你這個孽障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翅膀了!”林老頭煙桿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敲,“給我拿家法來!”
林家家法是多年老竹做的藤條,下去立即出條,骨頭都生痛。
被打豬臉的林絹快速拿過藤條,憤恨開腔,“爹,是得要好好管管,你看看這死丫頭下午都干的都是什麼事,連你的話都不聽,自私自利完全不顧我們林家的死活。”
林千雪冷著臉走上前一掌過去,繼而狠狠踹向林絹。
“啊!”林絹痛呼倒地。
“趕給我拉開,是你小姑,在我面前打人這是要反了天不!”林老頭氣的胡子翹起來。
“打的就是!我不僅打還想打死這喪盡天良的毒婦!阿爺你以為我今天為什麼這麼恨,你可知道推我下水淹死我的人就是林絹!我們家可出了一個殺人犯啊!”
這一刻大家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林絹慌的忘記了慘,林千雪又是一腳踹過去。
“林絹你以為藏得住嗎?你屋子里那件大紅襖藏還在呢,李文華上門相看不,你便遷怒要淹死我,真以為那天你一紅襖去河邊沒有人看見嗎?
我是念著姑侄,今天去派出所這才忍著沒有說出這事,不然你還以為能完好無損的站在家里。”林千雪噼里啪啦一頓。
林絹慘白臉,“我沒有!爹娘我沒有,你們相信我。”
“行,你氣,明日我就去派出所,我看看是你的還是公安手段,殺人未遂等著被槍斃。”林千雪環顧一圈,“我們林家出了一個殺人犯,到時候三叔的工作、堂哥堂姐的前程通通都會因為你這個殺人犯毀于一旦。”
林千雪氣,氣的讓人發虛,林家上下不敢賭。尤其是林,相看那天絹子滿心歡喜換上大紅襖,結果想看的人不是,氣的跑了出去,沒多久就傳來死丫頭淹水的事。
眾人審視目盯在林絹上,讓無所遁形。
“爹,你相信我--我--我沒有--”
干的話沒有任何說服力,反而是那心虛的模樣令人又加重了懷疑。
“千雪丫頭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沒證據的事不能胡說。”林老頭想要穩住二孫,“阿爺不是不信你,你得先和阿爺說到底是誰看見了?阿爺問過之后才能信你,你放心要是你小姑做了錯事,阿爺肯定狠狠罰。”
信你的鬼!
“不到棺材不落淚,既然想找死那就送去死好了。阿爺你也別問了,五手指有長有短,保護證人我還是懂得,明天到了派出所就知道了,我也不要你罰林絹了,我要死!”
“都是一家人牙齒還有咬到舌頭的時候,喊打喊殺太涼人心了,千雪你也是林家的一份子,退一萬步說就算絹子做錯了事,可你堂哥堂姐和三叔是無辜的啊,你咋能狠心的不顧他們的死活。”連累到一雙兒前程,大伯母張蘭花加勸說隊伍。
“不是我狠心是你們偏心,我被人謀殺,殺人兇手就在眼前你們還想著和稀泥,那就別怪我了,一起完蛋吧!至于無辜,誰不無辜!堂哥他們要恨就恨林絹作惡連累他們,恨你們袖手旁觀偏聽偏信才讓事到這不可收拾的地步。”
林千雪放完狠話,面稍緩,從口袋里掏出二十塊錢,“爹,下午我領著公安去了李家,他們賠了五十塊錢,上次多虧了柳同志借錢給我們看病,我拿了三十塊錢還了。還有這是李家給我寫的悔過書,明早上他們還要在大隊墻上一份給全大隊的人看,免得讓人誤會我。你們別擔心,將來我要是嫁不出去就讓李文華給我當兒子養老送終。”
這丫頭心腸,說去派出所報案絕不是嚇唬人,那是真敢。
林老頭不敢拿兒孫前程賭,看向老閨,咬了咬牙抬起手一掌打下去,“你個孽障還不給我跪下。”
“爹?”林絹不可置信。
“老頭子!”林立即護住林絹,“那是你親閨,你咋還不分青紅皂白的向著外人啊。”
“原來我是外人啊?爹娘你們聽見了沒有,阿打心眼便認定我們是外人。”
這一刻林父嗓子眼堵的慌。
林老頭試圖挽救,“老二別聽你娘胡說,你娘剛才那是腦昏了。”
“酒后吐真言,人一著急最真實的想法不就蹦出來了,同是孫我說阿怎麼區別對待原來在這里啊。上行下效,林絹可不就不將我當回事,一生氣想殺就殺。”林千雪怪氣,“對了,大伯母往后可別再說一家人了,我們啊,是外人!”
林老頭,“千雪丫頭你說兩句,你阿年紀大說糊涂了,說錯一句話你就上綱上線。”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可不是說錯一句話。”林千雪撿起地上的藤條到林老頭手上,“阿爺我不耽誤你了,你慢慢打慢慢問,我是氣的吃不下飯了,早點睡覺養足神明天好去報案。”
林老頭,“......”
面忽青忽白,如果不給一個滿意的代,這丫頭鐵了心腸毀林家。
林老頭一藤條下去,“混賬東西,是不是你推千雪下水的?”
“啊!”林絹哭著趴在地上,“娘,救我!”
“今天你不老實代我打死你!”林老頭看了一眼譏諷的二孫,又是一藤條下去。
“老頭子你要打先打死我,我替你生了九個兒,留在邊的人就只剩絹兒了,生的時候大出差點就死了,如今你竟因為這孽障的話要打死絹兒,這是心要我的命啊。”林抱著林絹痛哭,“老二,絹兒是你的親妹,打小你背著長大的,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你兒死你妹,你沒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