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昏暗的世界。

帝青璃拎著兩個小家伙，憑空出現在一片荒蕪的空地上。

天空灰蒙蒙的，飄著細雨。

眼四，目皆是瘡痍，草木枯竭，山川沉寂，天地間充斥著濃濃的死氣與悲戚。

“覺到了嗎？”

略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世界后，帝青璃松開了對兩個小家伙的鉗制，隨即語氣平靜的開口問了一句，清冷的聲音淡定無波，仿佛對眼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啊？覺到什麼？】

099一臉茫然，下意識扇著小翅膀飛高了一些，左右轉著腦袋往四周看了看，然后試探著問道：【大佬是在說這個世界快要坍塌了嗎？】

可是這也不用覺呀。

從眼前的殘破景象也能看得出，這個世界氣數已盡，最多再過幾個月就會徹底湮滅。

帝青璃瞥了它一眼，沒有說話，轉而看向旁邊的霸主系統。

099：【……】

大佬剛剛瞥它的眼神，是在嫌棄它笨嗎？

可它確實沒有覺到異常啊！

099心里委屈得不行，覺得自己被嫌棄得很冤枉，再一看大佬目落在霸主系統上，頓時有種被搶走了關注的不快，于是小臉一垮，氣鼓鼓的轉頭瞪著霸主系統。

哼，它就不信這家伙會比它厲害！

而剛剛經歷了被帝青璃輕而易舉拿在手的無助，霸主系統這會兒有些畏懼帝青璃，見目向自己，下意識了腰桿，讓自己看上去乖巧一點，然后目小心翼翼的看著帝青璃，老老實實的開口：“我覺到它死了。”

099一怔，沒想到霸主系統真能說出點問題。

反應過來后，立即沒好氣的叉著腰追問：【誰死了？你說清楚，我也知道這個小世界的生靈都已經死得差不多了，這有什麼好說的？】

霸主系統垂下目道：“我說的是這個小世界的世界意識……我能覺這片天地間還殘留著它的氣息，和它臨死前的悲慟與絕。”

【……那個，你別太難過了。】

聽出霸主系統語氣中的傷，099愣了愣，這才想起霸主系統里有一半是世界意識，能與小世界的世界意識產生共鳴，于是弱弱的收斂了臉上的兇氣，語氣有些不自在的安了一句。

霸主系統聞言轉過頭，沖099笑了一下：“你也一樣，雖然我不能還你一個032，但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099卻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一不同尋常，仿佛對方是在跟它道別一樣，心里不知為何忽然就有些慌了：【干嘛突然這麼說，什麼你會永遠……】

然而它話還沒說完。

就看到霸主系統的漸漸明，然后在一陣微風中，化作無數金粒飄向灰蒙蒙的天際，并最終消失不見。

099怔怔的張著。

看著眼前這個仿佛變得鮮活了一的世界，好一陣才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來，微紅著眼眶轉頭看向帝青璃：【大佬，你說，它以后真的會永遠記住我嗎？】

雖然它們只相了短短的一段時間。

但或許是因為032的緣故，099早已將霸主系統當了朋友，現在看著朋友化為世界意識，往后都將與這個蒼涼的小世界同命相連，即便知道這是霸主系統最好的歸屬，它心里還止不住的到難過。

“會的。”

帝青璃聲音平靜的開口，繼而抬眸看了眼依然灰蒙蒙的天空，眼底著一捉不的緒。

沒說的是。

世界意識的記憶力的確很強，幾乎不會有它會忘記的事，但與此同時，它也會到規則的束縛，漸漸淡去七六。

換言之。

隨著時間的推移，霸主系統雖然不會忘記099，但它跟099之間的友誼，卻會慢慢褪。

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兩全其，有得必然會有失。

很多時候，所謂的兩全其不過是因為你失去的，并不是你在意的罷了。

從大佬口中聽到想要的答案后，099滿心難過的緒頓時淡去了不，想了想，它又仰起頭對著灰蒙蒙的天空嚷嚷了一嗓子：【我也會永遠記得你的！】

帝青璃看了它一眼，轉朝著遠一座廢棄的城市走去。

這是一個科技文明世界，自從世界意識消亡后，一切都開始走向毀滅，帝青璃不太確定這個小世界里是否還有智慧生命存在。

不過這個小世界還沒徹底崩塌，說明還有生靈沒有滅絕。

見帝青璃離開，099趕扇著小翅膀跟上去，十分積極地問道：【大佬大佬，我們現在是要去幫霸主系統維護這個小世界的穩定嗎？】

帝青璃瞥了它一眼：“還不算太笨。”

099只當大佬這是在夸它了，不有些得意了小脯：【那是，其實我一直都很聰明，只是有時候聰明得不明顯而已！】

帝青璃聞言，不輕笑出聲。

“確實是聰明得不明顯，也就需要用顯微鏡才能看到罷了。”

099：【……】

什麼用顯微鏡才能看到？

它哪有這麼笨！

果然，大佬的就是騙統的鬼！

明明剛剛還夸它不笨的！

哼，它以后再也不要相信大佬的花言巧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