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洱正好解開了病號服上的紐扣,寬松的病號服耷拉敞著,里面的真空展在厲庭川眼底。
聽到這話,宋云洱的手頓住了,腦袋就像是被鐵錘給錘了一記那般,只覺得“嗡”的一聲響。
人盡可?
在他的眼里,已經是人盡人了?
對,在他眼里就是這樣的,是自己親口告訴他的。
可,聽著他說這話,宋云洱還是疼的差一點窒息了。
厲庭川,我們……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可,我不后悔。
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的話,我還是會做一樣的選擇。
我不想拖累你,為你的肋。
厲埕致一直都在對你窮追猛打,我不能讓你有弱點,不能讓你被他抓住要害。
厲庭川,你恨我吧!但是,請你不要傷害自己。
我只要你過得好,如此而已。
厲庭川直接將宋云洱推開,眼眸中帶著抹不去的厭惡與嫌棄。
宋云洱倒在床上,心痛的一揪一揪的。
就連小腹的疤痕,亦是跟著糾痛起來,就像是凌絞一般。
“我說過,你就算了爬到床上,我都不會要你!對一個千人枕,萬人騎的人,我沒興趣!”說完,狠狠的剮一眼宋云洱,邁步離開。
千人枕,萬人騎啊!
宋云洱覺得,厲庭川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將一片一片的削著。
看著鮮淋漓的自己,卻是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整個人蜷在病床上,一手捂著自己的心臟,另一手的按捂著小腹的疤痕,疼的生不如死。
保臻辦公室
季芷妗噙著優雅迷人又欣的淺笑,很是愉悅的看著保臻。
然后又換上一張擔憂的表,很是認真的問,“云洱,怎麼樣?為什麼會突然間暈倒?”
“你認識?”保臻看著,不答反問。
季芷妗略有些震驚的瞪大了眼眸,“你不認識嗎?”
“我應該認識?”保臻再次不答問反,雙手環而抱,子斜斜的倚靠著桌沿是,噙著一抹迷人的風微笑直直的看著季芷妗。
季芷妗淺笑,搖了搖頭,“我以為你認識的,畢竟你和庭川是關系這麼好的兄弟。我以為他的事,你都應該知道的。”
“季小姐,是在探我的口風?”保臻笑的彎起了眼眸,那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卻是著一抹淡淡的危險。
季芷妗的心里微微的跳了一下。
很清楚,保臻這個人,并不似表面看起來的那般好說話,那般友善。
他不似厲庭川,一天到晚冷著一張臉。
但知道,厲庭川是外冷熱。
只要你抓住了他的肋,便是很好拿。
就像這五年來,厲庭川對好的沒話說,盡管只是道義與恩。
但,就是這個道義與恩,讓這五年來,能夠這般的接近他。
但是保臻這個人卻完全不是的。
他看起來很好相,對誰都是笑盈盈的,一副很是和善又無害的樣子。
其實他就是一只笑面虎。
對誰都防著一手,想要從他的里探出一點可用的話,那真是比登天還難。
還有,就算這五年來,與厲庭川走得有多近,厲庭川對有多好,保臻卻始終都防著幾分,而且也并不如表面看起來那般喜歡。
但,季芷妗是個聰明人,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所以,并沒有打破這一層兩人心知肚明的了隔閡。
季芷妗抿一笑,“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很意外而已。庭川的朋友,你怎麼會不認識呢?”
“朋友?”保臻重復著這三個字,好看的薄揚起一抹迷人的弧度,“我一直覺得,厲老二的朋友應該是季小姐。”
“保臻,你開什麼玩笑!”季芷妗嗔他一眼,然后輕嘆一口氣,“對,我承認,我是喜歡庭川。可是,庭川對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何必這麼嘲笑我呢?再說了,我也沒有強求的意思,能夠在他邊,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而且……”
說到這里,季芷妗頓住了,眼眸里閃過一抹無奈與苦,的夾雜著幾分痛苦。
低下頭,用著很輕很輕的聲音緩聲說,“我知道,我是配不上庭川的。我發生過那樣的事,我有一個連生父是誰都不知道的糖豆。庭川這麼優秀的人,不是我能相配的。我只要能以朋友的份呆在他的邊,就已經足夠了。”
說這話什麼意思,保臻自然清楚。
五年前,季芷妗為了厲庭川,被人給暴了,生下糖豆這個兒。
所以,這些年來,厲老二對季芷妗可以說是沒有任何要求,不計回報的好。
因為他的肩膀上,永遠都背負著那個枷鎖。
但,這話聽在保臻的耳朵里,可卻不是那麼回事了。
很明顯,季芷妗這些年來,是在挾恩以報。
“保臻!”季芷妗抬眸,噙著一抹潤,很嚴肅認真的說,“我說的都是真的。而且,現在云洱也回來了。剛才你也看到了,庭川對,是還有的。”
還有的?
所以,厲老二與那姑娘并不是現在才認識的?
而是早就認識了?
“嗯,人姑娘長的這麼漂亮,厲老二眼睛又沒瞎,看上很正常。”保臻一臉理直氣壯的說道,“更何況,厲老二也不年輕了,而你自己也說了,你對他不敢有非份之想。這樣看來,厲老二的好事馬上就要到了。”
季芷妗略有些驚愕的看著保臻,一時之間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保臻,到底在這之前,有沒有見過宋云洱?
可,卻又試探不出來。
要是再問什麼的話,就顯的很明顯了,會讓保臻起疑的。
“保臻,云洱的況到底怎麼樣?怎麼會暈倒的?我看臉也不是很好,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季芷妗小心翼又一臉關心的問。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的主治醫生。”保臻一臉淡然的說道。
“也不知道這五年,云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五年前,跟庭川在一起的時候……”
“你說,就是五年前讓厲老二沒了半條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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