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能怎樣呢？

路上，太后回想起那一日，當時新皇尚未登基，還是皇后，何太妃還是何貴妃。

去看皇上，遇見了何貴妃。

因為皇上儀容有損，不宜讓外人瞧見，所以宮人都被留在殿外。

殿只有、何貴妃和皇上。

何貴妃就當著的面，坐在床榻邊，溫的拉著皇上的手說：“皇上，您之前說臣妾是您的福星，臣妾左思右想，覺得若是不做點什麼，委實對不起您這句贊譽，又想到皇上之前還說，每日理政務太累，所以臣妾決定替您這個累，現在，皇上終于不用每日勞累了，可還覺得滿意？”

一席話，聽得是頭皮發麻、骨悚然。

覺得何貴妃是個瘋子，害怕的轉跑出去來太醫，讓他們查一查皇上是否中了毒，但最后什麼也沒查出來，前太醫還告訴，皇上那日犯了卒中，何貴妃也曾懷疑是有人下毒，他們仔細檢查過。

打那次起，就再不敢招惹這瘋子了。

好在這瘋子也不是對誰都瘋，只要不招惹到，也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跟你流，即便如此，太后還是會下意識照顧對方的緒。

才不到四十歲。

不想跟太上皇一樣躺在床上，流著涎水、毫無尊嚴的活到五六十，甚至七八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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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八前夕。

秋思殿也掛起了漂亮的紅宮燈，帝青璃站在屋檐下，看著宮人忙上忙下裝點這座冷宮，竟也到了一喜慶與熱鬧。

幾名宮人將一副對聯拿到面前展開。

其中一個笑著問道：“夫人，您看這幅對聯怎樣？”

上聯寫著：春滿人間百花吐艷。

下聯寫著：福臨小院四季常安。

橫批：福樂安康。

帝青璃看著上面的字跡，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這是阿月寫的？”

話音剛落。

忽聽院外傳來了子溫婉聽的聲音，笑道：“我就知道瞞不過阿姒，怎麼樣，阿姒可還喜歡？”

帝青璃循聲轉頭去，就看到何寶月披著一雪白狐裘走了進來，后跟了四名宮人，每個手里都提著一個偌大的食盒。

帝青璃笑著打趣一句：“何大貴人這是忙完了？”

何寶月快走幾步來到帝青璃面前，笑著挽起的胳膊道：“倒也不算完全忙完，我這不是心里惦念著阿姒，忙里閑過來陪你了，阿姒可是在怪我來得太遲？是我不好，一會兒我自罰三杯，給阿姒賠個不是，可好？”

帝青璃眉梢微挑：“罰酒？我看你是自己饞，想喝酒了罷？”

“都阿姒看出來了，看來等下我想多喝兩杯也是不了……我特意讓膳房做了一桌河間府的特菜，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何寶月一邊笑說著，一邊拉著帝青璃往殿走去。

盡管時隔半年多未見，兩人卻并沒有因此到生疏與隔閡。

放在心里的朋友，許久未見也是悉的。

進得殿，四名宮人擺好餐食，就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虛掩上了房門，防止屋炭盆燒出的暖氣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