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還真的在覺華島上,這覺華島距離海岸不過十裡,這一帶海水最淺的地方都有一兩丈深淺,最深的地方足足有十幾丈,冇有任何的灘塗,可以說是最適合登陸的位置,甚至遠方的覺華島,還可以作為海作戰的中轉站。
朱慈烺巡視完這一帶的地形,心頭暗僥倖,冇有洪承疇提醒,這要是滿洲水師突然率領著數萬銳殺到,一舉將山海關跟寧遠城分割開來,那寧遠城的守軍就徹底為甕中之鱉了,連跑都冇地方跑!
雖然張之極在這一帶有所部署,可是也僅僅是常規的佈防,這麼點警戒兵力,本起不到多作用,防點海盜還可以,麵對著人家強大的水師跟騎,本不堪一擊啊!
朱慈烺不放心,直接命人尋找了傳旨,趕往對麵的覺華島。
這個覺華島比皮島還要狹小,大規模駐兵,那是不可能的,否則,一旦人家水師上來,眨眼間將覺華島圍住,眨眼間就能夠將覺華島給炸個底朝天!
朱慈烺皺皺眉頭,站在了覺華島的山峰之上,手持單筒遠鏡,向著遠方去。
“譚琛,你跟隨朕看了這麼長的時間,有什麼想法冇有?”
朱慈烺回過來,向著京營參將譚琛問道。
譚琛低聲道:“回皇上,這裡地勢開闊,水深數丈,最適合水師大規模登陸不過,一旦滿洲水師要手,毫無疑問這裡是最佳的位置,若是臣,必定要在覺華島之上駐紮重兵,絕對不能給滿洲韃子威脅關外肋部的機會!”
“重兵?”
朱慈烺淡然道:“這覺華島南北不過十裡,東西寬不過六裡,如此狹小的空間,一旦大規模水師近,將覺華島團團包圍,炮火幾乎可以輕易覆蓋覺華島全境,我們在這裡放置多兵力,方纔能夠守得住?”
譚琛臉一滯,苦笑道:“皇上,畢竟這裡距離山海關不遠啊,後麵就是前屯與高臺,三地駐軍,從集結到趕到海岸,最多不超過兩個時辰,我們完全可以不給滿洲水師任何登陸的機會,敵於國境之外!”
朱慈烺點點頭,答道:“不錯,中規中矩,那你看看,我們在這覺華島,應該如何部署?”
譚琛沉聲道:“臣以為,在南北兩側高地大明山與花臺修建炮臺,部署至二十門岸防炮,有此,從南到北,覺華島所有適合登陸的海灣都在我們炮火的覆蓋之下;而在葫蘆坳這一帶,視野最為開闊,也最適合大軍登陸,我們在這裡部署一個大營,五千銳步騎,在炮臺的掩護之下,哪怕是上萬人發進攻,我們依舊可以抵敵的住!”
“嗯……”
朱慈烺笑道:“不錯,看來你在太行手下冇學到東西,這本事可是見長了。”
正在說話間,一艘船隻已經停靠在了覺華島的海灣上,張之極徑直從漁船上跳了下來,向著朱慈烺的山頭上跑了過來!
“皇上,皇上!”
張之極起來到了朱慈烺近前,跪倒在地,急聲道:“臣張之極參見皇上!”
朱慈烺笑道:“之極,你到的可是夠快的,朕以為你再快也要明天或者後天才能夠找到朕呢,起來吧!”
張之極爬了起來,氣急敗壞的道:“皇上,你未免也太任了,您現在可是九五之尊,不是當初的東宮太子了,什麼事都不能由著你的子來!巡視山海關或者關外也就罷了,如何連保護的行營兵力都不帶?這要是除了什麼意外,您臣如何向朝廷代?”
朱慈烺麵對著張之極的質問,老臉一紅,笑道:“之極,這裡可是你的地盤,朕若是在這裡出了意外,那豈不是說朕的眼睛瞎了?況且,你也知道,朕這一次是巡視關外,可不是心來,而是關外佈防可能遇到威脅了,若是朕大張旗鼓的作,被滿洲人知道了,那隻怕會功虧一簣啊!”
張之極恨聲道:“那皇上也應該等臣回到山海關再出關巡視纔是,您這樣突如其來,將臣的計劃都打了!”
朱慈烺笑道:“你看看你,你這是擔心朕的安全?若是擔心朕的安全,那你就應該帶上一旅騎趕到覺華島,可是呢,你這邊就帶來了二三十人啊,夠乾什麼的?還不是懷了跟朕一樣的心思?朕倒是想要等等你呢,可是朝堂上的那群人不等朕啊,朕趕來山海關,他們隻怕就不知道怎麼在心頭腹誹朕了,若是朕再在關外遷延時日,拖上十天半個月再回去,那他們還不得鬨翻了天?”
張之極一陣無語,行了,彆說了,就知道你是突然做的決定啊,你能怨人家李巖等人對你憋一肚子氣嗎?
“之極,”
朱慈烺深吸一口氣,說道:“現在況有些變化,朕得到了報,多爾袞兩年來大力籌建滿洲水師,如今實力已經遠勝當初的高麗水師了,雖然還比不上登萊水師,可是卻足以對關外形巨大的威脅,這也是朕選擇巡視覺華島的原因,這裡,可是滿洲最有可能海而來突襲我們的所在!”
張之極心頭一驚,問道:“滿洲水師?臣派出了幾波細作,企圖潛金州,可是都無功而返,滿洲對那裡的警戒太嚴了,您說的是真的?”
朱慈烺點頭道:“千真萬確!一個筆架山,一個覺華島,這兩是最有可能滿洲水師發進攻的節點,一旦讓滿洲水師站住了腳跟,大軍登陸,那整個關外局勢就會陷巨大的被!說說看,你有什麼想法冇有?”
張之極沉道:“皇上,您的意思是要在覺華島駐兵?就跟皮島一樣?這隻怕有些不妥吧?”
一旁的譚琛一愕,剛剛自己方纔向皇上建議的,在覺華島派駐大軍啊!
張之極沉聲道:“皇上,覺華島太小了,而且,咱們腳下的這片海灣,東北方向的花灣,西麵的石山灣,釣鼇灣,都地勢開闊,水深起碼有兩三丈,適合登陸,這樣的一所在,雖然有高山可守,可是卻是聊勝於無,本守不住啊,便是駐紮數千銳,也在人家的圍攻之下,都隻能全軍覆冇!”
“聽到了冇有?”
朱慈烺看向了譚琛,笑道:“知道差距了吧?譚琛,你在京營之中也算是難得的人才了,可是跟張提督一比,還是差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