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霆已經從暗衛口中得知了發生在宮中的事,太后突發急病,行為怪異,攝政王在勤政殿及禧宮大開殺戒,這個消息別說是戰北霆,就連一些普通的朝臣都已經聽說了。
但是攝政王并不在意別人知道他大開殺戒之后會是怎樣的反應,整個東夏國沒有人敢對他的做法提出質疑,比起和攝政王作對,眾人更想要明哲保,在這位攝政王的至高權勢之下,安穩地活到告老還鄉。
戰北霆的暗衛探聽到的消息自然要比旁人更多一些,他低聲說道:“屬下還得知攝政王發覺太后娘娘并非突發急病,而是中劇毒,現在知道這個消息的禧宮宮人都已經被攝政王理干凈了。”
戰北霆若有所覺,沉道:“所以攝政王這是懷疑到王妃上了?”
慕容卿幫他治好多年傷,解了他上的毒,這個事除了他自己,估計南宮瑞霖也是知道了的。
所以南宮瑞霖對慕容卿起了疑心,實屬正常。
戰北霆的那名心腹下屬忘川在一旁聽著,皺起了眉頭:“王爺覺得王妃會是做出那種事的人嗎?”
戰北霆心里對慕容卿的了解不多,但是到今天為止,慕容卿給他的覺就是一個從來不懼權威的人,如果太后當真惹到了,那麼他毫不懷疑會下手。
不過這些只是在心里想一想,面上他依舊保持沉默,看向那暗衛,又問道:“太后上的毒當真難解?”
“回稟王爺,宮里的太醫們都去看過,但是不僅沒有瞧出端倪,還只當做是尋常的抱恙,攝政王請了自己手下的大夫去看,同樣也束手無策。”
戰北霆聽著自己的母后現在遇到這樣的折磨,想起來那日慕容卿不以為然地告訴他自己在禧宮里鬧出來的事。
起初他本就沒有想到慕容卿會留有這樣的后手,甚至被剎那間表現出來的搖了心神,差點沉溺。
忘川低聲說道:“王爺要不要也一起進宮去看太后娘娘,畢竟太后娘娘也是您的母親。”
戰北霆搖了搖頭:“攝政王要見的是王妃,本王過去,只會引起他更多的猜忌。”
忘川覺得也是這個道理,盡管王爺王妃向來都是分院而居,婚多年見面的時間加起來不過寥寥數日,但是在外人眼中,王爺王妃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共同,若是王妃有了麻煩,那接下來王爺也不可能干干凈凈地將自己從這件事中撇出去。
正在忘川為王爺接下來的命運到擔憂的時候,戰北霆站起來,道:“本王去送送王妃。”
忘川跟隨在戰北霆后,謹慎地于隨時可以將護住他的距離之,亦步亦趨。
戰北霆對忘川這副表現見怪不怪,忘川是跟著他一起經歷過風風雨雨,從各種腥風雨中逃出來的,自從有了那次不慎中招,讓整個東俊王府落于賊人之手的經歷之后,忘川就更加敏,隨時都在防備著意外的發生。
忘川見到王府前院里站著攝政王的幾名隨從,各個臉上表冷漠,手中還持著武,就皺起了眉頭,下意識想要將王爺護在后。
戰北霆淡淡地將他揮開,道:“不必太過張。”
忘川還是覺不放心,總覺得下一秒這一些人就要針對自家王爺,“在王爺面前也敢如此無禮,你們是想在東俊王府鬧事嗎?”
為首那位攝政王的下屬面無表道:“不要誤會,攝政王并沒有要針對東俊王的意思,派我等前來,是為了接王妃進宮。”
忘川還開口,被戰北霆出聲制止:“不得對攝政王無禮。”
他只能回到戰北霆邊站定,目警惕地看向這些來意不善的人。
戰北霆朝那些人拱手,風輕云淡地問道:“不知道攝政王請本王的王妃進宮,所為何事?”
那群下屬也不奇怪戰北霆在此時裝糊涂,將宮里的事略講了一遍:“太后娘娘中毒,王妃是太后昨日召見過的唯一一人,雖說不一定就是王妃的手,但是這起碼的詢問還是該有的,還請東俊王見諒。”
戰北霆聽完,竟是輕笑了一聲:“這是自然,攝政王殿下的決定,本王怎麼敢說不是,王妃此刻應當在后院,待本王命人將喊過來。”
那些人并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認戰北霆的安排。
忘川朝邊一名護院道:“去請王妃過來。”
護院應聲,一路小跑著去后院找慕容卿去了。
戰北霆幽幽地說道:“王妃素日喜靜,住的地方有些偏遠,還勞煩諸位多等等。”
對面眾人臉上閃過一不耐煩。
慕容卿正在院中曬草藥,就見一名護院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王妃,前院里來人了,攝政王殿下請您進宮問話。”
慕容卿一聽,猜測到什麼,面上還是冷笑道:“攝政王殿下請我進宮?這是真將自己當皇宮的主子了。”
依照禮制,即便是擁有監國之權的攝政王也沒有資格住在皇宮,更何況是如此這般地將皇宮當自己的地盤,說要請人去宮中問話便要請。
皇帝都不敢說些什麼,慕容卿這麼一說更是顯得膽大妄為,那護院平日里即便跟王妃流不多,此時也不由得替王妃了一把汗,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王妃,禍出口出啊,這回像是真出了大事。”
慕容卿還是那副不以為然地表,冷冷說道:“那便讓我去瞧瞧,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事。”
上雖然是這麼說的,心里早就清楚其中的緣由,正等著進宮里去瞧瞧自己的果如何了。
護院跟在慕容卿后,二人往前院去了。
來到前院,那群攝政王派來的下屬依舊保持著站在原地的姿勢,渾散發著駭人的戾氣,而戰北霆此刻正跟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坐在廳中,喝著一盞沏好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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