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糕落地，折兩截，

柴柴的手掌還保持著著雪糕的姿勢，瞳孔像是地震般，眼眶迅速變得晶瑩潤。

李昂見狀連忙從袖中拿出一張隔音符一甩，下一秒柴柴就紅著眼噎起來，「你不要我了。」

李昂搖頭如撥浪鼓一般，「沒有，怎麼會呢。」

「小說里都寫了，第一步，先和通房丫鬟分床睡。第二步，和通房丫鬟分房睡。第三步，迎娶千金大小姐。第四步，當家主母略施小計把懷孕的丫鬟掃地出門，讓丫鬟在雪夜於無人破廟生下嬰孩...」

「所以說你平時看的都是什麼書啊。」

李昂頭疼地了太，為了掩飾尷尬，拿起水壺喝了一口茶，「別想，咱們也不小了，再不分房不太好。」

「誒？」

柴柴停止噎，疑地了鼻子，遲疑道：「阿昂，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啊。」

「噗。」

李昂差點沒把茶噴出來，瞪大眼睛著柴柴，「啥？」

「就是，學宮的風氣相比長安那些貴族，已經算偏保守的了，」

柴柴不好意思地了手掌，「不過還是有好多學生在校期間，就結婚生子什麼的。」

「我和他們不一樣。」

李昂撇了撇，他可接不了二十歲不到就當爹。

好說歹說之下，柴柴終於放下心來，至於分房...

兩人最後決定在臥室中間拉一道兩米長的綢簾子。

雖然這基本上沒什麼用，有掩耳盜鈴嫌疑，不過好歹也能減點早上起床時的尷尬。

————

春季悄然逝去，數千里之外的海魅號駛回陸地，

司空季、司空秋二人，帶著一份虞國鎮司的結案報告，與裝有夏元嘉、陳奇偉的冰封棺槨，返回周國。

偽裝安學海的墨分，也在抵達陸地不久后便匿失蹤，抹除了存在過的痕跡。

海魅號一事徹底收尾，李昂的日常生活重歸平靜。

他一邊在學宮上課，一邊在太醫署教書，每周兩點一線，忙碌且樂在其中。。

學宮課程沒什麼力，太醫署的學生們都很勤好學，特別是他之前收的徒弟歐式，已經能跟著李昂，對實驗做一些相對高難度的外科手了。

而且這還是分出一部分力，研讀考取學宮教材的況下。

只能說天才到哪裡都能發。

四月時，山長終於回到了學宮，李昂到他辦公室里陳述有關於墨起源的最新發現，也就是蘇氏家族與太玄宗的事。

山長聽完沉思良久，表示自己會讓監學部留意，

另外告誡李昂，太玄宗的消亡另有，除了昭冥組織之外，還有魔教之類的勢力，在暗中關注有哪些人在追蹤太玄宗的消息。

因此，收集線索的事給監學部來做，李昂自己不要拋頭面。

對於山長，李昂自然能夠信任，不過他總有種冥冥中的覺，山長每次外出，不止是追獵昭冥組織員那麼簡單。

————

「寧靜的夏天，天空中繁星點點...」

京城坊宅邸中，李昂哼著歌，用符籙點燃木炭，將穿好的牛串放在燒烤架上，撒上香料。

又到一年端午節，連著看了兩年長安龍舟的李昂實在有點審疲勞，今年端午乾脆在家裡過。

也不吃長安城裡流行的蜂粽子了（他還是不能適應這種吃法）。

柴柴坐在他旁邊，用念力嫻地幫忙串著烤串，

羊串、冬菇（金針菇）、五花、麵筋等等，每串烤好了就嘗一口，其名曰「嘗嘗沒」。

李樂菱也在，本來每年皇家都要在芙蓉園欣賞龍舟，與民同樂的。但薛皇后新懷了一胎，所以在大明宮裡調養，深厚的皇帝也留在皇宮陪妻子，

只有太子、太子妃和一眾大臣們去芙蓉園。

李樂菱求了下哥哥嫂嫂，很乾脆地翹掉了晚上的龍舟觀禮，來李昂家泳池游泳，吃燒烤，喝碳酸飲料——

李昂想辦法用學宮工坊的機械，做了臺氣泡機，能將食用級的二氧化碳氣進水裡。配上不同口味的果，就了氣泡水。

「嗝——」

穿著泳，躺在救生圈裡，手裡舉著裝有白桃氣泡果的玻璃杯的李樂菱忍不住打了個音調起伏的嗝。

同樣泡在泳池裡的邱楓和紀玲瑯聽到了，小聲輕笑起來，然後也打了個嗝。

不會游泳的歐式坐在泳池邊上踩著水，臉上掛著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氣泡水後勁很大的。」

李昂聽到聲音，頭也不回地說道：「喝點，多學學繁霜...」

「嗝——」

泳池另一側的何繁霜一臉淡然地也打了個嗝，正在搗鼓一臺放在三角支架上的怪模怪樣機。

先將李昂家的靈氣機導線，連接到機當中，啟機械，

機械前段的孔中立刻投映出五六的芒，照在宅邸牆上。

何繁霜釋放念力，將一塊厚實的寬幅白布升到半空，布上立刻倒映出水墨畫般的瑰麗圖案，並且這些圖案還會不斷變化。

，畫片？

李昂瞠目結舌，差點沒把烤串烤焦，還好一旁的柴柴眼疾手快，走了烤串。

白布上的水墨畫，畫面連貫，帶有節，講的是放牛娃幫助府剿滅山賊的故事，時長大概五分鐘左右。由於沒有聲音，底下甚至標上了字幕。

從沒有見過這種藝形式的李樂菱等人驚嘆連連，李昂在圍上了手掌，湊近何繁霜旁，小聲道：「這就是最新的符？已經做出來了？」

「嗯。機分為兩塊符板，一塊能散發亮，另一塊能帶曲軸，轉紙張畫面——每一刻的畫面，都由二十張連貫的水墨畫組。」

何繁霜點了點頭，談話間裡有清新的青梅氣泡水的香氣，「至於所有水墨畫，是我委託學宮教我們丹青的杜琴音博士，和學生們畫的。

在使用念力輔助的況下，他們的作畫速度比尋常畫師要快十倍百倍。」

「還真是...厲害。」

李昂慨萬千，自從何繁霜發明符燈之後，大量符師與理學學會會員們，都投到了前途無量的符開發當中。

沒有電力，卻有了各種「電」，沒有攝像機攝影機，卻先一步有了電影放映機。

這世界的科技樹，還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正當他看著「電影放映機」神之際，腰側的通訊銅片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